722節破賊5
肌肉男猛漢們並不擅跑,猛士營的將士身體自重就很大,加上一身太重甲,不可象瘦子那樣輕靈快捷,但僅僅箭距內幾十米的距離,大步狂奔下也眨眼就衝到了賊寇陣前
賊寇弓箭手被麵前的密集同夥擋著,弓箭攻擊失效。
前兩排的刀盾及長槍賊寇則是全都大吃一驚:這夥梁山人竟然箭射不入?殺不死?這太可怕了。一邊驚駭恐懼亂想一邊在賊目急眼紛紛瘋狂喝喊催促下把堅著盾或挺長槍慌亂迎戰
當先衝近的火萬城已放臂微抬頭,瞅著凶狠亂紮向他的七八隻長槍,他眼中暴閃厲芒,雙手掄動巨刀,霹靂般大吼一聲橫刀狂猛一掃。
紮向他的長槍在鋒利巨刀下哢嚓斷了大半,沒斷的也全蕩開了,甚至被他強橫的力量震脫了手,飛了,飛向密集賊群引起一陣騷亂慘叫,顯然有賊倒黴被飛來的橫禍傷到了。與火萬城交手的槍賊則齊齊震得向後栽歪,火萬城搶上一步反手凶猛又一刀橫掃,六七個盾賊頓時脖子切開,鮮血猛噴倒下。火萬城越發凶猛,猙獰罩麵甲中目光噬血如魔,不避狂噴的鮮血反而迎著繼續大步搶進,又一刀暴掃,在盾兵後正栽歪著還沒站穩的那些槍兵轉瞬成了第二批噴血倒下的
至此,火萬城已突入賊陣,巨刀狂舞,對左右前三麵連著就是狂猛三刀,長長的刀鋒所及的這三麵的弓箭手、長槍手和刀盾手沒怎麽反應就悲催斬到了,嘩,在火成城周圍倒下大半圈。
附近的賊寇隻感覺這個他們全都需要仰視的已闖進來的凶甲巨人是個地獄魔神,這是來喝人血收人命來了,無論膽大膽小的都嚇得不禁麵色大變,紛紛倉皇後退,有的則驚呼:魔鬼呀——
魔鬼不隻一隻。
後麵的猛士營將士緊跟著就凶猛殺到了。
火萬城的副將,一個同樣兩米的巨漢和火萬城一樣幾刀破開了賊陣發著駭人的咆哮殺入陣中。身後的將士從正副統領強橫生撕開的兩個缺口凶悍衝進去,大刀紛紛狂舞,幾眨眼間就砍倒了周圍一大片,真正是殺人如斬草,無人可擋。
至此,封堵住這處街口的賊寇防線已經殘破了,何況還有其它力士將士勇猛迎著長槍林也照樣斬開了成片的缺口猛殺了進去。
盾箭槍三重最有效防禦擋不住衝擊,剩下的賊寇能做什麽?
他們就算凶悍沒嚇崩了還有膽子攻擊,也幸運的能把刀槍狠狠攻擊到敵人身上,卻也幾乎傷不到力士分毫,隻有被似乎渾身刀槍不入真是魔鬼的猛士大漢們以強大的力量、鋒利的刀鋒、凶猛的進攻,還有隊友間嫻熟嚴密的配合給一片片輕易殺傷砍倒賊寇們九成以上沒有甲遮身啊,就一身盛夏的汗臭單衣,甚至僅僅是赤膊半敞懷的短褂子,哪經得住這種人形坦克的凶猛打擊。
猛士營迅猛突進,連片起伏的大刀就是披甲戰馬群擋在前也得被劈碎趙嶽之所以在梁山專門創立這個兵種,其實一個目的就是重現唐代重甲力士揮舞斬馬刀阻擊鐵甲重騎兵的壯觀。
宋代也有斬馬刀。
但不知是因為朝代在前進,鋼鐵技術卻失傳了,反不如幾百年前的唐代,導致所造的斬馬刀質量不行,無法象唐代那樣發揮戰場定海神針一樣的作用,還是因為造價太高昂了,組建斬馬重甲營耗費太大,朝廷無力承擔這巨大花費或是覺得不劃算舍不得如此花費,亦或是宋人遠不如唐人那樣勇猛好戰勇於犧牲或強壯,國家挑不出足夠的強壯有力又能不畏生死的猛士到底是什麽原因,誰知道呢?反正,曾經在唐代威震天下的這種阻擊騎兵、破堅陣專門攻堅破難的強大步軍兵種是不存在的。
趙嶽是最頂級的材料專家。
以他身在宋代對宋國的鋼鐵技術的全麵了解和認定,知道宋國的鋼鐵技術確實不大行,造的刀甲什麽的要麽質軟要麽質脆,強度不行。這與中國鐵礦品質差提煉難有關,但,趙嶽清楚不行的真正根子在哪裏。
說到底是輕賤工匠,而且舍不得在技術上投入而已。
有技術研發上的那麽多錢,有獎勵工匠創新那錢,花在寬袍大袖,高冠縛帶,錦衣華服,建華樓美宅,養成群美婢,買人參燕窩補品健身,玉麵修身讚助青樓花魁大賽、辦美色與士子歡宴,吃喝玩樂亨詩詞酒色風流攜美遊山玩水或是裝自家腰包裏,它難道不更香嗎?
