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掠北16
駐守在大小關礙的八萬遼邊軍被稍分先後的洗劫一空。!
幾乎同時遭劫的還有燕山府其它州府。
如幽州軍事重鎮——檀州。
檀州有條水路,港汊最深,喚做潞水,團團繞著城池。潞水直通渭河,實際貫通著隋唐時期開發的能一直通到陝西故都長安的運河。這條運河段不如隋唐時那麽重要和受重視,但仍然存在並在用著,是宋朝廷往西軍運送錢糧的重要渠道。
留守檀州的是遼國侍郎洞仙榮,手下有猛將:楚明玉,曹明濟、咬兒惟康、阿裏.……但隻一個曹明濟在,其他大將也領兵北征在金國奮勇打著遊擊戰,並收獲豐碩。卻在海盜的超時代武器轉瞬破城和威脅勸降下,和薊州一樣被洗劫。
同時遭劫或被海盜順路洗劫的還有那些鄉野或小鎮的大大小小村鎮部落及官員與貴族。
從渤海人造反瘋狂搞大屠殺的遼東僥幸逃到幽州的那些契丹貴族、部落頭人老爺什麽的自然也在其內。
這些隻知享樂的豬頭們皆是畏戰怕死不肯為國賣命或無能卻糜爛囂張自大之極的,能從遼東兵災凶險逃脫出來卻也都是極貪婪卻很精明的主,此次看到隨百萬大軍隨勢大發橫財的機會,卻是最最積極的,紛紛把部下殘存的精銳部族軍力盡可能地拚湊起來,成立獨立的遊擊隊由屬下幹將帶隊專門為他們的貪欲去北方狠搶狠劫,結果卻身邊守衛空虛,別說是搶劫來的財富,連一代代搜刮積攢的豐厚老本加滿門的性命也一並沒了,全被路過的海盜軍轉瞬攻破而輕易收走了。
他們感覺死得冤枉,死得不服也極不甘心。
但無論是世世代代屬於他們部落的農牧民,還是不相幹的遼人及統治者,真的沒人會為他們的遭遇惋惜或難過。
這些家夥南下後一安穩了,立馬故態複萌又開始驕奢淫逸起來,而且變本加利腐化,似乎想把逃難耽誤的享樂時間盡快全補回來,也是怕遼國象渤海人突然造反一樣的突然真亡了,自己擁有的財富尊貴卻沒來得及好好揮霍享受完隨著國破家亡突然死了,對部下之民也不是當時倉皇不可終日南逃時的哄著鼓勵安慰著甚至關心著了,那一套仁善英明本質都是假的,主要是為了哄住部眾護著幫著他們長途大跋涉逃難和擋災,再說了,到了南邊安全地之後想有實力和威望重新當尊貴的老爺,那也得有自己的部落實力當根本,否則成了光杆頭人,統治奴役誰去?能驅使誰為他忠心老實賣命?
到了啥時候也還得是老部下人用著了解、順手,心裏有數也踏實。
現招或新劃給的部眾可靠不住,也不敢放手信用。
說白了,他們仍然把卑賤部眾當牛馬,仍然覺得自己命好天生尊貴高不可攀,該奴役享受部眾血汗,豈可象南逃時那樣真和卑賤者患難與共榮辱與共平等友善相處,甚至稱兄道弟?那樣豈不是亂了尊卑體統綱常?
