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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節都想撒網,中

  悍匪們對梁山泊深處一無所知,哪知梁山上哪是哪。


  都是天生拙於水怎麽學也不太會遊泳不擅水戰的才留在東岸守營,在6地是悍匪,一到了搖搖晃晃的船上行在陌生無際的水泊就喪了膽氣,有的還暈船,赤手空拳被天雷梁山軍盯著不敢不聽指揮,上了亂石灘看到水門關還以為接著就是上梁山了,沒被分不清是梁山人還是官兵的武裝借水泊更容易的全部殺死,以為官府說話算數是真想招降他們為軍,心一踏實,有祝家親信或刁頑惡徒又起了心思,不甘心當窩囊不爽貧賤官兵,也不肯為梁山效力,打算伺機奪了梁山接回祝家,繼續當匪徒大爺。


  哪知,水門關無人開關出來押接他們,關上一個人影都沒有。隻有關裏的牲畜家禽鳴聲不時傳來。


  就把他們涼這片別說樹就是野草都沒多少的空地自由著了。


  兩手空空,沒刀斧也沒樹木可利用,無法破水道關柵,更爬不上至少十幾米高的光溜溜筆直石關,潛進山裏就不用想了。


  再看其它幾麵,


  放眼望去全是複雜的不知盡頭的蘆葦蕩。


  就算能從迷宮中找到出去的路,外麵是茫茫水泊,沒船又能到哪裏去?


  沒奈何,眾匪們隻能在這片無房無片葉遮陰的空蕩蕩山前空地上頂烈日或坐或躺幹熬著。有傷的更是痛苦。


  好在有無邊的泊水澆滅心頭的火,也能解解炎熱暴曬,否則怕是要曬死幹死在這。


  祝萬年帶來的悍匪們比亂石灘悍匪更難受,還在水裏拽蘆葦抱木頭困苦泡著,等待未知的命運煎熬著。


  梁山水軍既不殺他們也不救他們,看都不看著,任他們在水中自由著。


  有本事你就遊出梁山泊逃走。


  能在辨不清6地最近方向的水泊中亂遊幾十裏逃離梁山泊,那得算是水上蛟龍英雄了,算他命不該絕,逃走就逃走吧。


  幾百梁山水軍架小船就在外圍打撈著漂過來的槍箭等漂浮武器。


  尤其是要回收使用的箭得抓緊時間打撈,不然膠沾的羽毛會被水泡掉,還得費事重沾。


  近六千悍匪中不乏水性不錯的。


  有機靈或狡詐的表示久仰滄趙慈悲與威名,今天有緣,小人對天誓願意忠心投靠梁山重新做個好人,如敢背叛滄趙違背誓言必天打雷劈下十八層地獄雲雲,哀求梁山軍允許自己幫助打撈,要立功贖罪,其實動力是怕被變相全弄死在水泊。


  到了這會,梁山人若想除掉這數千猖狂慣了的悍匪,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不需要用,任悍匪泡水裏累麻了也淹死了。


  領軍的刁桂、刁椿兄弟聽到匪徒們的苦苦哀求,哈哈大笑,無可無不可地任這些悍匪自行積極主動出力。


  這種態度讓悍匪們更心驚絕望,卻更積極奮力幫忙。


  沒辦法。


  生死捏在對手一念間,隻有努力表現才有可能爭取到那一線生機。


  梁山軍也不刁難這些積極分子,笑嗬嗬接收打撈品,還允許遊累了的悍匪抓著船幫借力休息,半點不催促,隻是眼神卻冰冷陰森,不許悍匪上船休息,也不怕心懷歹意趁機行凶奪船。


  不怕死,你就試試。


  你要是能趁機偷襲殺我梁山軍,想殺一個墊背殺兩個賺了,甚至能搶船逃走,那你也是水中英雄好漢。


  給你機會。


  積極分子們無論心裏盤算著什麽,卻無一人敢搞事,討好的笑臉隻迎上梁山軍森寒的眼神,那點歹心就嚇沒了,隻越積極肯幹,抓著船幫休息,稍一恢複些力氣就趕緊自動接著奮力繼續打撈武器。


  有心的還去勸說和收繳悍匪還背掛在身的弓箭刀等。


  在這些悍匪帶動下,更多的匪徒紛紛參與表現,主動交出身上武器,水性不佳也奮力幹活,爭取多賺點同情分。


  他們以前都鄙視嘲笑滄趙的慈悲良善,此刻卻隻盼著傳說的滄趙慈悲是真得那麽偉大,能寬恕他們這樣的罪孽分子。


  等馬麒帶著大船過來後,抱木頭拽蘆葦抱拽得手臂早麻了的絕望悍匪們如同打了一針強心劑,抱著最後一點希望搏取生機,紛紛有氣無力卻竭力高叫著忠心投降願從此效死,連最多疑凶頑之前不肯放棄身上武器的也抱著木頭奮力蹬水過來主動上交。


