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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1節宋江的掃把效應3

  牆壁有暗門,可通暗室逃到城堡外隱秘布置處爬山崖離開。徐槐聽聲不妙,急扳機關想躲避眼下未知的災難。


  但提前潛入山穀的趙雕龍趙繡虎趁爪牙多去了前麵戒備已摸進後宅,聽到動手動靜直撲徐槐處,並力衝開這裏的守衛,一個和守衛廝殺,一個衝入室內恰巧看到徐槐正忙著開機關,嘿然一笑撲上去捉拿。


  老道會武,劍法還不錯,一把年紀了卻身手敏捷,無奈隻得拔劍爭鬥,力求趕快脫身,但哪裏是死人堆裏拚出來的好漢的對手,使的劍也抗不住寶刀的重劈猛砍,斷了,被打倒拿了。


  等到趙嶽劉通殺到,龍虎二小將已經殺幹淨了幾個守衛,拎著倒攢蹄的徐槐正出屋子。


  趙嶽瞅了瞅這位神機妙算的湖山神。


  老道四肢朝天躺在泥地上,為避免臉栽在土裏呼吸幹燥飛揚的灰土,隻能側臉使勁昂著頭,汗水沾了一臉泥塵,好不狼狽,哪還有半點往日飄逸淡定從容一切在握的世外高人形象。


  趙嶽認清老道麵貌,方便日後對付,繼續假扮官兵,讓龍虎二小將把徐槐暫且丟在旁邊不遠的柴房看押,又帶著小劉通幫助孟福通及五十梁山軍把莊內的爪牙全部清理幹淨,把熊勝也丟到柴房和老道做伴,然後展開早製定好的計劃:假借官府名義,押著軟骨頭爪牙向穀中百姓招供證明熊勝罪狀,把熊家抄家滅門,沒收穀中鄉兵武器,強遷這裏的百姓全部移民。


  當然,遷到地點假說是山東南部沿海。


  那裏剛被海盜連人帶東西幾乎劫掠一空,留下大量無主田地房屋店鋪,急缺住戶接盤。


  梁山軍宣傳說熊勝負罪當斬,要押回府城審訊定罪,不可能再守在瑞龍穀假充仁義英雄。此地百姓失了武力領袖無法對抗賊寇。官兵訓練已成,很快要和本州近十萬山賊大戰,兵少賊多,廝殺慘烈,不知要死多少人,也顧不上保護這。朝廷為吸引人補充沿海人口進行夏種秋收,施行耕者有其田。遷去早的人能種過來多少地,就能得多少地。早快去有,晚慢去無。知府大人感念瑞龍穀百姓齊心抗賊忠心朝廷,為避免交戰地這一帶的百姓受殺紅眼的山賊流寇殘害,另行安置,可青州沒合適的地方安置,這才特意請示朝廷恩準遷去南部分田地分糧食重新生活,順便幫朝廷補充沿海所缺人口。


  穀中驚慌失措的百姓本就不敢對抗官兵,沒出路,逼急了說不定敢憑人多勢眾反抗拒絕搬遷,但聽說過海盜在南部搶掠的傳聞,生死前途茫然中一聽可以離開山賊禍害的青州,到沿海空蕩蕩的新地方家家可白得良田,能占多少地全看自家人口勢力,又有現成的房子住家具用,去得早的有大便宜占,有機會搶到無主地主家的大瓦房住,甚至可以搶分到城裏眾多無主房產店鋪,小民貪圖便宜特點發作,頓時個個動心,都不擔心自己過去了也被海盜搶怎麽辦。


  他們也知道,海盜不是這的窮凶極惡山賊,人家有錢得很,走私生意做得大著呐,極守規矩講信譽,到大宋搶掠不為殺人放火搞破壞,是愛收人口,不害百姓。自家真被搶去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窮人賤命一條,到哪不是湊合活著。給海盜國當牛作馬和給大宋朝廷流血流汗沒多大區別,說不定還真是條新出路,不用再受大宋貪官汙吏的氣了。


  無論怎樣也比在這時時刻刻提心吊膽活在山賊刀下強。


  唯一舍不得的是地裏眼看就收獲的糧食。


  盡管遷到新地方,官府指定要分糧食和種子,不可能餓死這麽多人,更不可能讓地沒種子種荒著收不著賦稅。官老爺也得吃飯的。但這的糧食畢竟是辛苦半年種的,就這麽丟下可惜了。


