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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節暫時低頭

  王時忠不由分說一聲令下,左右的縣尉都頭齊應一聲揮手發令。


  擠進來的數十縣兵弓弩手搭箭舉起弓弩瞄向範天喜和趙嶽這邊。範家人驚駭一齊變色。


  捕快們不配備弓弩,卻是爭不得功勞,再如狼似虎也隻能瞪眼緊握鐵鏈刀棒遺憾。


  這時卻聽一聲切笑響起。


  “嘖嘖,王時忠,你的官威膽量不但比王時雍大,比死鬼楊戩也大啊!”


  眾捕快官兵聞言一愣。


  他們或許不知楊戩是誰,但個個清楚王時雍如今官拜吏部尚書,正是縣太爺的靠山兄弟。


  這少年是誰?

  他居然敢不把吏部尚書放在眼裏,當眾直呼其名大有不屑和羞辱之意。


  官府中人再無法無天,身上也捆著道無形枷鎖,脖子勒著繩,到底不比強盜悍匪無所顧忌。


  包括王時忠在內,本城官府人馬定睛再看。


  隻見一少年已長身而起,手裏拿著根馬鞭,似乎稍眨眼間已如鬼魅般躍近,近兩米長的馬鞭呼嘯。隻聽得有人慘叫驚叫。少年又如鬼魅般回去了,淡定而坐,掃視對手,玩味著馬鞭。


  縣兵和捕快驚駭得心怦怦亂跳,這時才茫然發現凶橫的縣尉大人及都頭的臉上已被馬鞭一人抽出一道血槽,斜貫臉膛,切斷鼻梁,深可見骨,鮮血淋漓,眼睛好懸沒一人瞎一隻。


  再看帶頭大哥,知縣大人,官帽不知飛哪去了,挨鞭子頭皮滲血轉眼腫起一棱,兩眼驚駭,兩股戰戰,還流出尿臊味,往日咄咄逼人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官威和驕橫不見蹤影。


  在縣尉和都頭壓製不住的慘叫聲中,趙嶽笑問:“王知縣,本公子的鞭子滋味如何呀?”


  王時忠不及他兒子高大雄壯。卻骨架寬厚,肥胖也顯得強壯。


  他隨著官兵捕快驚恐後退,本能地縮藏進後麵,在小廝攙扶下好不容易稍定下神來,聞聲顧不得兒子了,再看少年,眼神頓時一縮。


  少年打扮無出奇出。顯不出地位身份,頭包彩繡。雖冬天不常見,卻是多年以來的流行時尚也不缺乏人如此。


  但王時忠貪汙腐化享受過,一眼認出少年包頭的是價比黃金的蜀中錦。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聯想到一個人。


  他羞憤暗恨,身子都有些發抖,怒問:“你是那滄”


  剛才的驚駭未全退,現在又加羞恨驚懼,他的聲音也控製不住地有些發顫。


  趙嶽打斷王時忠的詢問查證,淡漠反問:“我有必要聽你費話麽?你的費話有用麽?”


  最赤/裸/裸的蔑視由這兩句話充分表露無遺。


  這,這已經不是蔑視了。完全是對一地堂堂知縣的無視。


  論官位大小,七品上縣知縣是在官場上不算什麽,但就算皇帝也不會如此不屑人說話吧?


  王時忠氣得惡向膽邊生,目中凶光再現,正要再張嘴呼喝什麽。


  趙嶽冷笑一聲道:“兩條路。王時忠,你要麽拿兩千兩銀子賠償範家損失,換回你兒子。要麽。”


  趙嶽目光轉厲,“問罪法辦,你全家充軍發配邊塞或去沙門島和東京案的那些人做伴。”


  “我想官家心中殺氣未消一定很有興趣知道,在大宋江山,小小吏部尚書王時雍是不是真如你兒子說的那樣能一,手。遮,天。”


  發生在東京的那起驚天動地大案,如這末冬寒風吹向四方。本縣離東京不太遠,早知道了。


  再看彩繡標誌,和凶惡主人一樣名聞天下的馬鞭……


  哦,還有楊戩,不就是那個已死的曾經權威赫赫的大太監?