而對卑賤部眾來說,剛在南逃享受過頭人老爺的慈愛仁義甚至周到關懷,驚喜感動得熱淚盈眶剛嚐到了卑賤草芥命卻被尊貴大人物尊重關心的幸福滋味,發誓忠誠追隨和報答老爺的餘勁還在,誰知轉眼頭人老爺變了,又是從前那惡德行。這猶如三伏天兜頭澆了一盆冰水。
以前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草芥也能被大人物不得不尊重關懷,不知那滋味也罷了,知道了卻沒了,怨恨逆反心也……
殘暴統治的曆史告訴人們:奴隸等被壓迫者,反抗壓迫最激烈的時候不是在被壓迫得最狠的時候,而是在統治者緩解了壓迫放鬆了殘暴奴役的時候。統治被推翻也不是在最殘暴統治的時候,也是在被壓迫者獲得了一點人待遇的時候。
不是相反,殘暴統治者開始講點人道了,奴隸等被壓迫者會感激了知足了,願意努力奉獻以爭取從統治者那得到更多認可和更好的對待。
這裏麵隱藏著很深的社會心理學哲學政治哲學等有關人類生存鬥爭的大問題。
回頭說,南逃的遼東貴族、官員及頭人不但被自己的老部民暗恨,因為在新地落腳占地盤也必然和當地人爭利,也遭到當地人痛恨甚至切齒仇視,但他們自負身份,有穩定的國家統治體係環境保護和優先照顧,自然不在乎卑賤者如何想。
如此不知死活還不算什麽。
畢竟他們確實是貴人,是遼國的主人,是天然擁有特權的階層,有資格無視卑賤草芥者的情緒。
但,他們還仗著老資格或身份及背後錯綜複雜的關係,對新家這不滿那不滿意,抱怨,要這要那,幫不忙卻閑得專門找官府麻煩。負責安置好他們這類‘難民’的燕王耶律淳,雲府西京大同留守耶律餘睹,也包荒唐卻照樣尊貴無的遼皇耶律延禧,早巴不得這些除了耗費遼國人力物力,隻能禍事礙事,別的作用什麽也沒有的該死家夥全死個幹淨。
這下真的全死光了,真的如全體所願,全沒了。
遼皇和燕王等這下再也不用整天被雖恨得咬牙切齒卻又不能真把他們怎麽樣的家夥們煩死了,一下子徹底清淨了。
沒了這些廢物禍害,沒了剪不斷理還亂的難弄關係,遼國以後在這類內部事務的麻煩和內耗少多了,可以聚起力量對抗金國,至少層統治者們輕鬆多了。說不得還真得好生感謝一下海盜在蠻橫搶劫順手有意幫他們的這個大忙。
不過,感激不感激海盜幫忙,那是遼國權貴們有空琢磨滋味的以後了,眼下,從遼皇到底層統治者對海盜隻有切齒的恨。
遠在西部的雲和燕山府卻是幾乎同時發生了海盜大搶劫,燕雲地區遭劫,西部也東部稍晚一些時間。
這個時間差正是東部遭難,卻來不及通知西部做準備應對也可能遭遇突變的時間,也是爭取的在東部的海盜大軍能更遠得撲向西部的時間差。
這一切是根據早偵察好而掌握的路程、路況、燕雲地區部落、軍力、官府分布等實際情況早測算好的。
在雲地區呼應東部最先鬧起來的海盜卻是早前準備好的埋伏在最西部的兩萬兵力。
帶隊總指揮正是海盜國北軍總司令——杜壆。
兩萬海盜全是直屬北軍軍的杜壆部下,全是精銳騎兵。
隨同參戰的大將自然有軍大將杜壆的結義兄弟衛鶴、酆泰,此外還有熟悉和最適應西部戰鬥的原宋西軍之後,趙嶽當年西行在崆峒山收的金銀銅鐵四大天王,即:遮天王蓋金英、漫天王龐銀海、平天王戲銅鎬、定天王汪鐵傑,等將領。
這隻人馬及其隨行同時潛入的其它部隊是早在遼軍大舉入侵金國廝殺了二十多天後突然潛入的。
那時,燕雲警備力量空前空虛;遼國大批不擅長廝殺的青壯漢子和身體康健也願意不辭勞苦的老漢積極踴躍去遙遠的北方忙著接收和押回牛馬羊及出征勇士們獲取的一切物資戰利品;其他在家的婦女孩子等民眾也在興高采烈忙乎著日常放牧耕種還有接收和飼養等忙不完的眾多活,全國都陷入空前亢奮卻又你來我往北南下的人員極度混雜混亂,到處都亂哄哄的,官府也管控無力,再說也忙得很,他們有他們的收獲,沒工夫管鄉野裏的雜毛事。而,鄉野村鎮、部落此時也極度不歡迎他們這些貪官汙吏下來多事甚至巧立名目,花言巧語又巧取豪奪勇士們用生命換來的戰處品硬占走便宜。
