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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節再臨京城,2

  看著錦豹子楊林電傳來的情報,對自己如此被惡意醜化誹謗,趙嶽驚奇了一下,但並沒有惱怒。


  一點兒惱怒也沒有,反而情不自禁有些樂嗬。


  搶人妻女?


  嗯,是搶過,而且搶的是包括遼、西夏、吐蕃、大理國、啊三國、棒子國、倭寇國.……東方西方太多國家種族的妻女,不止是宋國。


  肆意殺人搶掠?


  嗯,也沒錯。


  殺搶遼寇、殺搶倭寇……太多了,包括他從沒去過的南洋西洋,不是他親手殺搶的,但也可以全算在他頭上。


  殺官,挑釁官府,踐踏大宋……

  嗯,真沒錯。
……

  除了縱酒好色什麽的純屬人們熟知的喜聞樂見的諸社會常見醜惡現象而濫加強扣的之外,都沒錯,隻是誇張得還遠遠不夠,明顯是受時代的寡聞低陋的眼界及見識境界局限性所致,屬於典型的貧窮思想嚴重局限了想像力.……

  想像力太差了。


  古有名言:竊鉤者誅,竊國者諸侯。當壞蛋也得當得有境界。


  東京那幫人誹謗水平層次太低,都隻是些鑽地不願見天空的老鼠之輩,連飛天的燕雀都遠遠不及,更別說鴻鵠了,極盡誹謗之能事也不過隻是貶斥他是個罪惡囂張人渣衙內而已,怎知他的高遠眼光、雄闊之心?

  此世的行事宗旨就是當強盜,竊的,搶的不止是國,而是謀的全世界,同時目光還盯著浩瀚的宇宙……

  他不信世有鬼神,但相信宇宙必有上帝那麽神奇有趣的宇宙終極科學秘密與至偉力量。


  他渴望去發現它,掌握它,奮鬥的最終目的是利用那種宇宙終極秘密離開這落後野蠻愚昧荒唐的世界,至少回到原來的世界,能去更高級的世界開開眼,那更好……冒險,死也有價值,沒為人白活一場,明了宇宙,死能含笑瞑目.……

  隻知耍權內鬥禍害民族的那些自以為是而任性自負的腐儒統治者,見識不夠也就罷了,實在太小看了他趙老二。


  不過誹謗攻擊有一點說到了點子上,

  他趙老二確實是天下第一紈絝衙內,確實是史無前例,曠古絕今.……

  總結得很好,很準確,總算沒辜負儒教興盛下宋人最自豪自負的文化水平。


  這種流言誹謗隻是個開始,流言驟起肯定是出於政治原因,攻擊毀譽的根本目標不是無足輕重的草民少年的他。


  利用他善惡難辨的名聲,拿他說事僅僅隻是個引子。


  隨後僅僅兩天時間不到,流言就切入正題了,


  由趙嶽的不堪自然扯到庇護縱容不堪的滄趙家族不堪上,最終重點集中在趙公廉身上。


  先是由趙嶽而滄趙家族,否定了滄趙家族的慈悲形象,接著是例舉了很多所謂的事實真相,質疑趙公廉的人品、士子才華,說不能因為趙公廉創造了拚音字典就認為其才德無雙,並引伸到敢罔顧宋人皆知的也幾乎皆默認的鐵打事實,質疑趙公廉到底有沒有那麽卓越的治國安邦能力和重要性,很巧妙地由做人要注重的道德人品入手說事,最終扯到做官最重要的不允許有一點暇疵與觸犯的大義大節操守上,以此前趙公廉不顧滄北安危棄官而去導致滄北邊關差點兒崩潰失守,罵趙公廉純粹是個大奸似忠的偽君子國賊,不顧百姓安危,不顧國家大局,而且是變相要挾君王,無君無父,無忠無義.……

  至於皇帝趙佶和朝廷這幫家夥是如何處心積慮想害死滄趙滿門,趙公廉是被逼得不得不棄官歸農,這自然不會提。


  發動這場誹謗的人顯然不是個蠢貨,意圖很深,而且很了解宋人的人性人心,玩得很有技巧,輕易就吸引了東京人的注意力,挑起了輿論頭條熱點。


  一時間,整個東京議論紛紛,街頭巷尾,販夫走卒.……無處不在熱議,也無人不在關注……此風潮迅速向外漫延.……

  挑事之人是個內鬥的傳統型高手。


  趙嶽對這一切也有預料。


  他隻是不明白:在這個時候,朝廷安撫天下全力求穩都忙不過來了,全部精力和力量都投入穩固統治都來不及,東京為何會突然發起這種對空前至關重要的邊關要員的肆意誹謗攻擊挑釁刺激?朝廷也居然默視之放縱不管.……

  他們為什麽敢這麽做?