  到了這時候。無論是官兵捕快,還是痛得蒙了恨得快瘋了的縣尉都頭都明白了囂張凶悍少年是誰。


  滄梁小惡霸!

  我草,怎麽會是他?

  我草,是俺心蠢眼瞎,隻顧拍知縣馬屁,竟然看到卻沒想到沒認出是他。


  這主豈是能不分青紅皂白亂箭射殺的。就剛才那幾鞭子的恐怖能力,殺又能殺得了嗎?

  滄趙是何等強勢又邪門。


  兩大宰相帶眾多黨羽以高明歹毒的陰謀突襲暗算,卻合力也沒弄掉滄趙一根毫毛,還沒等滄趙反擊呢,二人已落得個一齊下台,黨羽折損得幾乎幹淨,一個甚至被當眾活活千刀萬剮了。


  如今在大宋朝廷,隻怕最有勢力的蔡太師也未必敢輕易招惹滄趙。


  若滄趙家寶貝蛋真死在這,參與者別管下令者還是奉命者,隻怕從上到下一個也別想全乎。


  王時雍是牛,但和滄趙比真不夠看,好不容易趁這次東京大洗牌當上吏部尚書,根基不穩。能力和根基超人的趙公廉想弄倒王時雍真就未必有多難。


  滄梁小子囂張行凶放大話,那是人家有這背景更有勢力,有這個資格。


  捕快縣兵一齊縮了。爪牙不得力。縣尉和都頭也隻能強忍劇痛和仇恨,低了頭。


  捕快副都頭卻由之前的爭不得功,轉為暗自慶幸。


  他沒資格和捕快一把手一樣站前排簇擁知縣,剛才在稍後邊結果沒露上臉換來挨鞭子。


  王時忠羞憤交加,心裏恨不能生吞活剝了趙嶽,再吃趙嶽的肉喝趙嶽的血,卻隻能忍了。


  他強壓殺心,低聲道:“小縣有眼不識泰山。下官這就取銀子來。”


  說完,讓人抬走他兒子,灰溜溜帶部下轟隆隆走了。


  趙嶽也不阻攔。


  他很清楚當官的德行。


  王時忠再不甘心認栽,再恨再有膽量行凶,也不會選擇在城中報複。


  銀子必會一文不少送來。


  果然,不久,由四個仆役打扮的大漢分別抬著兩箱子過來。


  箱子打開,露出一排排銀元寶。多數是五十兩的大錠,顯然是重新融造方便裝箱帶走的。


  區區一幾千戶人家的封建農業時代上縣能有多少油水?


  農民即使沒窮得底掉,也僅僅是能吃上飯而已。本地商業也不算發達,商戶也不多。


  王時忠這狗官在知府任上被範天喜搞倒,丟官罷職,家產也充公了,當時狼狽不堪,想不到權知本地僅僅一年多就又搜刮了這麽多錢財。可見其搜刮之狠。


  趙嶽心中冷笑。大宋不倒,天理難容。


  為首大漢恭敬道:“兩千兩銀子在此。請趙公子查驗。”


  範天喜是搞財稅的,盡管不會收趙嶽敲來的這筆銀子,卻職業病發作,就要伸手。


  起碼得查查銀子的成色足足呀,免得被王時忠糊弄湊數。


  趙嶽卻擺手道:“範兄安坐。”


  點點那大漢,“你們數我聽聽。”


  那大漢愣了一下,隨即恭敬應聲:“公子信得過,小人願意代勞。但小人從未有過大塊銀子,不識銀子成色。隻怕”


  趙嶽淡漠打斷道:“幹你的就是。”


  大漢恭敬一抱拳,開始和三同伴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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