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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節養虎

  濟州是京東西路帥司所在地,在山東西南。青州則是京東東路帥司地,在山東北部。


  梁山屬濟州。


  青州或者說二龍山離梁山實際可不近。


  從梁山直線北上二龍山,要經過東平府、襲慶府或濟南府、淄州。


  吳用心裏冷笑:到是一杆子支得夠遠。我們一群重罪犯要是能安全跑那麽遠,還用冒險奪你梁山?


  想害我們,梁山有八百裏水泊隔著外部,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偏要假仁假義騙晁天王。也不知你到底打得什麽鬼主意?


  麵上卻笑著點頭:“二龍山?聽說過。據說很險要,是個好地方。隻是那裏似乎早有強人占據吧?”


  趙嶽不搭理吳用。


  此人隻是個從沒離開過鄆城鄉野沒大見識的窮困教書先生,一肚子算計人的點子,行的是陰險,對人習慣從惡意角度猜測。此時成了喪家之犬驚弓之鳥,命不由己,越發從壞的角度分析事。


  晁蓋是混江湖的,對二龍山了解稍多些,確知那裏被一個叫金眼虎鄧龍的占據著,但目光中卻沒有疑慮,對趙嶽有信心,滿懷期待。


  趙嶽心說:這就是主從的差距了。


  晁蓋當老大有致命缺點,但豪爽過人,氣量大能容人,以誠待人,武力不凡更不缺勇氣,所以能為主帶一幫草莽開拓一片基業。吳用再聰明,不具備雄主最基本素質,也隻能靠緊跟著老大混個軍師位子。而宋江卻幾乎囊括了晁吳二人做事的特長,所以能頂掉晁蓋,穩穩壓製住同為文人的吳用,以區區孱弱之身把群雄捏成一個拳頭,玩於股掌之中。


  他笑對晁蓋道:“天王知曉,二龍山形似二龍頭衝突相頂拱起山頂而得名,山上雖有溝壑大致劃出兩片區域,實為一體。麵積廣大,可存十萬兵馬。卻隻有一條由那溝壑形成的上山路,且可設三道門極易防守,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山頂其它三麵皆是懸崖峭壁,猿猴難登,大軍無法攻伐。山上人想退走。卻可以順索而下,退入綿延山區藏匿。


  山上寶珠寺可居住。有清洌泉水可供飲用,有地種糧菜,山側更有湖泊勾通河流,運轉錢糧甚是方便,危急時,山上以長索吊收船運的物資,湖中有蘆葦可藏匿船隻。有魚有水有退路,不怕官軍長久圍困。


  至於出擊也是方便。


  山側不太遠就是一條官道,青州多富戶。另有桃花山、青峰山等數處人馬可相互照應。確實不比這裏差。”


  此時宋江還是公門押司,和晁蓋走的完全是兩條路,二人是義氣兄弟,互幫互助,沒有任何衝突點。晁蓋不明趙嶽特意提二龍頭相頂的暗示含義,也不了解二龍山具體情況,聽了這番話。隻是喜上眉梢。


  吳用咋舌狂喜道:“居然是如此寶地?”


  高興成這樣了?

  土鱉。


  趙嶽心裏鄙視。


  山東出梁山好漢,出雄兵勇將,光抗日戰爭時期的威海市下屬榮城一縣就湧現數十上百位將軍級人物,更別說整個山東,卻從來不是爭霸之基,有記錄的曆史以來從未有那個造反者在山東成事。轟轟烈烈一場總是最終化為曆史塵埃。原因就是山東沒有廣大險要的戰略縱伸區。


  二龍山確實易守難攻,以這時代的武器,一萬人防守,十萬精銳部隊也難短時間內攻破,但也困於過於險惡,輕鬆擋住了外敵,卻不利於從四麵八方出擊。而造反想以一隅勝一國。靈活機動遊擊戰是必須的,廣大的遊動生存空間和民眾基礎更是必須的。


  二龍山人馬如果在萬般無奈下逃離這處險要,進入附近山區,荒野山林不見其他人煙,一但被四周州府的軍官封鎖住,隻能在山中餓死。


  好在大宋施行高度重文輕武強幹弱枝,實際卻是不以人意誌為轉移的外強中幹,西軍六部最能打,北軍次之,還能一戰,而內部駐軍早已糜爛,二龍山周圍官軍孱弱不堪,根本沒能力打下二龍山。


  總之,二龍山隻是守成養勢之地。


  晁蓋此時顯然還沒倒出心思產生推翻大宋的雄心壯誌,隻想有個存身地帶弟兄們逍遙法外。吳用的思想隻局限在當個安全快活的山大王。


  趙嶽了解他們的性格思想局限,知道他們成不了大事,把他們安排在二龍山,隻是想養隻虎,給宋江準備個積蓄實力的根基。


  在吳用火熱的目光中,趙嶽淡淡道:“我已代天王取了二龍山。此時是我的人在把持山寨。隻等天王和眾好漢去占據。


  去也簡單。不必冒險走陸路。


  從梁山泊到二龍山側的孽龍潭之間有連通的數條河流,雖一些河段行不得大船,幾百石的卻是無礙。天王正好有合適的船,隻耍乘天黑跟我領路的弟兄悄悄沿河而上,努力些天明可到。”