  他們這麽做圖的是什麽?

  莫非腦袋進水了,被今年一係列挫折打擊瘋了,變得一心求死,一心就怕宋王朝倒得太慢,隻求立倒立死?

  還是宋王朝真的暗藏了大量名是漢人宋臣,實際卻是漢奸,隻效忠並專門幫異族全力整垮漢家王朝.……

  趙嶽搖搖頭,為自己的胡思亂想感到好笑。


  他招來最擅長揣測人心的道士軍師何玄通分析此事,征詢一下看法。


  這種情報,何玄通是要經手的,已了解此事。


  趙嶽招他來問詢,他拍拍這些電報,不屑地一笑道:“玩的君子欺之以方罷了。欺的是大公子愚忠。”


  在這個宋王朝控製江山能力弱得要命的關頭敢發起如此誹謗,目的不是逼迫滄趙造反導致宋江山加速滅亡,而是要以滄趙家族,尤其是世人皆知而認同的趙公廉最重視的為官聲譽逼趙公廉以及領導的滄北老實向朝廷低頭聽話服從操控。


  這種以名聲拿捏操控重視名節高於生命的忠臣幹將在受到質疑否定時豁出命也要證明忠敬皇帝忠誠國家民族更積極服從朝廷的把戲,曆史上屢見不鮮,而且最好使。


  比如嶽飛就是這麽被逼得乖乖放下軍隊主動投入朝廷虎口被活活冤屈玩死的。


  這樣死掉,並且死後背著髒水身敗名裂,曆史名聲由忠臣大功臣變奸臣大惡賊的官員每朝都有,曆史上太多了。


  當然,此次針對滄趙的誹謗攻擊,也有大力削弱滄趙聲望,極力打擊趙公廉對宋人巨大的影響力號召力的陰險目的,同時也未必沒有變相發泄對趙公廉以及整個滄趙家族的仇視憤恨……確實是在挑釁,在踐踏滄趙,而且自負能玩得住。


  說到底,這場驟起的風波敢發動,都是建立在趙公廉對朝廷一再退讓委屈求全證明了愚忠重視名節的以往事實上。


  何玄通冷笑說:“發動此事的人不止是欺大公子愚忠,更欺的是公子爺家族再憤怒委屈也無法到東京提出控訴。”


  趙公兼若是憤慨而傻乎乎敢跑到東京尋求公正,那正順了朝廷的意,必會被直接抓捕控製起來。


  趙公廉的生死完全操縱在朝廷之手,朝廷由被動能立即化為主動。


  隻效忠追隨趙公廉的滄北軍再憤怒,卻失去領袖,又投鼠忌器不敢造次,必然隻能聽朝廷擺布以求保住領袖的命,那麽朝廷實際已經無法操控的六萬多滄北虎狼之師也就重回為朝廷可驅使利用的那把鋒利的刀……

  若是那樣,那朝廷可得了意了,自負也確實最擅長的政治鬥爭袖裏乾坤再次發揮威力,得把那幫人樂屁屁了。


  若是換趙嶽去東京尋求公正,先不說趁機抓捕控製起來以要挾滄趙就範,單是趙嶽這樣的區區紈絝少年,年幼無知,在東京那種全是朝廷力量的地方,如孤單一葉陷入汪洋大海,身不由己,連尋求公正的門路都摸不著頭腦,能控訴什麽?

  朝廷自信稍使點手段就能輕輕鬆鬆玩死玩昏趙嶽,根本視滄趙老二如無物,豈會在乎一紈絝來東京鬧事。


  不來鬧騰還好,敢來,朝廷正好利用趙嶽往日的惡跡與現在的罪過說事,前後賬一並清算,名正言順抓捕整治趙嶽,以滄趙家族最重視的趙嶽的性命間接拿捏滄趙家族老實聽擺布.……同樣能達到目的。


  除此兄弟二人,滄趙還能派誰來和朝廷較勁求申冤求製止流言恢複名譽?


  滄趙家就剩下個厲害的老太太了,但老太太能來嗎?


  且不說控製了老太太對控製趙公廉更好使,隻老太太那麽大年紀了,從滄州到東京,那麽老遠的路,又是冬天,老人家的身體和精力就折騰不起。就算來了也沒力氣找朝廷說事。也不可能來。


  剩下的滄趙人,趙莊經受夏季之災,就沒剩下幾個人,還在的也都是沒名沒份的小人物,找朝廷較勁這麽大的事,根本不夠那分量,朝廷控製了這樣的人,沒什麽價值,但同樣的,這樣的人來再多也沒用。東京尋常小吏都不會理睬他.……

  “發動此事的人算準了寨主家無人能親赴京城製止謠言,吃定了你家隻能甘受潑髒水毀名譽。“


  ”.……此人對寨主家也不是一般的仇視,用心險惡卑鄙之極卻自負而洋洋得意,能轉眼掀起這麽大的誹謗聲浪,還能讓朝廷旁觀不管任其肆虐,必是朝中地位非凡的大佬,隱在幕後呼風喚雨興風作浪,根本不怕寨主家猜到他是誰,而且會觀察形勢,掌控局勢,變本加利搞事。”


  “隻是,這個人能是誰呢?”


