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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節神爭嗎,中

  負責示警和召喚把守在寺外同行支援的那位禦林軍官在跟著衝進靜室時也沒忘了吹響警哨。


  尖銳的哨音穿越龐大的大相國寺傳到了把守寺廟前後大門的禦林軍耳。


  這些禦林軍漢在幾個軍官引頭下正無聊地滿懷惡趣味地猜測議論著大相國寺有沒有可能藏著齷齪醜惡香豔事,正說得高興,猜測的越發下流,一個個的神情越發猥瑣,猛然聽到警報都不禁一怔,當聽到警報急促,表明事態緊急嚴重,他們一驚,卻不禁想到:這才說著大相國寺呢,事來了。莫非這神聖堂皇的不象話的寺確實不是高潔聖地,真如猜測的那般藏著邪惡不堪.……

  留守寺外的副將卻是顧不得胡思亂想,沒有八卦心,立即變色喝令留五十人繼續把守寺門,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得離寺,其他人隨他入寺緊急支援。


  其他軍官也不敢怠慢,護衛皇後可是能要命的事,一點差池也不能有。


  都收了之前的猥瑣無聊痞態,轉眼化身凶惡卻正義榮光的大內禁軍。


  此次隨駕的一營將士有二百馬軍,隨副將和馬軍軍官匆忙馬,當先闖入寺內打馬狂奔向哨聲處。其他步軍在軍官厲聲催促下也跟著拔腿飛奔向寺內。


  他們動了,也驚動了寺幫著巡邏把守各處的本寺僧人……

  回頭說靜室這。


  帶隊指揮使從破爛的屋門看到了室的情景。


  這一看驚得他越發驚駭緊張,火氣殺機也暴了,頭發都豎起來了,眼珠子更是瞪得幾乎要流出來。


  隻見高僧法緣雄壯肥大的身軀挺堵在案幾前,看不到他正麵神情卻正彎著腰伸大手凶狠抓向案幾後的皇後。


  而皇後顯然驚呆了,倉皇躲避卻轟咚一聲張向後拍在地板不動了,也不知是摔差了氣暈了,還是這麽去了,畢竟皇後正病著呢。


  而在他們這些禦林軍麵前不苟言笑一向端莊大方很有威嚴氣派的雲姑在地板爬,衣服破了,盤好的頭發亂了,小臉煞白充滿驚恐和無限憤怒,正眼死盯著法緣,猛挺身撲向想抬腿跨過案幾的法緣,雙手死命抱住法緣那條腿,還張嘴狠咬,顯然奮不顧身想阻止法緣邁過去,是在為保護皇後主子的清譽和威嚴不受侵犯全力拚了。


  可惜,雲姑的那點力量和威脅根本不算什麽。她英勇獻身的護主忠心對此刻如有了神助的狂魔法緣的強大不值一提,被超人般的法緣隨意抬腿一甩甩到一邊去了,這下小嘴也破了,門牙也掉了一顆,轟跌倒在那一時緩不氣來。


  指揮使看得目眥欲裂,厲吼一聲:“賊禿驢,拿命來。”搶步前,掄鋼刀對準法緣的後背凶狠劈去。


  可惜淩厲的一刀也失敗了。


  法緣此時潛能暴發,武功和戰鬥力提升了不知多少倍,耳聰目明,五官六識通靈了一般,身手更是敏捷得不可思議。


  他不用回頭看也早察覺了禦林軍團衝入殺向他。


  隻是在他意識裏,這些盔明甲亮恍若天兵天將般威風的禦林軍全是試圖阻止他和女菩薩結合精修的夜叉阿修羅等凶惡低賤諸天魔將魔兵,也全是考驗他佛心堅定程度的心魔修行障礙。


  他心正陷入無邊放縱的快感,破除了以往所有束縛他的在他潛意識裏也早厭煩痛恨透頂的清規戒律,無法無天,他覺得已是擁有無佛法神通與權威的佛陀,是最尊貴的神,豈會把諸天邪魔戰士放在眼裏,更不會理睬俗世人間的王法帝威。


  指揮使驚怒的凶猛全力一刀,法緣如電旋身,一掌精妙拍在刀盤,竟然一下把百煉的製式鋼刀拍斷了,恐怖的力量震得頗有勇力又是全力一擊的指揮使持刀的手一麻,握不住手,斷了半截的戰刀脫手掉了。與此同時,法緣手持的一百單八顆念珠串也如鐵鞭子一樣抽在指揮使的肩膀。


  這念珠不同尋常,不是珍貴的檀木什麽的木頭做的,而是精鐵製成,顆顆鴿子蛋大一倍,由結實的繩子密密串成,平時既是講經說法修行的法器,也是趁手的方便隨身攜帶的武器,在雲遊天下間,早已不知沾了多少血,不乏人命,此刻被法緣一揮,抽得指揮使即使罩著精良鐵甲,肩膀也似乎斷了,痛不可當,並且身不由己旋身踉嗆連退數步。


