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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8危險總來自背後

  遼國上層狂怒,調重兵圍過去,但宋軍卻趁著那兩處地方周圍缺乏人煙,悄然從容地轉移了,以搶的遼國的大量騾馬為馱馬又開始忽東忽西地快速到處禍害


  燕雲之地雖隻十六州狹窄之地,但東西也千裏,南北數百裏,加上南邊的無人區宋邊境和西部的遼闊,這個空間足夠騎兵自由穿插運動的。


  遼軍沒有足夠多的戰馬,也沒有眾多的城防要塞擋路,依賴步兵,哪有能力追堵剿掉。


  曹文詔的可怕進一步展示出來,仿佛長著視窗眼看到了遼軍計劃,簡直是在引著遼大軍到處溜著玩,溜得遼軍狗一樣伸著舌頭直喘,空有組織起來的百萬軍民力量卻就是堵不住追不到

  就在這期間,又一個噩耗突然暴出來了。


  秘密設置在關外牧養的近兩萬隻羊那處基地也遭到毀滅,而且作案者從容神秘消失了。


  這處基地,一方麵是利用關外不利於耕種卻是充足的無人區可當隱秘優良的牧場繁育養好這些羊,一方麵卻是方便把繁殖能力不行了的羊就近北上供應給在中京和遼東作戰的軍隊享受一下超國民甚至是超貴族特權的待遇,以此極大安撫和鼓勵將士們願意奮勇守邊抗金。


  若說雲中的兩處基地隱秘得幾無人知,那關外這處基地就更難被外人知道了,宋軍卻就是能遼國上層徹底震驚了,疑慮心大起,懷疑的目光掃向僅有的幾個知道秘密的大人物


  當然,同時對曹文詔所部就更恨了,也更驚駭了。


  遼國人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宋軍怎麽就能知道更想不明白,宋軍在遼軍,包括全體遼民幾乎一齊的瘋狂圍堵截殺這樣的極度驚險中怎麽就敢還玩出分兵?分兵得還那麽遠,遠到關外了


  其實,這是遼國的誤解。


  關外的案子不是曹文詔幹的,是呂梁山強盜玩的。


  呂梁山強盜在暗中配合曹文詔作戰,以一萬凶悍強盜騎兵也宋禁軍裝扮,從西部無人區另一處悄悄潛入了關外,趁著遼人注意力在曹部身上,也利用關外缺少人煙的便利玩了個超長途奔襲,殺吃和烤製了那處基地的一多半羊,剩下的強壯羊裝馬上遠遁後再放下趕著,從無人區放牧著回呂梁山在山中養著繁衍著慢慢享用。曹文詔多了這項罪名,很冤枉但,心裏樂嗬嗬


  至此,遼國已經被折騰得草雞了,束手無策,真怕了。


  還剩下唯一一處放牧基地,那是在燕京這邊,由燕王府親自管著的,這的一萬多頭羊,遼國最後的畜牧財富根苗,卻照樣不保險。


  遼國沒有足夠的騎兵,依靠步兵重兵駐紮防範,無法長時間保障這處基地真那麽安全。


  此時的遼國與曆史上的情況大不同。


  曆史上,金國滅亡了遼國,但隻是征服控製了遼國人的一部分,有大量的屬於遼國統治下的雜胡部落以及契丹遊牧部落還自由生活在草原上,隻是西遷遠離躲避了東部戰爭區淪陷區這是耶律大石隻帶領千把人西逃卻能夠活著穿越草原沒餓死逃到西域並且建立起西遼的根本基礎。同時,這也是蒙古人能崛起並輕鬆取代了金國北方統治的原因。


  但,這回遼國的情況變了。


  因為遼國對金國搞大規模分兵遊擊戰,主動從草原往大後方燕雲地區收縮了人口,防止金國從遼國防守不住的大草原上擄掠到足夠多的人口和財富彌補遊擊戰下的慘重損失,加上隨後的草原恐怖大旱遼闊的西部草原戈壁數千裏空蕩蕩的,直到事實上分裂獨立了的西遼那才有人煙。遼國人口近八成集中在燕雲及相關的私自侵占的宋國西北無人區領土一帶,並且完全依賴這片土地以及農業,被曹文詔以四萬多騎兵到處禍害,這哪抗得住。


  遼國人眼睜睜看著宋騎兵驚天動地鋪天蓋地凶惡呼嘯而來燒房子、縱馬盡情啃食走向成熟正是汗多鮮美的玉米豆子毀掉遼人的莊稼,人馬都吃得營養飽飽的又渾身是勁地得意洋洋呼嘯而去,他們在家破人亡財產盡喪的憤怒發狂中哭了他們野蠻傲慢渾身優越感地嘲笑、肆意屠殺搶掠漢人,讓漢人一年年一次次的陷入悲憤、無奈、絕望、哭天蹌地數百年,這回,他們自己徹底品嚐到了那滋味原來這滋味是如此難以承受