士大夫文人們向來就好這個。
政治風氣優厚寬鬆的宋時士大夫更放浪好這一口終是文武都熱衷這個往家裏撈的和奢靡的錢都遠遠不夠官員們花的,宋國雖富,卻哪有餘錢獎勵什麽工匠搞什麽科技傳承與創新?
宋王朝在發達的文明富裕的背後是極度的虛榮懦弱放浪虛弱醜陋腐爛不堪,卻敢輕狂自大。
統治者包括大商人在內,極度富裕輕鬆自在快活享受過了,倒黴的仍是負責用血淚和生命創造財富的一代代百姓。在極度並唯一推崇的儒家道德社會中,百姓果然也是隻負責生產與犧牲,不負責享受的群體。百姓就沒有資格享受,人形牲口爾,連談一談奢望一下都不配甚至有罪
宋王朝之虛偽與罪孽,注定是個專為異族蠻子積攢財富的恥亡國度。
陣列前部的賊寇在猛士營的雷霆打擊下,最沒什麽防禦力的弓箭賊是倒下最多的,沒幾個能有機會擠過後麵的密集賊寇陣逃走。賊寇的弓箭阻擊力量遭到近乎滅絕怕瓦解,其它賊寇慘叫驚恐瘋狂後逃,一時把後麵的陣勢也攪亂了,但在這的賊寇終歸是最凶殘強悍的主力。他們萬萬舍不得集中在這的一處處如山財富就這麽失去,所以即便驚懼梁山軍的這隻魔鬼部隊,卻還能在賊將賊目的瘋狂喝令指揮下奮勇進行反抗,而不是也嚇倒了跟著前麵的衝擊崩潰敗逃。
說到底是欺負這隻部隊雖強卻人數太少,感覺自己人多有足夠優勢能拚得過,僥幸心理。
馬元看到密密麻麻的賊寇挺著密密麻麻的長槍在亂糟糟卻如雷般凶惡嘶吼中猛撲猛士營將士,他立馬就知道賊寇還在依仗什麽、想幹什麽。
他沒有揮軍增援猛士營,而是調早準備好的弓箭隊上前密集放箭。
人多有用?想以人多耍凶狠取勝?我看看你是命硬命多還是我的箭硬箭多
梁山弓箭手相對鎮定並嫻熟地輪番連續張弓拋射。
箭雨越過猛士營將士正戰鬥的地帶,落入更後麵的賊群中。
在眾賊頭指揮帶動下如發了癲狂一樣正凶惡堵上去做撲擊的眾長槍賊頓時一片慘叫驚呼密密麻麻晃動的瘮人人頭黑影頓時稀疏了不少,在隨即又一陣嗡的聲音中,猙獰晃動的人頭更少了箭雨覆蓋下的幸存槍兵賊寇渾身毫無遮擋物也無處可避,隻要被重力加速的箭碰到了往往就是非死即重傷,很多人是腦袋頂、脖子、後心中箭,就算能撐著逃走卻哪還可能有命可活。
梁山軍的箭雨卻連綿不絕,並且一步步向前延伸,把更後麵的密集賊眾籠罩在內
猛士營要麵對的敵人迅猛減少,壓力一輕,精神也大振,暴發更凶猛,突進得更快了。
這時,馬元一聲令下,早等得心火熱不耐煩的步軍或水步軍戰隊將士暴發驚天動地的呐喊,奮勇奔湧向猛士營將士沒顧及到賊寇處,刀槍晃動中殺得本就心慌轉著眼想逃的賊寇成片倒下。
但即便這樣,賊寇仍沒崩潰逃走,在賊將反應極快的指揮下,無數盾牌出現了,護著刀槍兵再次密實了陣式妄圖破掉對手攻勢,顯示了賊寇的一定戰鬥韌性和堅持,仍是自恃人多拚得起。
這種堅持,擋不住猛士營的突擊,但也意味著必有一場苦戰。
貪婪而殘暴到幾乎喪盡了人性的主力賊寇沒那麽容易認輸。
這倒是讓馬元著實意外了一下。
在他的印象裏,在他的預想中,暴民武裝最缺乏的就是戰場血戰到底的勇氣和韌性。民暴,無論鬧得多興盛多大多狂卻總也打不了硬仗,總是一遇到可怕對手,一看到死傷慘重就會崩潰。
遇弱群起爭相奮勇而上,遇強就爭相退避急急繞行逃走,這才是起義民軍的常態。
馬元搞不懂就這麽一群地痞惡棍刁民——最貪圖享樂卻也最自私怕苦怕死的東西,怎麽就能在短短而反的時間就具備了相當的凶頑敢戰性。
