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遭遇之戰
大理國隔著個進出極其困難的宋屬四川地盤，尚不知西夏滅亡、西北河湟吐蕃也被海盜一口吞並，更不知海盜會意圖一舉把它也摧毀，不知已經有七萬凶悍的海盜聯軍已經衝入了蜀，經成都平原獲取給養，正直衝大理國而來。
大理朝廷與土司聯軍共拚湊了近十萬人馬死追著陳希真的強盜軍趁機侵入蜀，妄圖既消滅這股敢挑戰一國簡直不知死活的強盜，也勢摧毀蜀宋官府，占領整個四川，再布軍扼住進出四川的交通咽喉，輕鬆封閉整個四川，從此整個西南地區獨立一體與宋王朝勢力隔絕，大理國地盤和勢力由此大增，不必再怕人口暴減、勢力也成了弱雞、而且還有北方威脅的的大宋王朝，盡可冷眼旁觀世間風雲動蕩，我自鎖國逍遙自在，並能從占領蜀過程大搶大發一筆戰爭財，輕易衝垮了防範大理國的象征性宋邊軍，卻沒料到這股強盜異常狡詐善戰，進入蜀追擊一路，不但沒成功吃掉這股強盜，反而被強盜時不時利用沿途的地理條件埋伏突襲各種陰險手段殺傷了不少人馬，光是斥侯損失不輕，激怒得大理聯軍越發追趕得凶狠，越過近乎無人區已經成了野獸世界的山區一氣衝到宋官府現實際控製地——秋收後蜀人口自動集來的平原地區，眼看要和平原當地的宋官府軍交鋒了，信心十足，士氣高昂，卻萬萬沒想到突然失去了強盜蹤影，迎頭碰的卻是滾滾而來的另一股強盜——海盜。
當看到飄飄揚揚很刺眼的血海骷髏旗時，大理聯軍即使遠離大海深在內陸也知道這是獨有的海盜旗，當即蒙圈了。
海盜？怎麽會出現在這？
這，這不可能啊？
可能不可能，它已經是事實擺在眼前。
海盜軍也不給大理聯軍進一步確認和沉思的工夫。
為更好地完成趙嶽的命令而親自領這隻先鋒軍打頭陣的北軍杜司令，冷酷地盯著鉤了正發蒙的大理聯軍，鋒利的丈八蛇矛猛一揮，象趙老二一樣隻簡單卻最幹脆有力地大吼一聲：“進攻。”
為最前驅的西夏和吐蕃共四萬騎兵猛然聽到電喇叭傳出的這聲震耳欲聾的大吼，在戰馬身體不禁齊齊一震，尤其是西夏精銳身體反應更劇烈明顯，隨即拔刀挺槍瞪眼下意識不約而同暴發出驚天動地的呐喊：“殺——”
萬馬奔騰，大地轟鳴震顫，如驟起的雷鳴海嘯卷著衝天的威勢猛撲向大理軍。
杜司令瞅著這些異族精銳聽話而驍勇地猛衝了去，不禁滿意地略一點頭：看來這些凶惡蠻子好手還可用。
他不知道大吼的“進攻”這兩個簡單的字對這些蠻子的刺激是何等強烈。
尤其是對參加過賀蘭山一役惡戰的這些昔日的西夏勇士而言，這兩個字更是如同魔咒一樣讓他們會忍不住戰栗。
曾有一個人是那樣簡單大吼了一聲“進攻”，然後他們這些西夏最精銳將士的噩夢來了.……近二十萬西夏最精銳的大軍那麽丟盔禦甲，倉皇逃竄，逃，逃，逃.……隻顧拚命逃，卻還是全軍覆沒.……
那個人正是海盜國的領軍親王。
他們不知道這位王子姓什麽叫什麽，隻看到了他在那一戰的神勇、凶殘.……可怕。
形容某某猛將英勇無畏時，總是說他在戰場一馬當先。
那位海盜王子不是一馬當先，而是一騎絕塵，在一片烏壓壓海盜獨一份的也最鮮明的白盔甲白馬、聞所未聞巨大的雪亮武器.……裝扮太顯眼，本是戰場最引人注意最容易招致圍攻或暗算最危險的，事實卻是對敵人最危險。
他最先衝出本陣衝向夏軍，如一道恐怖白影，殺奮勇迎戰的西夏軍最自豪自傲也最信賴依賴的平山鐵鷂子如鍘草.……眨眼間生生撕開夏軍前陣突了進來，巨刃如光似電繚繞，驍勇的夏軍騎兵如割倒的麥子一樣在寒光一片片落馬，衝過處隻剩下一匹匹永遠失去了主人的戰馬……全軍統帥晉王察哥處在夏軍重重包圍有精銳護衛嚴密保護卻硬是很快死在他經過處……大軍全麵潰敗，然後讓他們這些惡戰不死的幸運兒永生難忘的一幕出現了。
