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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節鬥法2

  宋江的意外到來攪亂了蛇角嶺這汪快速奔死路走的渾水。


  但混江湖越來越成熟所謀甚大的宋江和無形中較量的對手毒角蛟秦會日子同樣不好過。


  另外一個最不好過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蛇角嶺女首領鐵爪陰針玉麵狐貓鄭紅。


  鄭氏這種女性天生是攻關部經理、當紅娛樂圈經紀人、辦公室主任之類的與人打交道的工作的人才,在男女平等的後世文明社會中,無論在哪裏都會活得有聲有色,通常不是好母親,心思都花在要纏上的權力利益對象上,沒心思照顧疼愛孩子,丈夫愛又痛恨為之痛苦,名聲不大好,幹非人事正經八百的專業業務不行,卻不缺錢花,絕對是一般女人憎恨又羨慕的對象,一般男人佩服卻鄙視又眼饞的一類,領導的貼身得力寵兒助手,就象依賴大樹才能觸摸天空的藤蘿一樣,附屬男權,通常是女配角,卻是她所在那個團體隱形最有權、最威風的女性,眾人心裏無論怎麽想怎麽評價卻都不得不巴結,至少不敢得罪的強勢對象。一不留神,她就可能折騰出大動靜,成為一時的封麵主角。


  可惜,這裏是大宋,是女人地位卑下的時代,家外的正經場合難有她這種人飛舞的舞台。


  這一個月來,是鄭氏活到現在最難熬最焦慮最沒有信心而缺乏安全感的時期。


  她表麵是悲傷淒婉中的從容不迫,內心其實早已亂成一團麻,彷徨得很。


  秦會是她在團體中需要攀附依賴的大樹,可秦會鬼迷心竅,對在鄭氏眼裏姿色平庸年紀又大還什麽本事也沒有的隋氏情有獨鍾,對其她女色視若不見,居多雄起她這樣的出眾女人無動於衷,被鄭氏暗暗鄙視不屑到極點。


  秦會在這方麵如此幼稚不堪,鄭氏斷定這不是個能成大事有大前途的男人。她也瞧不上,內心早斷然拋棄追隨心思。蛇角嶺群雄,在她眼裏也都是難成氣候的卑鄙瞎得意的小人物。


  可惜,她天生是需要依附男性和權力的,單獨生活沒有生存能力,也就跳不出這個圈子。


  宋江到來,帶給了她新出路與希望,可宋江此人居然是她無法打動,無法引起注意與重用的。在鄭氏心裏,宋江不是個男人,是她暗自鄙視嘲笑的與秦會相反的另一種男性生物,卻被現實環境逼得更想攀附上,卻努力表演了一個多月,始終破不了局,沒看到絲毫希望。


  這期間,因為她成了寡婦,在蛇角嶺絕大多數好漢們眼裏就成了可伸手采取的那朵鮮花。


  最先伸手的是以前一直對她貪婪盯著的三太保惡虎郝晸。


  郝晸綽號惡虎,極度貪財嗜殺,毫無信義氣節可言,典型的有點能力的貪鄙小人,在鄭氏眼裏這不是能成大事的貪暴之徒,相貌又是鄭氏看不順眼的,一身邪惡煞氣,讓鄭氏接觸了就感覺不舒服,難有安全感,所以以前堅決抗拒。


  現在,這家夥臉上被重創,破了相,越發猙獰可怖醜陋不堪,鄭氏看了就惡心,內心越發不待見。不想,這家夥居然搶先下手逼上門來,哄騙誘惑她不成,立馬露出凶暴小人本相,直接威脅上了,甚至當場就想霸王硬上弓,行徑完全是極度不堪素質低劣無下限的野漢土匪或街頭上不了台麵的混混惡棍角色,把鄭氏惡心得差點兒吐了,鼓起勇氣冷臉強硬反威脅拒絕。


  笑話。


  她是山寨的首領之一,不是那些沒人在意的女仆賤婢,沒了丈夫,還有山寨其他兄弟大哥,豈是郝晸這頭惡虎畜生想怎麽地就能怎麽地的女人。當江湖道義一點約束力沒有,還是當寨主秦會等人都是死人?