  法緣的力量也今非昔,嫻熟地猛抽一記,打退了對手,但念珠也架不住他的力量,繩子斷了,珠子散落一地。


  緊跟指揮使後麵驚恐奮力撲來的幾個禦林軍正搶步揮刀想趁機砍了法緣,卻被地板散亂滾動的眾多念珠一腳踩滑,一個個轟隆重重摔倒,倒黴再被念珠硌要害,骨頭裂了,慘叫一片。


  有了這稍一緩的空當,法緣從容又不屑地獰笑一聲,一把將案幾抄了起來當武器抵擋其他禦林軍的撲殺。


  豪富的大相國寺用於招待皇後的地方的擺設和用具哪有凡品。


  案幾雖不是紫檀等珍貴木材所製,卻也是精品黃花梨的,僅一尺寬,但一米多長,厚實沉重得很,但在此刻的法緣手卻輕如鴻毛般揮舞起來輕鬆如意,舞動得呼呼生風,當真是神勇無敵,也更讓法緣相信自己是真成神得道不是凡人了。


  奮勇,也不敢不奮勇救護皇後的禦林軍,手的刀槍哪擋得住案幾的既大又沉重的重擊,刀飛槍折,人更或死或傷。


  擠入靜室的近二十個禦林軍好手以戰陣配合圍攻下,居然奈何不了沒有武器的法緣一個人,還被打得敗退悲慘。


  混亂,受傷敗退的指揮使沒有奮勇再,責任所至,極度驚怒也保持一份清醒。


  他驚駭意識到,這賊禿驢功夫非凡又似乎陷入瘋魔,戰鬥力高得不可想像,不可力敵,不能迅速殺之,得放棄,唯一的重點是必須保護好皇後,得把皇後娘娘趕緊從這極度危險的屋裏救出去。


  否則即使殺了禿驢,一切也玩完。


  他作為主要責任人,護駕不利,別說是他自身的前途命運終結,榮華富貴皆成泡影,怕是滿門的腦袋都保不住了。


  這時,雲姑也緩過勁來,第一時間是趕去查看主子娘娘,見娘娘隻是閉過氣去,不是死了,也沒明顯傷勢,這才鬆口氣,歡喜的直想哭。


  指揮使卻容不得雲姑做小女人隻顧感情悲喜用事,此時也顧不得規矩,強忍胳膊斷了一樣的巨痛去直接抱起皇後娘娘走,前門被混戰正堵著,老太監馬成砸破的牆壁也過不去,唯一出路是奔到後窗。


  靜室的窗戶是下扇的,很大,增加了室內光亮度和溫暖,此時鑽出人去也容易,半扇支著半開著對著幽美的竹林透氣享受舒適的秋風,指揮使前抬腿一記狠踢把窗戶下扇踹爛。


  反應過來的雲姑跟著趕緊幫著把合下來的扇推開,幫著指揮使抱著皇後娘娘跳出窗戶,她自己也倉皇鑽爬了出來,顧不得裙子被窗戶扯爛,光著一半大腿,跟著大步飛奔的指揮使一起拚命鑽出竹林跑離靜室越遠越好。


  靜室裏混戰繼續。


  能榮耀跟著指揮使入寺隨身保護皇後的這幾十個禦林軍,除了好手,還有十幾個混禦林軍領錢糧熬資曆的朝勳貴子弟。這是慣例,是皇帝拉攏勳貴優榮其子弟的慣常方式,通常是把那些不成,武不的年輕勳貴子弟招入禦林軍‘曆練培養’,白給一份錢糧,等年紀大了,懂事了,‘曆練好了能擔點事‘了再放出去看看當個什麽官,此為蒙蔭。


  到了此時,皇帝賞的這份恩榮變成要命了。


  這些子弟全是家長輩看不的紈絝,未必多笨多草包,但擅長和熱衷的是吃喝嫖賭,‘天下太平又是盛世’,有條件自當奮勇享受生活,哪肯在習武吃苦受罪,武藝稀鬆,不是繡花枕頭樣子貨也根本不配當兵,隻小命珍惜的緊,根本沒有兵者迎難而舍生忘死搏殺疆場的勇氣。連這心思都從來沒有。本公子出身高貴,玩命是出身卑賤的人該做的。


  此前,指揮使帶頭衝進靜室,其他正經禦林軍漢子也奮勇跟,充數的紈絝們有機靈反應快的也積極追隨。不是他們忠心皇家為救皇後變得英勇不怕危險不怕死了,而是心眼多,覺得屋裏隻一個和尚,算有點本事,有這麽多好手圍攻也必能輕易除掉,也是小命沒危險,但功勞大大的,必須抓住機會在皇後麵前表現一把,事後好事,嗯嗯,哈哈……