  但官兵沒空和百姓磨嘰,催得緊,告訴百姓這的糧食自有人來收。到新地方自有補償。


  不聽招呼的已經被官兵毫不留情揍了,惹怒凶野的丘八官兵老爺,隻怕會被當成熊勝同案犯就手殺了。那死得才冤。


  百姓掂量清楚了利弊,有了積極配合的意願,還幫著挑出遺漏的熊勝爪牙立功得獎勵。武器收繳自然進行順利。


  梁山軍帶來的大量馬車幫著百姓搬家,還讓走不動的婦孺老弱上車走。


  看來官老爺這次對抗**團真發了善心,這下百姓更願意配合搬遷。


  孟福通、馬麟、馬保來前擔心隻一千兵能不能鎮住山穀幾千戶人家的顧慮也隨風消散。


  柴房中。


  徐槐和清醒過來的徒弟熊勝個個四蹄朝天躺著,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眼神暗藏詭異。


  想不到剛結識宋江,秘謀好一場以寇滅寇的好戲,幫著朝廷鎮撫江山,淨等著安坐幕後收獲大利,轉眼卻成了不容於大宋的殺人重犯階下囚。這打擊和諷刺也太強烈了。


  以徐槐的老辣精明一時也轉不過這個彎來,隻感歎人生如夢、命運難測。


  熊勝實在想不通官府怎麽會知道有熊莊的殺人秘密,想得頭疼了沒收獲,隻能感歎總在河邊走,難免不濕鞋。也不知到底哪裏出了紕漏,以後行事可要吸取教訓多注意了。


  這廝綁這待死卻還想著以後,沒覺得自己必死無疑,顯然還有秘密依仗。


  可能是山穀的住戶太多,眾多鄉兵不好對付,隻千把人的官兵人手不夠,綁得緊的兩罪犯不必盯著也逃不了,看押二人的這隊官兵突然被抽走了。


  一直安靜躺著的徐槐這時動了,迅速昂首透過柴門掃視外麵,又凝神靜氣聽了聽聲音,斷定真的無人監視看押自己,千層底道家芒鞋一聲輕響突然從鞋尖鑽出個一寸多長的利刃。


  熊勝早知師傅有這個秘密,趕緊奮力把自己的綁繩湊上利刃使勁割。


  能不能及時割開捆綁,生死全在此一舉。


  好在官兵一直沒人再過來,後宅靜悄悄的。柴房師徒二人在提心吊膽中拚命配合,成功脫離了捆綁。


  熊勝顧不得汗流如雨,讓師傅盯著外麵戒備著,自己迅速把一角的一捆捆木柴挪開,露出一片空地。他伸手摸索著地麵,突然雙臂一較勁,一塊不規則的厚重石板被他揭開,露出個七拐八扭的洞口,進出熊勝這樣的巨漢也不成問題。


  徐槐顯然不知柴房有這個秘密,但並不驚奇。


  這個山莊經曆過周宋多個階段的戰亂時代,熊家能一直生存在此,血脈不絕,根基不斷,沒有秘道藏身,那才叫奇怪了。隻是熊勝沒有告訴過他這個師傅而已。徐槐也不以為意。


  每個家族傳承的秘密都應該保守住。不告訴外人是應該的。師徒親密卻終不是家族關係。


  徐槐先跳入洞口,摸黑沿斜長的台階而下,按熊勝交待的在台階側摸到火鐮點燃火把。熊勝迅速把周圍的柴捆挪擋住洞口周圍讓外人難知發現當中的秘密,這才跳入洞中把柴捆緊拉到洞邊,再小心翼翼放下石板,和師傅向洞**深處急走。


  這個洞是個天然產物,和徐槐房間熊家主要用於迷惑敵人的古老人工秘道不同,裏麵彎彎曲曲七高八低寬窄不一,有二三百米長,通往山穀外山中一片亂石坡地。


  熊家先祖當年隱居在山穀,春天進山打獵,在亂石地無意中發現有很多蛇從一處石縫中鑽出,先是驚駭後是驚喜,當時以為是發現了哪位古人權貴開山鑿石修建的秘密陵墓,裏麵可能藏著珍貴的財寶陪葬品,偷偷摸摸挖開那片石縫才發現是個很深的洞**,失望但也沒太遺憾,正是兵荒馬亂的時候,從此就把這個洞當成自家躲避兵災的藏身地,後在穀中山洞的封閉盡頭建了莊院,柴房中的地道出口和那一段台階是自家人費力秘密開鑿的。


  這個柴房一直存在到今天,默默掩蓋著熊家的這個秘密。誰也想不到這個簡陋破爛的柴房才是熊家的核心機要,曆經幾百年戰亂匪患,柴房燒了重建,毀了重修。無論是兵是匪都從未發現地道口秘密,今天又救了熊勝師徒的命。