  鄭氏的風流事玩得高明,風雨不透。這家夥不知鄭氏與山寨不少首領的不堪關係,沒有鄭氏的痛腳把柄,總算顧忌山寨其他弟兄對他的看法,怕因此壞了名聲,成了山寨弟兄們排斥防範甚至打擊除掉的對象,更怕秦會這頭毒角蛟趁機發難,到底沒敢真正用強,滿懷不甘的威脅警告一番,得到鄭氏保證今日能可貴之事不外泄,這才悻悻放下狠話而退。


  隨即,老二狐狼王俊就撲上來了,伸出邪惡爪子,迫不及待想把她弄回家從此名正言順占有。


  對這頭陰毒,同樣毫無信義的惡狼,鄭氏很清楚王俊現在表現的一切有情有義寵愛體貼溫柔專一等等都不過是貪婪沉迷她美色風情所致,是短暫的。


  一旦她姿色衰退,或王俊又喜歡上了其它女色,那她立馬就會成為被無情拋棄的悲慘怨婦,到時候,無論她生活狀況怎麽淒慘,無論怎麽哀求,都決不可能會讓這頭陰毒惡狼產生一點憐憫同情幫助心。惹他煩了,凶性一發,說不定親手弄死她也不稀奇。


  對王俊,鄭氏同樣鄙視,瞧不上眼。


  此人權力欲極盛,卻能力與野心嚴重不匹配,身為武夫,卻極其貪生怕死,很怕上場打仗。


  武夫不能以武力特長在沙場搏出個出人頭地榮華富貴,粗鄙無文,除武力外沒有任何特長,卻象文人一樣想靠陰謀詭計嘴皮子成事,這豈不是無根之水一樣癡心妄想的可笑嗎?

  鄭氏料定王俊沒什麽大出息,更靠不住,不是她長久能依賴的對象。


  現在,她沒了丈夫,成了王俊眼裏隨手摘取隨手可拋棄的野花,她沒了丈夫這塊擋箭牌,沒有以前推托的借口,卻知道是到了正式堅決斷絕關係的時候了。


  玩人心,尤其是男人的心,十個王俊也沒有鄭氏那麽看得透而擅長,根本不是鄭氏的對手。


  鄭氏從決定從宋江這打開新出路起就早料到類似王俊這種猜忌,早有準備好的合理借口。


  王俊這一審視隱隱猜忌逼問,鄭氏就惱了,反質問王俊是什麽意思?

  她說她一個弱女子在悲傷愧疚中,每天獨自麵對亡靈,就會格外羞愧難安,同時心裏也害怕得很,那是何等的痛苦與煎熬?她質問王俊想過這個沒有?有沒有關心擔憂過她的感受?


  宋江一夥是山寨的大恩人,救了滿山寨包括她的命在內的所有人的命,如此大恩大義,身為受恩者和掌握後勤與接待職責的山寨頭領,難道不應該壓下傷痛好好招待恩人?


  既當強盜混綠林,稱綠林好漢豪傑,最起碼的江湖道義要講究的吧?


  她戴孝出麵招待,既是表示她對救命恩人的尊重與感激,代表山寨的感恩之情與道義信義回報,同時也是想以這種繁忙操心來分散她難以承受的巨大痛苦不安與精神壓力,讓自己在這些雜務中得到些放鬆與**機會,能更快地從困窘中走出來,重新麵對以後的生活。


  當然,對王俊不能象對沒機會上她的老三惡虎郝晸那樣擺出貞節烈女那樣的義正辭嚴理直氣壯生硬冷酷反抗拒絕。


  鄭氏扮出悲傷淒婉相,說她雖然對無能的丈夫失望不滿意,但畢竟丈夫對她很好,是真心實意相待。如今丈夫已逝,能力不能力的再也休提,夫妻一場,她心中有愧疚,最近每夜常常夢見丈夫的遺容與優點好處,心中越發羞愧不安。


  她要贖罪懺悔,要為丈夫好好守孝,以求獲得寬恕解脫,扮出有情有義正經堅貞不屈相,楚楚可憐求王俊,嫁娶之事至少得等她服完喪事才好提。現在,她實在沒那個心情。


  這一推辭,自然而然是有了新出路,王俊的貪婪就永遠成空了。


  到了新環境,鄭氏會象躲瘟疫一樣堅決避開與王俊碰麵,更別說私下單獨相處。


  王俊這些日子招待宋江,又忙著趁秦會養傷趕緊抓權,沒時間和鄭氏幽會,憋著邪勁,今天偷偷摸摸潛來,想和鄭氏說好了,實現早就有的獨霸占有之念,並痛快發泄一下積攢的**,沒料到卻遇上這掃興事。


  他性格陰險,行事注意官員的文雅體麵,不象老三惡虎郝晸動不動就露出沒腦子粗暴不堪的一麵,心中極度不痛快,卻盯著一副良家婦人相的鄭氏沒有發怒說歹毒無恥挖苦話,也沒有用強逼迫。他心裏實際還有點欣慰欣賞鄭氏能對戰死的丈夫有情義,有羞愧心。