是趁此之際,杜壆部突然率先行動了。
從高麗半島跨海而來,月色在大晚從早偵察好的地點各部分頭悄然迅速登陸,雖然全是騎兵,此次卻沒帶戰馬,從將帥到小兵全部步行,在來專門接應他們的段景柱、石勇部的燕山馬賊頭目引路下,各部連夜急行軍突進潛入,天亮時在途預定好的山林荒野無人處藏匿休整,借這幾天月光好的時間采取夜行晝宿的方式,迅速潛入燕山。
他們並沒有手搶掠半路遇到的從北方押送豐厚戰利品興奮返回各地的雜七雜八的一個個大大小小的遼人團夥,而是刻意避開其宿營地,專心潛行。
再後續的西征部隊也是斷斷續續按計劃與遼軍在北方搶掠的進度情況分批如此潛入的。
進入燕山後,藏匿了行蹤,一切好辦了。
杜壆部仍是在石勇、段景柱、潘迅、潘速,馬賊四將及所部的帶領配合下,分頭突襲早摸好了的燕山立寨藏匿的其它凶殘遼國馬賊,殺其眾,端其巢穴,不放走一人,掠奪了這些馬賊也趁機發的金國橫財,間接便宜了遼民押運隊的安全,弄到了長途轉進雲所必須的初步食品,其它鑽山行軍與戰鬥不需要的累贅,包括戰馬全留給馬賊四將和後續部隊處理,並略一休整後,和隨行的其它部隊由最擅長當馬賊也搶劫轉戰過雲而熟悉在雲和燕山府兩地怎麽悄然往來行軍的段景柱,加精細的潘迅,及精銳馬賊部下的領路下在燕山潛行,目標是轉進太行山山脈,其間在過平地有遼人處仍是月夜行軍白天潛藏休息,結果有驚無險全部順利進入了太行山山脈。
有個常識:太行山脈位於山西省與華北平原之間,縱跨北京、河北、山西、河南4省市,山脈北起北京市西山,向南延伸至河南與山西交界地區的王屋山,西接山西高原,東臨華北平原,呈東北—西南走向,綿延400餘公裏。
對別人來說太行山脈僅僅是座北方多見的山脈,隻是大而已,甚至是條因妨礙南北交通而遭嫌棄的山脈。但對想潛入山西的海盜軍來說,它是一條能從燕山府悄然鑽進雲府腹地的天然最便利通道,對這條長長的山脈可是喜歡得很。
潛行大軍一成功鑽進地形廣闊複雜又缺乏人煙的太行山,那一切又自如了。
他們始終在山步行急行軍。
在這個時候,北軍平常接受的經常性嚴酷長途負重拉練和鑽山挺進與戰鬥拉練等的好處顯出來了。
將士們吃得好,訓練得法,體力強健,耐力充足,意誌得到強化也強悍,在此次步行鑽山急行軍實戰無人受不了。
沿途把遇到的獵人采藥人山居人什麽的一切危險因素都抹殺掉或控製起來,順手也把事先偵察掌握好的山賊馬賊也偽裝遼軍突襲徹底掃蕩幹淨,勿使大軍行蹤暴露,也是奪取財富,獲取進軍給養,累贅仍丟給依次潛伏下來的各部隊管理。
杜壆所帶的兩萬人及後隨部隊從太行山悄然摸進山西,隨後按戰前周密計劃,細分為數部遊擊隊,由各大將帶領分別潛伏進雲府各要害地的山野靜伏下來。
他們提前潛入的主要目的不是搶劫雲,而是盡量堵住雲地區的遼軍與貴族頭人富貴者等聞警卷眾西逃的路。
趙嶽想好好搶劫與教訓一下仍傲慢不知死活的遼國,鐵了心要利用這次最難得的機會一次把遼國搶窮到趴下。
遼國的人口這次集到了燕雲地區以避金軍發瘋報複。遼大軍在北方廝殺,正陷入狂熱搶掠行凶與金軍發瘋到處堵截截殺反擊報複,嚐到甜頭了,長了氣勢和信心又有了當初玩“打女真”遊戲的暢快,感覺正好,氣焰正囂張,還想想再多殺多搶多毀滅多發泄,既不想輕易抽身而回,想退兵也無法一致行動,各自為戰嘛,彼此獨立,東一個西一個,誰也不管別的部隊的生死存亡,誰知誰在哪貓著或正大殺大殺呐,誰也顧不誰,都隻顧按自己的情況與意圖猛幹,而且深入金國內地和搶到越一遠的西部草原,想抽身也沒那麽容易脫身很快回來救援本國。遼國自有與搶來的財富卻全集在燕雲.……
天下還有這個更好的大搶劫機會嗎?
若是錯過了,或手軟了不舍得如此坑遼國人民,那才叫天予,不取,必受其咎。那才叫傻得不可幹救藥,該滅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