  而這還僅僅是野獸金軍滅亡遼國後遼國人會承受的災難的小小預演

  曹文詔控製了部下的凶殘毀滅,事實上並沒有真放開手屠殺遼國人,也沒有真的到處拚命肆意毀滅遼國的莊稼房子一切財富,沒有象遼國**害漢人那麽貪婪凶殘到泯滅人性的過分。


  但是,這已經讓遼國承受不住了。


  遼國此時並非沒力量收拾掉這四萬宋騎,但,那需要把蕭幹與耶律大石部的全部騎兵以及真正善戰的精銳步軍大量調回來參與圍堵剿殺,而這是不可能的,一抽那兩部,金軍就殺來了


  還有令遼國更擔心的:河北東路三鎮宋邊軍有三萬訓練出來的凶惡騎兵,西路因山多路險可阻礙遼軍大舉進犯,配備的戰馬比東路少,卻也有兩萬多,這加起來是五萬多,若是一橫心豁出去了讓宋國北方承受一回遼軍趁虛入侵製造的損失也殺入燕雲搞騎兵遊擊大破壞,宋國有富饒的江南和江淮地區為後盾,能承受這種慘重損失,總能緩過氣來,可是遼國直接就完了。


  首先,燕雲大後方一毀,前線抵抗金軍的部隊必定就會亂了慌了,金軍趁機一攻


  就在這時,在雲中轉遊的曹文詔引軍突然東去奔向燕山府,大有把燕地這邊也禍害的架式。


  遼國上層大為驚恐,清楚即使布置了重兵封鎖防範了,也不可能真的能堵住騎兵,往來如風,見縫就鑽,在這個時節在野外就能到處獲取人馬需要的充足食物,根本不必硬搶城鎮,哪是能擋堵住的何況,燕地這邊必須把能戰的重兵布置在白溝河那防範河北東路三邊趁機入侵,剩下的能頂當作戰軍人的部隊哪有能力硬抗四萬多騎兵的攻擊


  戰場上弄不過宋國,那就從外交上恐嚇壓倒慫國,恐嚇信慫國主動退後並道歉賠償。


  這一招指定好使。


  畢竟,曹文詔不是趙公廉。曹,若不是想趁機造反,就得老實服從朝廷旨意放棄禍害遼國。


  遼國急眼了,飛鷹傳書急秘令在宋京的遼使


  遼使是個充分吸取了漢文明博大精深政治智慧的極精明強悍的契丹人。


  他得了緊急指示卻並沒露出失敗危亡者常有的氣極敗壞、輸紅眼了的瘋狗等醜態,上了宋朝堂,仿佛仍然是強大不可輕辱的戰勝國代表一樣從容而囂張,對趙佶和滿朝宋臣威脅叫囂說:“你宋國竟敢派騎兵殺入我大遼上國,完全背棄了兩友好盟約。你們想幹什麽?莫非是想毀掉燕雲,好逼得我大遼所有軍民不得不舉起刀槍橫心南遷,吃你宋國的,喝你宋國的,殺你宋國的,奴役你勤勞擅耕種的宋人,取代你宋王朝,享受南人創造的財富以及南方的無盡美好?”


  趙佶等大驚失色。


  在趙佶和宋臣,尤其是宋士大夫心裏,宋國人就是打不過遼國人(所有蠻子族),就好比書生再強壯卻就是打不過粗鄙的野民村漢一樣。


  若是燕雲被毀掉了,遼國沒了立足根基,憤恨凶悍舉國南遷,那宋國就完了。那時,就算是海盜國有心偏袒和保住宋國,隻怕也不好說什麽。遼國人總得活下去,遼國也上貢海盜啊

  此為其一。


  其二是,何栗與曹文詔擅自北上殺入遼國,竟敢完全無視了朝廷的旨意。趙佶和大臣們最害怕的是又出現個趙公廉與滄北軍。


  莫非馬軍司大軍也想背叛宋國,展現一下戰鬥力和可利用價值後,也尋機投靠外國?