  如果鄭氏對前夫表現的冷酷無情,在喪事下還**/蕩無恥,絲毫不念丈夫情義,那才叫可怕。


  王俊這種小人當然最想鄭氏完全不顧忌死去的丈夫能和他歡好,讓他一暢所欲,並不關心鄭氏是不是狼心狗肺的無恥蕩婦,隻要能讓他舒服滿意就行,但鄭氏如此,他也不惱怒不屑。


  隻是,這廝陰狠歹毒,疑心甚重,做出理解體貼樣安慰鄭氏一番後,又試探說既然心情不好,又在喪事期間,你鄭氏不靜靜在家為丈夫守孝全禮,卻整天忙著熱情招待宋江一夥是怎麽個意思?

  王俊不知秦會私下交待鄭氏試探招攬宋江帶來的人,但他心眼多,一直顧忌提防此事。


  他最怕秦會再招攬到厲害的人物做了山寨首領和秦會的同盟與幫手,以更強大的實力碾壓他的威勢、擠占他內心本就極不滿意的二把手權力,更害怕因此被排斥出核心權力,甚至哪一天一個不慎,被秦會以軍法寨規什麽的為借口取了他的腦袋。


  權力遊戲,怎麽小心謹慎也不為過。


  對武力了得,同盟弟兄也厲害,又和他同樣不是善茬的毒角蛟,王俊一向高度戒備警惕。


  另外,王俊清楚,鄭氏雖為女流之輩卻和他一樣熱衷權力風光,很有野心,隻是沒有**成事的能力。他很擔心鄭氏是不是被及時雨威名所誘惑,看上了兄弟多而且實力強大的宋江,怕鄭氏不顧重孝在身出麵極力熱情洋溢招待好宋江一行是想找機會攀附新勢力找新出路靠山。


  王俊早打定主意要趕走宋江和其手下厲害的那幾個角色,隻是礙於秦會的態度才暫時隱忍觀望。他這種心胸氣量和見識,注定他隻看到和重視眼前的小局勢小利,就算成了山寨的老大,也注定難以帶山寨走長遠。


  他的本質和水滸白衣秀士王倫的心性和行為一樣,就不是當老大撐起**實力的料,卻又很自負武力和心計而不自知其短。


  反倒是他隻當是個他迷戀的玩物的鄭氏把他判斷得精準透徹,拿準了背叛的正確主意。


  這麽一說,無論從大義還是人心人情,都壓得一肚子無情無信隻算計的王俊無言以對,不好反駁。若是強辯或耍賴,隻會越發露出他卑劣不堪的小人麵目。


  王俊隻關心自己在山寨的權勢地位好處,哪管什麽江湖道義感恩不感恩的常情,哪有心體貼理解顧及情婦所處的壓力與糟糕心情。以他的齷齪本性還以為鄭氏死了丈夫內心正輕快高興呢,以為鄭氏臉上的哀傷痛苦隻是展現給外人看的表演與假象,壓根兒沒想到鄭氏會難受。


  說白了,他隻關心自己,一切隻為自己考慮,以一切以自己的觀念心性判斷分析。鄭氏即使是他極度迷戀的最愛,從骨子裏,他也沒有真的關心愛護過,壓根兒沒替鄭氏考慮什麽。


  麵對鄭氏的不滿與質問,王俊尷尬了一下,然後厚臉嘿嘿幹笑幾聲掩飾他的無情無義忽視了鄭氏感受的本質,賣弄嘴皮子,對鄭氏賭咒發誓他是如何如何愛護體諒如何癡情如何日思夜想,花言巧語哄騙一番,見鄭氏隻是表情略好,理解接受了他的解釋,卻仍然心情不好,王俊知道再待下去今天也沒想機會達到發泄欲/望的目的,無賴或用強隻會鬧翻,就扮出理想好丈夫好男兒模樣對鄭氏又溫言一番,找了借口走了。


  鄭氏好不容易打發了王梭,不想瞎了一隻眼的老七獠牙郎苟富貴不在家老實好好養傷,居然也色心大起,舔著臉摸上門想美事。鄭氏一瞧那醜陋恐怖模樣,嚇得驚叫一聲,隨即差點兒吐了,厲聲趕走了這條不知斤兩的獨眼狼。


  對其他情夫,鄭氏或強硬或扮哀婉,自能輕鬆玩於掌中撐過喪事期,但若不能趕緊得到宋江的認可信任接納與重用,她要麵臨的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她暗暗焦慮惶恐不安時,突然幸福降臨了,宋江的人來請她說有事勞煩。


  鄭氏驚喜不已。


  她感覺盼望的機會終於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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