  水上看得見的武器收繳打撈完了,裝了一船船運走了。


  馬麒讓那些表現最好的悍匪上船休息,還有東西吃補充一下體力,休息好了再接著幹。


  這些悍匪如聞天降福音,想上船卻筋疲力盡,被梁山軍拖上船後就死狗一樣歪七八糟或坐或躺著好一會兒動彈不得。


  吃喝了東西,恢複了些精神頭,這些悍匪不用吩咐催促就主動跳下船,開始潛水打撈沉底的武器,小小匕也得撈。


  失落的武器還是趁早清理幹淨得好,過了這時間很快就會沒於淤泥再難清理,梁山人捕魚潛水難免被水底暗藏的武器傷著。


  紮木排的鐵鏈是梁山需要的鐵料,數量可不少,不用說了更得撈。


  水性好的悍匪用連船上的繩子係在鐵鏈上,由梁山軍拉上船。


  其他匪徒看到表現好的弟兄有得吃有得休息無疑是抓到了生存機會,趕忙參與全力表現。剩下那些水性差離不得木頭或刁頑的後悔自己當初貪懶沒好好練習遊水這時候沒能力表現也沒爭取表現,怕是被梁山人視為不可靠的或沒用的,要淹死在這了。


  好不後悔,好不絕望。


  在數千悍匪的努力下,打撈工作完成了,接著是清理淹死的屍體,查找祝龍祝虎是死是活在哪裏。


  悍匪即使都會水也淹死了數百。


  屍體由熟悉地理的梁山軍弄到蘆葦蕩中那些高出水麵的一處處小地方澆油燒掉,成了水泊肥料,讓眾匪見了更驚恐觸動。


  熊熊火焰烤焦了附近的蘆葦,引起一片片大火,但並不能漫延多遠就被蒸騰的水氣和水泊熄滅了。


  火也把摸藏到這些地方的一些悍匪燒趕了出來。


  這些心懷僥幸的悍匪隻能狼狽不堪地也拽蘆葦抱木頭在水中無助無望泡熬著了。


  搜尋清理了好久,屍體弄完了,蘆葦蕩中也沒悍匪藏著了,可居然沒現祝龍祝虎的蹤影。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兩個匪仿佛憑空失蹤了。


  馬麒皺眉,急令刁家兄弟帶快船去周圍搜捕。


  相信那兩凶殘狡詐狗賊逃不出梁山泊,應該能在某處水域抓到。


  又命令表現好的悍匪把連著繩索的鉤鐃釘在那些無人抱的木頭上隨船拖走,載上這些差點累死的悍匪去了鴨嘴灘,又令又恢複了些體力的悍匪把木頭全部搬上岸堆著,然後這些悍匪們終於得救了可以在岸上安全待著了。


  盡管鴨嘴灘上隻比亂石灘多點野草和零星不大的樹木,也是空蕩蕩的一無所有,曬得要死,悍匪們卻喜極而泣。


  能活著真好。


  比起還泡在水泊中難知命運隻能等死的弟兄們,他們感覺自己已經足夠幸運,無人看押也再沒心氣謀劃去闖半山處的山關奪取梁山翻身當主人。


  瞧那高聳而堅固的石關,悍匪們就算眼下有上千人,有武器,有體力,有心造反也沒信心能攻克這樣的屏障。


  老實呆著吧。就不必去找死了。


  這時,阻擊官兵的歐鵬、孟福通等頭領帶著人馬也回來了。


  梁山守衛實力恢複,徹底沒了隱憂。


  這些悍匪瞧著血戰歸來的凶悍梁山軍和“官兵”,心中無不畏懼,搞不清梁山和官府是怎麽個關係達成的是什麽協議,擔心還有官府一關要過,官府那些狗官想剿匪立功升官都想瘋了,怕是不肯饒過他們這種有名的桃花山悍匪,能不能活命全看梁山是否願意出力挽救,都趕緊打起精神爬起來,奮起全部體力爭著搶著按梁山人指揮把梁山軍獲得的成堆戰利品搬運到山上收好,即使是祝家死忠親信在此刻也不敢趁著能接觸到武器就伺機行凶。