  馬靈師徒和李雲帶三十精銳水陸兩棲軍,就是乘小船到的孽龍潭。


  晁蓋當老大慣了,不喜歡聽別人吩咐,自然想自己有片根基。吳用自負才華,更不甘心在任何人部下當個普通頭頭,現在一心跟緊晁蓋當個二把手。二人都不會效勞趙嶽。


  聽趙嶽安排得明白妥當,他們這倆拿事的總算心落了肚子。


  晁蓋激動中要好好感謝趙嶽的仗義相助,想留下大半財貨相謝。盡管在二龍山站穩腳跟更需要錢財,但不這樣,他心裏過意不去。


  趙嶽皺眉道:“天王這是做甚?”


  “我家缺的是天王這樣的英雄豪傑朋友,錢財從來不缺。你若再如此,莫非不當我是兄弟?”


  吳用暗暗鬆口氣。


  這筆錢可是有大用的。在二龍山過得怎樣,這可是最要緊的根基。要謝趙嶽也是以後的事。


  晁蓋卻感歎道:“若非公嶽在,我等哪有生路?”


  “區區錢財算個甚?豈能比此恩此義?贈送隻是表達個心意。既然公嶽執意不收,蓋隻好答應,恩情在心,日後有事但請吩咐。”


  趙嶽點頭:“情義可貴不在一時。一時的非真情義。來日方長。”


  晁蓋點頭。吳用也大為讚同。


  趙嶽凝眉提醒道:“天王休怪公嶽多嘴。正是經一事長一智。做事不秘,害人害己。今日謀劃之事隻限天王和加亮先生知道就可,萬不可讓其他人知曉,否則一旦泄露,我家有滅門之禍。萬望二位切記。”


  吳用臉臊得通紅。是他謀劃生辰綱不秘才有此災。


  晁蓋鄭重點頭:“我隻說你不納,卻仗義不擒拿送官,二龍山是早先準備好的退路。晁某對天明誓,若有泄露必在公嶽麵前自裁償命。”


  趙嶽點頭:“我信得過天王才會冒大險伸手幫這一把。”


  又目視吳用。


  吳用趕緊表態發誓:“公嶽賢弟放心,吳用已忘記此事,永不提起。否則死無葬身之地。”


  公嶽笑了笑,卻轉瞬嚴肅道:“二位知我惡霸之名,卻不知為何如此有名。嶽平生最恨無義之輩,但有背叛,必殺不饒,也必能殺之。”


  殺氣凜冽,侵人入骨。


  不說吳用,就是晁蓋看到趙嶽轉為詭異幽森的眼睛也心中驚駭。


  公嶽又轉為滿臉和煦,笑融融道:“那邊安排妥當,隻等天王接手。路途不近,時間緊迫,快上船,隻管隨我部下去。”


  晁蓋和吳用向趙嶽一抱拳:“賢弟,後會有期。”


  趙嶽還禮:“一路珍重。”


  一眾好漢回到船上,連夜向二龍山趕去,果然直達孽龍潭。


  此時天已微明,晁蓋掃視昏暗中的湖區,頓時一掃劃船一夜的疲憊興奮起來。


  這片水域無法和八百裏梁山泊相比,麵積卻著實不算小,絕大部分水很深,靠山的中內側卻有大片茂密蘆葦蕩藏船,又有河伸向遠處。若能練一隻精幹水軍轉運搶來的物資,當真快捷方便得很,朝廷若發現了派水軍征剿,順河走不得大船,小船何足懼?何愁山寨不興旺發達。


  再看山體,眼前的多是筆直數十丈,稍緩的也陡峭難攀。


  更喜。


  負責盯著這麵的武能在山上看到晁蓋來了,任務結束了,笑嗬嗬回去向師傅稟報。


  昨天,他們劃船到達後,天已傍晚。


  鄧龍隻是個土鱉和尚出身,哪知科技的厲害,以為無人能從其它三麵爬上山頂,山這麵從來無人防守。


  李雲以船上所帶的弩發器,從潭這麵向懸崖上彈射了一隻帶繩弩箭。弩箭頭卻是船錨一樣的三叉飛爪,下麵人一拽繩,爪子就抓扣住崖上大樹,來的人都是好手,馬靈等上去後,其他人連爬帶拽,依次輕鬆攀爬上去,悄悄熟悉了一下地形,趁山賊根本不知夜入寶珠寺,著麵具突襲,馬靈一招兩腳就生擒毫無防備的金眼虎鄧龍,威脅控製了山寨。


  當晁蓋一行沿險惡山路順利上到山頂,在興奮中愕然發現山上無一個走動的身影,沒看到半個趙嶽的人,而鄧龍等數百山賊都綁倒在地狼狽不堪地等待他們裁決命運。


  檢查了山上,確實再沒有旁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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