  懷著這心思,這幾位表現得甚至那些好手還忠心勇敢,爭相擠搶在前頭去表現。


  不料,一個和尚居然也是不好惹的。


  形象總是慈悲沒可怕處的高僧原來也是暗藏邪惡恐怖的,轉身能化為索命魔鬼。


  搶先爭表現的幾位轉眼死傷在地。嚇壞了反應慢隻能在後麵努力擠進來爭表現的紈絝大少爺們,自然縮了。


  法緣以一擋眾,仍虐殺一樣把禦林好手打死打退。


  他聽到窗戶碎裂聲,凶橫廝殺瞥見一魔將在那妖女的配合下居然把他的女菩薩搶走了,頓時大怒之極,等狂掃幾記案幾甩開對手糾纏,奔到窗戶向外一掃,卻看到狡猾的魔將已經抱著女菩薩和妖女跑遠了跑到前麵去了。


  法緣驚天動地怒吼一聲彌陀佛,轉身想從前門追趕卻被堵住去路,盛怒之下把案幾狠狠擲去,卻正好砸在精明縮在後麵幹叫喚卻不真前廝殺的一些紈絝身,一桌子砸倒一大片,砸得這些高貴勳貴子弟眨眼死傷慘重,哀嚎刺耳之極。


  法緣狠擊這一下,毀滅效果斐然卻遠不能解恨解怒,對破壞他好事又堵住他去路的妖魔孽障恨得直想生吞活剝了。


  可他並不是真成了神佛,並不能大嘴一張把‘孽障’們輕易吸入口嚼得粉碎吞吃了。隻能怒吼怪叫著,嗔目發威猛衝而,一拳砸碎一將士的腦袋,並趁機奪刀在手,凶殘殺開幾個其實已想退逃的軍漢,又得了空當,他過去抄起了放在一邊的禪杖,不是魯知深用的那種鏟子,是騎白龍馬唐僧持的那種錫杖。


  這才是他最拿手最依仗的武器。


  這柄禪杖四股十二鐶,通體是熟銅打造,用做武器象長柄空心錘一樣。眼下法緣力量武藝倍增,耍起來威力更大,反身追殺正往外撤退的‘妖魔團’更凶猛無鑄勢不可擋,可惜隻追轟殺了一個拉後邊的。氣得法緣大叫如雷,凶威怒火急於發泄全發泄在倒地還沒死的勳貴子弟軍和木屋,狂暴亂砸一氣,在濃烈的血腥刺激下更加暴躁瘋狂,拔腳衝出屋子,又瘋狂追趕搶走他女菩薩的魔將。


  他看到了,那該死的魔將把菩薩放入了玉輦想藏了劫走,這怎麽可以?


  “留下本佛的女菩薩,本佛陀饒你等妖魔孽障不死。”


  法緣如狂風一樣卷向皇後的座駕。身後轟隆一聲響,被他破壞了牆壁的靜室塌了,反倒是增添了他的凶猛威勢。


  指揮使臉色煞白。


  想不到這凶僧居然有神魔般的強悍,這太可怕了。


  “快走。”


  他大吼著催促車夫,“快衝出寺去。”


  大相國寺太大了,又為加強魅力刻意修得幽深曲折好引人尋幽探秘更有情趣更願意來消費,寺多是廟宇林蔭曲折小道,雖有大道主道也不是用來車架能高速暢快奔行的,寺不允許開快車跑快馬,佛門清靜優雅地,得慢得悠然。車夫對幽深複雜的寺又不熟悉,不知哪是近路能最快衝出寺去,玉輦也行不了小路,驚慌隻能奔看到的大道策馬。


  用馬拉的玉輦其實還不如由指揮使抱著皇後抄小道逃得快。隻是指揮使沒狂化,體力也支撐不了抱人長跑。


  這給皇後逃走增加了難度和凶險,多了未知。


  指揮使瞅見法緣逛追而來,急得不行卻沒辦法,隻得喝令殘存的部下斷後,算全戰死了也要盡量多阻擋一會兒魔僧,戰死也光榮,皇帝必重賞其家,否則不肯用命,算此時逃脫性命卻不忠職責不忠皇家,事後也得問罪全部處死,他自己護衛玉輦猛催車夫再快點,隨著狂奔,隻希望拚了命終能護得皇後脫劫。


  可惜,他的命令對正經禦林軍好使,對勳貴子弟沒用。


  這些混充禦林軍的花花公子此時被魔鬼般的法緣嚇破了膽,個個嚇得要死,一心隻想逃命,哪管什麽軍令王法。他們相信自己是勳貴之後,有皇帝也需要好生攏絡的父輩做依靠和庇護講情,皇帝也不能真殺了他們,王法軍令什麽的加不到他們頭,此時不盡職責逃走不會有事。關鍵是抵擋不住妖僧,勇敢作戰也白搭,還是逃命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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