  還泡在水泊中的悍匪們這會沒有梁山軍在附近盯著,完全自由了,卻完全絕望了。


  不時有拽蘆葦抱木頭手臂累麻得沒了知覺力竭的,落入水中拚命掙紮呼救一會兒淹死,這進一步打擊了悍匪們。


  不少的惡漢殺人不眨眼,此刻卻象無助的嬰兒般嚎哭起來,死到臨頭總算有知道懺悔的,感覺對不起爹娘辛苦養育……


  有的則哭嚎自己是被官僚豪強害得家破人亡,走投無路,恨世道不公才一頭紮入強盜行做惡報複社會的。


  如此懺悔有點我本善良,可得寬恕,有機會能重新做回好人的意思。


  這是一種臨死前的自我安慰。


  到了這時候,最凶殘刁頑的悍匪也身心俱都麻木了,再沒力氣與心思想什麽有機會就行凶報複梁山繼續當逍遙強盜。


  都漂著麻木地等死。


  但或許是滄趙慈悲偉大,梁山人聽到了悍匪們的悔過之心,終於動了側隱之念,並沒有象悍匪們感覺的那樣丟下任其罪有應得死在水泊中做不得生的水鬼肥料,終於又駕船出現了,丟下鉤鐃喝令悍匪們釘上木頭。


  悍匪們這會看梁山軍個個如吉祥天使,聽著再不順耳的喝令也絲毫不感覺惱火憤恨,一雙雙死寂的眼神煥了點光彩,麻木的身軀似乎又有了些活力,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揮舞麻木不聽使喚的手臂照做,隨後被撈死狗一樣弄上了船。


  應該是不用死了吧。


  一個個惡徒經此一遭,即使渾身酸麻無力也掙紮著叩頭哭嚎感謝滄趙慈悲、感謝梁山好漢寬恕給機會,感謝……


  到了鴨嘴灘,他們聽話地奮起人體潛能和幸運先到這實際搬梁山戰利品累得半死的悍匪一起努力把木頭搬上岸堆好,卻不能象表現的好的悍匪那樣就留在鴨嘴灘,又心驚膽戰卻毫無反抗力老實上船轉押去了亂石灘,和留守營寨的悍匪團聚了。


  丟在這絕地上,無人看管過問。


  近七千悍匪在漸漸西沉的太陽照耀下又起了新的驚恐心思。


  梁山不會是把我們暫時困在這餓著,等徹底餓軟了,再也沒能力反抗了,再交給官府處置殺死吧?


  驚恐氣氛迅漫延。


  以往囂張罵老天是無眼的,相信有本事就可以盡情做惡的悍匪們,一想到自己餓得綿軟半死,然後被得意洋洋的狗官滿臉假正氣威嚴地一拍驚堂木指示罪狀喝罵你們都是該千刀萬剮的下賤逆賊罪囚,丟下行刑令牌,獰笑的官兵一擁上前輕而易舉拖著自己殺雞屠狗般隨便暴虐殺死,腦袋還得懸掛示眾,就一陣憋氣無奈,隨後嚇得麵無人色,渾身寒顫抖,猖狂勇氣喪盡,聽到風中起伏不斷的嘩嘩水泊聲、沙沙的蘆葦聲也感覺滲人得很。隻是懷著一點希望,還不敢辱罵挑釁梁山人臨死展示一把老子是不怕死的綠林好漢。


  趙嶽順運河正向梁山趕來。


  行到快到拐向通往梁山的河流處,三隻帶棚河船突然快圍堵了上來。


  船上是幾十個廂軍官兵。


  為一將挎劍持槍傲立船頭,看盔甲應該在地方軍中身份不低。


  很快逼上來後,此人槍指船老大凶狠大喝:“立即領船。”


  船老大瞧瞧堵住左右後的三船,不驚怕惶惶,而是冷淡掃了軍官一眼嗬嗬笑著簡單單問:“停船做甚?”


  那軍官眼神一眯,眼中閃過一道凶光與狡詐竊喜,口中卻威嚴喝道:“船老大,我瞧你這模樣,你主子想必是有身份的。但朝廷有令,本官在此征調一切過往的船隻緊急去剿滅梁山賊寇。我勸你老實交出船隻,聽從安排,否則戰時軍法無情,朝廷指令不可違背,漫說是你這小小賤仆船夫,就是你家主人也罪責難逃。本將職責在身,須饒你們不得。”


  他身邊的官兵也跟著刀亮槍挺凶戾大喝:‘老實點。否則爺爺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船老大卻仍然鎮定自若,嘿嘿幾聲質疑道:”朝廷有令強征船隻去剿滅梁山賊寇?你們敢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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