他也沒時間想這些,也不憂慮遭到堅持抵抗。他,或者說是梁山軍還有後手。
就在兩軍膠著混戰時,忽然,後部賊軍中的賊目尤其是騎馬或有什麽顯眼處的賊軍大將不少的身子猛一顫撲通落馬或倒下,都是遭到遠程襲擊冷箭的暗算。
賊軍大駭,急看向街道兩邊,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街邊房舍或院牆上也出現了敵人。這是梁山斥侯軍。
斥侯軍,如非必要,是不會拚命硬戰的。他們有特殊任務,講究的是偵察、突襲,取巧。
梁山斥侯將士沒參戰街道上的正麵硬攻。
他們避開街道之敵,發揮特長,翻牆越屋繞到了敵陣兩側,先以強大的偷襲與小隊硬戰之能清除防守在院子屋舍的不多精銳敵人,也是防止這些留守的賊寇在敗逃急眼下喪心病狂放火焚毀就屯在這一帶一個個房舍中的糧食布匹等財富,然後分出人手上牆居高臨下暗算賊主要人物。
蛇無頭不行。
對賊寇來說,再是凶悍頑強的團夥,若是老大或主要頭領大量陣亡了,賊眾也就立馬散了。
賊寇萬沒料到梁山人有刀槍不入魔鬼一樣強大的部隊,竟然還有另一種強大可怕的力量。主持這邊大戰的主賊將遭到重點暗算已落馬沒了動靜,不知是死是活,其它頭目也死傷不少,沒了主心骨,加上本就早已驚懼,隻是太不甘心在堅持堅持而已,這下是徹底膽寒沒指望了,崩潰
此主路街口的失陷,梁山軍殺了進來,直接導致整個這一帶防區的被破。其它街口的防禦再成功也沒了意義,再堅持下去隻會變成腹背受敵,必遭到最凶猛的前後夾擊,那時逃都沒了路。
孫茂德的這位總留守兄弟既氣又急,原本還凶強紅潤的臉色變得灰敗不堪。他知道,完啦,辛苦這麽久的努力全完啦!
這守不住啦。
以梁山軍出人意料的強悍善戰,不用多久,他這個指揮中心也會遭到攻擊。
氣恨驚懼交加,這家夥發狠暴喝下令:告訴弟兄們把東西全點了燒啦。我們這守不住的好處也決不能就這麽輕易便宜了趙嶽狗賊
他是打算燒毀屯在這一帶的全部糧食布匹甚至包括占有的卻突圍帶不走的女人,不怕火燒的錢,能帶多少帶多少,趕緊逃離此地,不然,隻怕是得困在這,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慘死這。
梁山人對敵人對惡的懲罰的凶殘之名,他也是很清楚的。
他知道,以他的高級賊寇身份和殺了太多人做了太多喪盡人性的事的血腥罪惡,若是落入梁山軍之手,那後果指定是不敢想像。傳說的那樣傳統項目,活埋肥地隻怕是最輕的最便宜的懲罰。惡貫滿盈,罪孽深重,不知會有什麽恐怖新奇令人無法想像的折磨手段會在他身上上演
這家夥能混成個人物自有特色,下了命令後卻是喬裝棄眾與心腹幾個利索先溜了,根本不管放火計劃會完成得怎樣,更不管還在廝殺的各處部下,自己能脫身逃走就好。果然是賊寇作派,即使已起了開國封侯封王的富貴心和自信,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符合當官貴人,卻賊性難改。
他也幸好溜得快,不然還真的被梁山軍作最重點對象拿住或當場殺掉。城中賊寇中可是混有梁山特務的,對這個留守賊首的住處及相關保衛等情況都有偵察掌握,特務會帶人精準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