海盜王子換了晉王的那匹赤紅寶馬，奮勇追殺在最前，開始一騎絕塵。
那飛奔如紅雲飄飛的神駿寶馬，那巨大的武器，那無匹的力量速度，那如電的劈斬，那橫掃一切的凶威霸氣，那猙獰的血紅麵甲，那麵甲唯一裸露的似乎無一絲人性感情波動的銳利冷酷眼睛，那如雷的怒吼……擋在他路的一個又一個西夏悍將總被他隻一擊落馬.……暴風殺氣滾滾血浪.……千軍萬馬居然無法擋其一人之勢，成千萬的曾經是那麽驕傲那麽英勇不怕死的夏軍精銳被他獨自在前的一人殺得膽寒潰逃被驅趕著攆著肆意追殺.……那一戰，死在他隻一人刀下的怕不止千人，死的那是夏軍勇士，不是雞，更不是螻蟻……魔鬼，那是個魔鬼，不，不，是降世人間的噬血好殺的無情魔王，進攻，進攻，進攻……魔王卷著漫天的煞氣凶威騎著血獸在風馳電掣追擊暴發的吼聲猶如雷聲般回響在戰場，回響在西夏軍的腦海裏，回蕩在僥幸活下來的夏軍以後的一個又一個惡夢裏……這些日子以來的夜裏，他們這些夏軍勇士總是一次又一次從夜裏驚呼著猛然驚醒，醒了，知道僅僅是個惡夢，那場可怕的留下黨項人最深刻恥辱和挫折感的敗仗已經過去了，永遠過去了，可是進攻進攻的吼聲似乎仍在耳邊如雷回響，是驚醒後久久不敢入眠.……
現在，當再次聽到那兩個字時，這些夏軍精銳恍覺自己似乎又回到了賀蘭山戰場，想起那個一騎絕塵一人趕著一群人肆意屠殺的魔鬼，忍不住恐懼.……心驚膽戰，渾身戰栗，發自心底最深處，抑製不住，純是下意識的反應，隨後卻是反應過來了，自己已經不是魔鬼的敵人了，而是魔鬼的手下，自己和魔鬼成了一夥的，從此再也不用和魔鬼的可怕大軍交戰了……不會被魔鬼的冷酷無情無邊凶威血屠奪魂奪命，不必再害怕聽到進攻兩字的怒吼……
我是魔王的人了，我也是魔鬼軍一員，我們將戰無不勝，從此天下無敵.……進攻，進攻，進攻……是我在進攻……哈哈
這是這些西夏精銳激烈迅猛的心理過程後的最終心聲，也是被海盜軍打得嚇破了膽也見識過海盜王子凶威霸氣的這些吐蕃精銳的心聲.……此刻有莫名其妙的喜悅，第一次這麽感受到.……慘敗滅國亡族的恥辱似乎不再有，無法消除的挫敗感無能為力的沮喪與恐懼感這麽突然神消失了，昔日的驕傲自信……又回來了，而且更自信更驍勇無懼……
大理聯軍，人顯得矮小也瘦弱，又以步兵為絕對主力，不多的騎兵，那戰馬小的象驢子，哪裏能擋住奮發了前所未有的信心勇氣如打了激素般的這些幸存的西夏吐蕃精銳蠻子騎著草原高大雄壯戰馬在蜀平原展開的鋪天蓋地猛攻.……
滇馬矮小，但強健擅走山路。西南人西北蠻子長得不算高大雄壯，但矯健敏捷……凶悍，並不缺乏勇氣和戰鬥力。
隻是這一切優勢在此刻全化為了劣勢……他們無法抵擋驟然遇到的這麽多遊牧族騎兵猛衝來。
海盜本部三萬押陣騎兵尚且未撲去，四萬打老了仗的前軍精銳蠻子已經嫻熟地從各方位凶猛撕開了大理聯軍漫長蒙呆的陣線，不用杜司令指揮很有經驗地把大理軍撕成一團團，打得近十萬大理聯軍迅速陷入崩潰.……
隻是對大理軍的此次主將，權臣高氏家族的另一位傑出子弟——高量成，以及率領部眾助戰奪蜀的大大小小土司而言，大軍在平原不敵海盜如此多的騎兵不是最可怕的。平原不敵騎兵，地形複雜險惡的大理山區總能抵擋騎兵大軍……
最可怕的是，他們驚恐發現，大理正規軍成片成片地棄械向海盜軍投降……
帶領將士積極主動投降的正是大理軍的那些年輕而驍勇出眾的低層幹將。