  我是皇帝,我是高貴的士大夫,爾等卑賤丘八工具竟敢不聽我的隻這一點就不是趙佶這幫人所能容忍的。


  除了少部分大臣覺得曹文詔殺入遼國是對宋國最有利的方式,其他的全在狂噴,問罪他們和趙佶一樣極擔心馬軍司失控。趕緊下旨令何栗曹文詔領軍退出遼國返回京城。當然,同時也秘令河北邊軍著機扣押或者幹脆直接殺掉何栗曹文詔,控製住馬軍司將士。若控製不住,就以哄騙麻痹何曹及馬軍司將士,趁其鬆懈休整在飲食中下毒全部清理掉這部已不控不可用的勢力


  這些當然不可能對遼使說,但遼使很快就得知了


  遼使在豪華安全的“使館”裏和部下悠然享受著宋朝廷更精心供應的美食,得意地笑了哼!大慫朝廷就是這樣好嚇唬好耍弄統統廢物!也配和我大遼鬥

  信安軍。


  宗澤笑眯眯對特意從對岸召來溝通的遼官說:“我皇有旨意,令我部配合其它邊軍一起控製、召回馬軍司部隊。你回去通知你國趕緊把橋架好,並退走駐守的大軍。我部騎兵好過河去與兄弟邊防騎兵一起堵住馬軍司部隊,押他們回國受罰。你們若想盡快解決國內危機就快點”


  類似的事也在張叔夜和劉韐這上演。


  遼官一聽這說法,那臉色當即就都是全變了,瞪眼瞅著宗澤(慈祥友好的張、劉):你當我二傻子呐?

  撤走大軍,主動架好橋,主動讓出邊境讓你們宋騎兵能順利進來?


  你是想哄騙我大遼,也以騎兵優勢在我大遼內部肆意遊擊破壞吧?


  你這東路可是三萬騎兵,若也得以越境,與該死的何曹部呼應,我大遼財富還能有得剩?

  所以,遼國不但沒架橋撤軍,還進一步加強了邊境封鎖,生怕讓東路騎兵鑽空子也闖進來

  西路中山軍。


  節度使莫儔瞅著朝廷全力快速傳來的秘旨,陰陰一笑對勾搭得的同好的主將——都統孫培芝說:“何、曹二人好大的膽子,怕是已起了不臣之心。下令邊境守將,在遼國配合下設法通知何曹返回我部這好吃好喝好好休整一下,其間趁其不備除掉何、曹”


  孫培芝卻卻瞅瞅監軍太監以及拚命來傳旨的宦官,說:“這個命令怕是不能下。”


  監軍太監以及傳旨的宦官頓時嗯?一聲瞪起眼。


  孫培芝不慌不忙道:“不要誤會。不是本將不想服從朝廷旨意。我是擔心下了這命令會走露消息,而且邊境那些人不會遵從執行怕是會出危及我大宋的大亂子”


  鎮守邊境的是本部副將陳淬。


  主將孫培芝和有相當權勢的副將陳淬因品性與立場等等原因而不合。


  孫培芝有主將權優勢,又有本部最高長官莫儔的支持,但懟處在權勢地位劣勢被動的陳淬卻並沒有什麽優勢。


  原因很簡單。


  陳淬一直在邊關領兵,經曆了趙嶽引發的大宋猛烈劇變中邊關的一係列大事件,與其它邊將一起親手整訓出了壞蛋為主體的災後新邊軍,愛兵,又驍勇能戰,領兵克遼有法子也有戰功,在新邊軍中樹立了威望,而且在整個河北邊軍中都有名聲和威望,被邊軍認可和擁護。


  而孫培芝,包括代州廣武軍姬文康和真定主將韓世清,三人本也是有名的邊將,但那時卻在高俅整編新京軍運動中被抽調到京城負責訓練新禁軍,此後一直在京城混,數年間和邊關已經完全脫節了,在災後的新邊軍中已經沒有人脈根基,三人由歐陽珣安排,上位執掌了西路三邊大軍,卻無法鬥倒陳淬或(代州)王宣、(真定)張宗顏這樣的一直是邊將的副將。


  最主要是,河北邊軍,後調編來的新人不算,老兵和老將心中都隱藏著個心照不宣的小秘密:我在這守邊卻並不是為了保衛宋國,隻是想表現得英勇善戰有利用價值,被海盜能看上。


  這樣的軍心不可能服從主官主將的命令收拾掉能戰敢闖入遼國內部英勇作戰的馬軍司將士,更不可能執行皇帝的無恥慫陰謀殺害何栗、曹文詔這樣的海盜肯定極欣賞的英雄大人物。


  如今的代州節度使曾懋、主將都統姬文康。中山軍節度使莫儔、都統孫培芝。真定,知府蔡楙、都統韓世清,都是從京城才來的對邊關新內情無知的新人,卻是不知那個小秘密。


  孫培芝卻是看到了機會,想聯合監軍、傳旨宦官,就勢除掉和他尿不到一壺的副將陳淬在國家最危難的時候首先重視的依然是內鬥,唯一重視的隻是眼前的權力富貴。國家民族安危及長遠利益,他和莫儔並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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