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亂轟轟雲裏霧裏
青樓胭脂地特有的香甜氣息在狼們不知不覺中越發濃鬱。
呼吸著這種醉人氣息,眾狼越發氣血奔湧,欲.念狂亂。那些身子骨已掏空的老淫棍疲軟的武器在此刻卻變得堅硬如鐵,雄風再現。
在二樓更靠近表演台的高衙內等人更是心跳如鼓,兩眼紅似滴血,神誌昏沉狂亂,盯著台上李師師,隻覺得美如女神,得到就能成仙。
王黼的兒子王強隻是子孫根斷了,蛋蛋無憂,雄性荷爾蒙隻有生沒有泄的渠道,此刻腎上腺激素在香甜氣息中猛增爆表,奔騰的變態惡念越發瘋狂,瞪著狼一樣血紅眼睛惡狠狠叫:“高強,你敢跟我爭?”
老子是當朝宰相的公子。你高強不過是個不學無術地痞無賴低賤武夫的假子,草包廢物一個,也配和老子爭女神?
高衙內大怒,喝醉般麵紅耳赤,臉上脖子上青筋直蹦。
老子是統領京城八十萬禁軍的三衙太尉的獨苗,如此身份在你眼裏什麽都不是?女神是我的。不敢爭,爺的麵子往哪擱?
衝台上狂亂高叫:“女神美人,爺出最高價,你是我的。”
李師師用勾魂奪魄的聲音道:“奴家自然屬於能護得奴家的。”
女神般飄飄退下歇息,實際是讓空給衙內們爭。越爭,鬧得越轟動,她的身價才會越高。
王強眼見女神消失,心象被驟然剜走一般,頓時怒發欲狂,形如激怒的野獸,扭頭衝高衙內嘶吼:“草包賤人找死。”
恐怖神情讓樓下稍清醒的眾狼驚懼不已。
卻有不少的早想攪壞王強的好事,紛紛發噓聲起哄。
李邦彥的兒子有心撩撥高強。
“高公子,你爹可是帶兵的太尉,你不會真是軟蛋草包吧?”
頓時起哄議論教唆聲一浪高過一浪。
高衙內隻覺得渾身氣血瞬間全湧到頭頂,膽子從未這麽大過,居然絲毫不懼王強的野獸之狀。戟指大罵:“斷根貨也配和爺爭美人?”
王二衙內最痛的瘡疤被當眾揭穿,變態惡念加惱羞成怒瞬間衝破頂門,突然起身瘋狂衝到高衙內麵前,揮拳打得高衙內眼睛劇痛發蒙。
高衙內從未吃過這虧,一時間被打得不知東南西北,隻知亂慘叫。
他身側的乾鳥頭富安駭了一跳,跟著高衙內囂張慣了。大怒,頭腦昏沉發熱中本能衝上去攔打王二衙內。保護自己主人。
他是會武的,昏沉衝動中不知輕重,把王二衙內打得鼻口竄血。
王強的幫閑一見,頓時急了眼,連忙衝過來攔截富安撕打在一起。
雙方大打出手,紅眼中掀桌子掄凳子,卻是勢力相當。
小張良賈居信也是酒色之徒,更不是意誌堅定者,再說他做夢也想不到女神出世會是個陰謀。在不知不覺中被香甜美色所迷,失去了以往的警惕和狡猾,昏昏沉沉卻又欲.念橫生,渾身輕飄飄的亢奮得不行。
混戰一開,他本邪惡,見了殘暴與血腥更亢奮了,感覺不好。想阻止的念頭卻僅僅一閃而逝,也忘乎所以地嘶叫呐喊,為高強助威,但這種貪生怕死之輩還是本能地退縮到“安全”處。
二強爭風吃醋,終於打起來了。這是東京紈絝子弟的最愛。
樓下半昏沉的狼們眼見自己和女神無緣,心中嫉妒憤恨得發狂。唯恐天下不亂,紛紛如打了雞血般跺地板呐喊助威恥笑叫好。
“高強,你他娘的這就蒙了?果然草包,丟盡你爹的威風。”
“是啊是啊,有兵有將也是個屁啊。”
“王強,你怎麽吃幾拳就萎了?倒了?你果然是不行啊!”
“哈哈.……沒根的當然廢物啊!”