  這師徒倆在山洞中部靜坐等待官兵離開,若是萬一地道被發現,二人也能及時逃往另一出口,逃進山中。


  柴房中,幾個梁山士兵用槍挑撥開柴捆。趙嶽掃視了一遍這處曆經戰火發黑的石地麵。


  地麵上久經歲月形成的岩石縫隙裂紋眾多,想從中發現那片不規則石板確實不容易。若不是確知徐槐師徒就是從這片柴堆中逃走,梁山軍也不可能發現這柴房中的秘密。


  趙嶽見識過千年大族崔家在滄州在燕山府的秘道,找地道算是有些經驗。


  他打開手電筒仔細搜查著柴捆中間空出的那一塊地麵,終於發現了熊勝揭開石板的下手處留下的微末痕跡,試著用手指勾住一用力,那塊不規則的石板並不很重,被再次打開,洞口秘密再次展現。


  小劉通興奮地小聲問:“四哥,你怎麽知道這柴房有秘道?”


  旁邊的趙雕龍、趙繡虎以及幾個梁山將士也滿眼的好奇與崇拜,都豎著耳朵等著聽聽公子有何神通。


  趙嶽白了奶兄弟一眼,低聲道:“我知道個屁。”


  他把徐槐和熊勝這對奸詐師徒丟柴房看押是為羞辱,也是給機會逃跑。


  不然受過專門訓練的梁山軍豈會查不出老道鞋中有秘密,留下解困的利器。


  有熊山莊能曆經戰亂禍害在此傳承幾百年,家中卻隻搜出不多的錢糧,臨近夏收,糧食少沒什麽奇怪的,錢財也這麽少就不正常了。不說雄霸瑞龍穀及周圍幾百年當大地主的收益,就是殺害那麽多借宿富人積下的錢財也不能少了。


  由此可推斷,熊家必有逃避戰亂和藏匿財富的秘道。


  趙嶽要逼徐槐師徒上二龍山,讓這兩虛假世外高人有機會逃逸,自不能把熊勝鎖起來嚴刑拷問秘道的事。


  他撤走看押將士,空出後宅,有意縱容徐槐師徒逃跑,順便盯著也能看看二人從哪逃的。秘道也就找出來了。


  趙嶽很清楚,在生死存亡關頭,但凡有一線生機,誰也不會放過。


  象徐槐這樣的老鬼心機深,即使懷疑看押者離開是個陷阱圈套,為了活命也得放棄顧慮不顧一切拚著試一下逃走。


  熊勝即使不願冒暴露家族秘密的危險,在這節骨眼上也顧不得了。


  狗急了還跳牆呢。兔子急了也敢咬人。何況是懷有強烈功利心、絕不甘心就這麽死掉又身懷武功的徐槐師徒。


  就這麽簡單。


  趙嶽難得地教訓奶兄弟一次,批評道:“你呀有個聰明腦袋,可一到我身邊就啥事都不動腦子了。這可不好。”


  小劉通嘻嘻一笑,滿不在乎道:“有四哥呢。”


  “.……”


  趙嶽無語又無奈地翻翻眼。


  這事真不怪奶兄弟。要怪就怪自己把奶兄弟從小到大庇護得太好。是自己把劉通慣壞了慣出了依賴。


  他隻得轉而掃視龍虎二小將和幾個梁山將士,說:“帝國教育早教過你們這世上沒有神神怪怪的事,沒誰真有神通,一切事皆可推理分析出真相。一時分析不了,那是人類現有手段和認識暫時沒達到那個高度。就象這個老道徐槐號稱神機妙算可測天機,是陸地神仙,不也是假的?真能測算天機,又豈會成喪家之犬?”


  “膽要正。遇事多動動腦子。”


  他說著,拿過一把盾牌護在身前,跳下洞口,用手電筒一掃洞內,見洞內原始粗糙,除了台階這一段沒見人工痕跡,也沒有暗器機關攻擊自己,故意大喊:“不好啦。妖道跑啦。這發現個洞口。快來人呐。”


  劉通和龍虎二小將等人也故意跺腳喧嘩詐唬。


  “快來人抓逃犯呐。”


  “可不能讓這兩重犯逃了。錢糧沒搜到多少。再跑了重犯。回去準得被惱怒的知府大人扒了皮。”


  “這洞好黑好深。裏麵有機關吧?”


  “快拿盾牌來。還有弓箭。追上直接射死該死的妖道。快點。”
……

  咋唬中,趙嶽留心傾聽,就聽到山洞深處立即響起急促遠去的跑步聲,腳步一重一輕一慢一快,必是徐槐師徒無疑。秘道也必然有另一出口。這樣就好。可以合理放跑這兩個該死卻暫時不能弄死的妖道。


  直到聽不到跑步聲了,估計二賊應該至少逃近洞**另一出口,趙嶽才緊持盾牌,手電仔細掃視地麵落腳追了進去。


  小劉通和龍虎二小將等人隨即跟了進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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