  何玄通凝眉,茫然著目光自言自語:“蔡京?”


  “.……有這手段水平,也有這個勢力和自信,但他才剛剛僥幸恢複了相權,又是國難中被新老皇帝寄予厚望,日夜有太多大事要處理,有太多大事要權衡,更有最重要的黨羽勢力急於恢複和重建.……眼下隻能全力顧著理順混亂幾乎陷入崩潰的朝局,調整官員布局,提拔和安插親信,製定緊急應難國策.……就算忙死了他也能抽空搞這一手,但也沒理由啊。蔡家對滄趙沒有念念不忘放不下的大仇啊,不至於如此迫不急待。那老賊何等聰明,在政治上何等的老辣,這時候忙著拉攏各方勢力恢複往日的相位專權威勢都來不及,豈會不智地擅自發起對侯爺這樣的絕對勢力派邊關大員的挑釁?安撫拉攏侯爺這種強力人物支持他相位坐得更穩都怕力有不逮,怕是正發愁以什麽才能打動侯爺幫他.……不可能是這老賊搞鬼。”


  夏季國難輕易搞翻了蔡老賊穩固強大的權位,但海盜敲詐光了大宋財富又幫了老賊,蔡京如今翻身又成了大宋宰相。


  趙佶看重蔡京治國理財的能力,在最窮最難的時候自然想起了蔡京,重立為相,要老東西以高超的政治智慧和手腕幫著朝廷收拾離散的天下官心將心,以擅長的抓經濟能力盡可能快地重振大宋經濟,度過貧窮困窘之極的難關……

  原宰相白時中數日前已經主動辭了首相。


  他在敲詐事件中無奈地擔任著搜刮天下的中央領導小組組長,受盡煎熬完成了使命,滿足了海盜,避免了大宋王朝轟然滅國大難,讓上至太上皇趙佶下至達官貴人不用抓去海盜國當苦逼的采礦苦力,於國有功,於權貴們也有功,但卻是得罪狠了包括皇族在內的全天下的人……人們,尤其是達官貴人們可不感激他的功勞,隻恨他治國無能並且搜刮光了他們的家財美人……

  白時中也不傻,再貪戀權位也沒臉死乞白賴待在相位上,比起極度貪戀權位又老得不要臉的蔡京來,他的麵皮還不夠厚,沒那麽無恥,不等趙佶事後拿他替罪羊必然趕他下台,就很自覺地在完成搜刮任務打發走海盜後立即稱病上表辭職,隻請求朝廷允許他能體麵地退休回老家務農養病等死……

  辭職表上要求極低,說得很可憐。有人巴不得他真病死,從此少個有力的相權競爭者,但朝廷卻不可能利用完了就真翻臉無情,在這個朝廷威望幾乎蕩然無存的危險時期尤其要注意不能寒了天下官員的心.……

  於是白時中得允辭相回家養病,但又封了少保(正一品)、觀文殿大學士,以此沒什麽重要實務的身份先隱居不出,算是避開搜刮惡名的風頭,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白時中不是宰相了,但仍然是朝廷的頂級大佬之一。


  結果,惡了趙佶的蔡京出人意料的補了首相位。


  早眼巴巴盯著宰相位就等著白時中頂完了雷丟掉相位就上去的右相耿南仲失望了……

  何玄通還在琢磨著嘀咕:“難道是張邦昌搞鬼?”


  “也不能啊。那廝最大的本事就是明哲保身,豈會在這時候當挑戰滄趙的出頭鳥,憑白給自己招事添煩惱凶險。”


  ”童貫?“


  ”也不會。論朝廷中誰最了解趙公廉的軍政能力之強悍可怕,真正了解軍事的童貫應該是第一。老閹賊不會不智。“


  “高俅?更不可能。”


  那廝深明憑寵臣身份屹立朝堂的保身要訣……隻抱皇帝大腿由下賤百姓一躍當了高官,被皇帝寵信維護著才能擠身朝廷中樞,在朝中沒有根基,天然就是眾臣排擠的靶子,最容易成為群臣重點優先打擊的對象.……所以不涉及切身利益,高俅從不管閑事主動和任何權貴交惡,更沒理由主動挑釁趙公廉這樣強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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