這些軍官或特別能打或智勇雙全，發展潛力大，本是大理朝廷較重視而從普通士兵提拔出來培養準備日後成熟老練了考慮重用的，現在也是軍戰鬥骨幹，眼下卻一個又一個很幹脆果斷地還沒怎麽正式接戰呢投降海盜了……而且越是優秀的將來能擔大理軍事重任的將才好苗子似乎越是積極投降了海盜……
統軍大將也有個別利索投降的。
其他的大將，不少的沒被還沒衝到跟前的海盜騎兵殺死，卻先被突然反叛的身邊將士甚至親衛悍然偷襲斬殺掉了。
這種意外促使本崩潰的大理軍崩潰得更迅猛，棄械加入投降的將士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快，不多時不剩下多少還持武器逃跑的了，結果這些亂逃者成了海盜騎兵的重點追殺對象，無論是官是兵都會遭到無情地撞擊和屠殺.……
朝廷主力軍成了這樣。土司手下的土著民兵本不如正規軍能戰，本不敵海盜，成了獨立對抗者哪抗得住。
更糟糕的是，這些土司兵也有帶眾投降的，往日威風驕橫的大大小小頭人紛紛被襲殺，越發混亂不堪，在朝廷軍投降潮，土司軍一看在這麽多海盜騎兵的追擊下很難逃走，不投降怕是下一刻得死，很快成片成片地跟著官兵也投降了.……
能當大官的都是有見識又聰明過人的，反應也位卑者快，至少大理統帥高量成是這樣的人物。
他打眼一看不好，不對頭啊，這場遭遇戰怕是那股強盜的圈套，也極可能根本是海盜的圈套，大理國怕是……手下軍隊靠不住，也完蛋了，他幾乎在海盜騎兵撕開大理軍戰陣的第一時間果斷棄軍圈馬開始亡命逃竄。
那些隨戰土司同樣沒一個是傻子，反應也不慢，紛紛跟著高量成向大理方向拚命逃跑，小滇馬跑得得得的快。
讓他們開心的是海盜騎兵在忙著追殺不投降的官兵土司兵，沒注意到他們，沒死盯著他們不放，他們可以趁亂逃走。
可惜這隻是空歡喜的錯覺。
海盜騎兵沒追殺他們。但是之前突然失蹤的強盜又出現了，正擋在他們逃亡的路，把他們包圍了逮了個正著.……
可恨的是，他們表示也願意投降，願意答應強盜的一切苛刻條件，願意奉獻巨額贖金，不惜傾家蕩產或出賣大理國.……可是強盜根本不問他們是誰誰誰，根本不在乎他們的身份和能給的好處，前掄刀子把他們全砍了……
近十萬大理聯軍信心十足，野心大大，滿懷諸多野望，氣勢洶洶衝入蜀，卻全軍覆沒，無一人能逃回大理國。
算有個別漏之魚，可在通往大理的茫茫無人山區，如今沒有人煙，沒糧食吃，這寒冷時節也沒有野食可采，還有人退則野獸進的不知多少從深山轉移出來的猛獸不斷攻擊威脅，不活活餓死在途也早晚難逃野獸之口。
陳希真率部殲滅了逃竄的大理軍殘餘，沒有轉回空虛的大理國繼續攻擊土司完成趙嶽的目標，而是北，途在和杜司令秘密會麵簡單一聊後，又繼續北.……
杜司令這邊，很快結束戰鬥後，收繳了大理軍武器，打掃了戰場，表揚肯定了蠻子軍在此戰的英勇忠誠首秀，進一步激勵起蠻子軍的士氣和歸順心，略一休息命令本部兩萬監領著西夏吐蕃各一萬人馬為先鋒直擊大理國都。他率領剩下的人馬押著投降的大理軍為後路，一邊清理處死大理俘虜的罪孽者一邊浩浩蕩蕩進入大理境內，把想回家或離開的大理官兵和土司兵全放了，然後輕裝前進，一路攻擊通往大理國都路的州府.，毀掉當地官府能給國都的增援……
而在他的後麵，十萬海盜北軍騎兵、二十萬宋西軍騎步兵，一起押著西夏、吐蕃驍勇漢子各十五萬為步兵，共六十萬人馬跟著撲入大理，鋪開麵展開對大理國的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