……
樓上,蔡京的兒子蔡攸和李邦彥的兒子等超級紈絝被王二無視到現在。早心存報複惡念,在香甜氣味中一個個也是麵孔扭曲,雙目噴火。不知是誰先抄起水果盤砸向鬥毆雙方。隨即就是酒杯盤子滿天飛。
青樓負責伺候的奴仆們被砸得滿頭包,不少的見了血,驚叫著四散跑開。
王二衙內一活動,加速吸入香甜,更是氣血澎湃,頭暈眼花,瘋狂如野獸,拚命撕打卻不擅長這個連連中招,被打得鼻塌臉腫暈頭轉向,卻邪火更盛,聽到嘲諷,火上澆油,殘存的一絲理智崩潰,突然從幫閑身上拔出壓衣尖刀,一刀捅倒麵前一個高強的幫閑。
“王二殺人啦——”
一聲尖厲呐喊,眾狼一驚,這時偏偏懸掛的燈籠突然全滅了。
驟然漆黑一團,讓現場更加驚懼混亂。
化妝混在其中,早等待多時的趙嶽和馬靈竄了上來,憑著練就的夜視眼開始了精心策劃的大報複。
縮在一旁安全地的賈居信首先遭殃。
趙嶽知道這是個壞透了又確實有腦子的狗頭軍師,留著必是禍患,必須斷掉高俅這一臂,早盯上了,捂他嘴扭斷脖子,向樓下丟去,砸中幾個倒黴蛋,慘叫一片,引得樓中更加驚懼混亂不堪。
又飛腳把正摸黑亂退的蔡攸和貼身保護的兩幫閑踹下樓。
就當是黑暗中他們不小心被擠跌下的。是死是活全看他命大不大。
蔡攸的慘叫驚得有人拔出壓衣刀解手刀戒備。
趙嶽砸暈一個幫閑,奪了刀,丟下樓去,隨後一捂正昏亂四處亂摸的高衙內的嘴,向心肺連紮數刀。
高衙內亂叫的聲音在亂轟轟的咒罵吵鬧中嘎然而止,屍體狂噴鮮血軟軟倒地。
別人沒察覺變故,高強旁邊昏沉倉皇的富安感覺到了不對頭,正要招呼高衙內,卻心窩猛吃一刀,慘叫著仰倒在地。
馬靈這邊早已先捂嘴宰了王二衙內,把李邦彥家的兒子踢下樓去。
他的夜視能力沒趙嶽的強大,憑黑燈前的記憶迅速收拾了兩個目標,無法再準確判斷誰是誰,就一手尖刀紮,一手掄椅子狠砸周圍。
反正這裏沒一個好東西,弄死一個算一個。
提燈緊急過來的青樓龜奴紛紛被突然扔過來的桌子椅子砸倒。
黑暗繼續。接連慘叫終於讓東京的富貴狼們徹底崩潰。
沒人能再有點理智地招呼上燈了。
身上帶押衣刀的不禁紛紛拔出戒備,膽大瘋狂的則攻擊靠近的。
都怕死。紛紛奪路而逃。
有邪惡或記仇的,平常被現實拘著不敢行動,此刻在廝殺慘叫中被香甜氣味誘發內心深處的憤恨嫉恨凶殘等負麵情緒,膽子暴長,有刀的用刀,沒刀的抄椅子,沒椅子的就手有什麽拿什麽,趁機猛紮狠打,一路行凶衝向出口,幸運的逃走了,不幸的倒下了.……
二鐵衛、武能、徐謹,還有奉命而來製造燈滅並助戰的時遷,混在人群中以尖刀和短鐵棒亂殺亂打,加劇混亂死傷。
時遷仗著夜視之能超群,還趁機大發橫財。寶石玉佩錢袋.……搞得拿不完,隻好塞二鐵衛他們包中幫助減輕負擔.……
這種慘事可能是煙花之地千古未有,本樓**子等嚇攤嚇暈在地。罪魁禍首的掛靠女神卻和丫環早已退走。
兩看著嬌嬌弱弱的女孩此刻卻目閃淩厲,把礙事的長裙子往腰間一紮,順著早就準備好的退路,利索地下樓翻牆,上了一輛不起眼的車轎,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巡夜當值的軍兵衙役們終於緊急趕到。
燈亮了。
眼前一幕幕卻讓這些沉沒在京城繁華溫柔鄉早沒了血性膽量的武夫差點兒也嚇攤在地。嘔吐聲一片。刀槍丁當跌落不少。
樓中到處是變黑的鮮血和還在流血的人,桌倒椅子爛,杯盤碎片和踩爛的瓜果點心滿地,從門口一直鋪到樓上,東京城中往日橫行霸道的紈絝子弟、耀武揚威的幫凶、富賈豪強,還留在這的死的死,傷的傷。痛苦而有氣無力的呻.吟此起彼伏。
更讓他們驚懼不安的是,
李邦彥的寶貝兒子上半身壓著一個次等紈絝子,下半身卻倒豎在側倒的桌子上,腳上頭下,腦袋在一幫閑背上,脖子扭曲成一個活人不可能做到的角度,瞪大的雙眼盯著自己的屁股,麵目似是亢奮喜悅似是驚恐絕望,神情凝固在詭異笑容中,讓人一看不寒而栗。
次等紈絝子和那個幫閑應該是被砸或跌得昏迷,結果被混亂人群踩得麵目全非,雖還有口氣,卻活下來的可能性不大。
蔡相的大公子蔡攸卻是跌下樓沒死,也許能活下來,但軍兵衙役們覺得他不如死了好。
臉被踩得不成人形,胳膊腿碎得隻怕難以接好,沒見有一條腿斷了數斷,腳都扭頂到後腦勺了。身上滿是腳印,更不知被踩了多少腳。
這位身為蔡相的兒子,卻專喜歡和蔡相爭權作對。這下落得如此慘狀,又不得蔡相喜愛維護,以後的悲慘日子可以想像。
強忍著惡心和恐懼到了二樓,眼前景象讓當值將領眼前一黑。
橫行東京的高衙內仰麵朝天躺著,雙眼瞪得似乎要掉出來。
王二衙內壓躺在高衙內身上,側歪的臉滿麵猙獰瘋狂,一手還掐按著高衙內的脖子,另一手握口尖刀。而尖刀插在高衙內胸口要害,看高強胸口露出的幾個亂糟糟的傷口,王二衙內顯然瘋狂中捅了不止一下。而他的咽喉也插著一口尖刀,握刀的手則是高強的。
到底是領兵的三衙太尉的兒子,把對手一刀致命,沒丟高俅的臉。(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