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給我一半
亓心回來之前祁樂總和方景曜鬼混在一起。
方景曜不愛去摻和他爸和後媽的二人世界，也不喜歡待在老宅和一堆長輩打麻將嘮嗑，吃過年夜飯大年初一下午就跑回來了。
先斬後奏，一通電話把他老子氣得差點跟過來揍他一頓，消消氣。
祁樂接到過他爺爺奶奶象征性的詢問要不要一起過年，聽著都沒多大想要他去的意思。
那兩老看不上他，就算祁長逸隻有他一個孩子也依舊是看不上的。
祁樂毫不猶豫拒絕。
於是就和方景曜倆湊合著。
祁樂不會做飯，方景曜隻會煮麵且難吃，天知道這倆玩意兒這麽多年都是吃外賣或是在外麵吃過來的。
方景曜煮了兩次，祁樂給麵子吃了幾口，然後默契十足跑去吐。
保姆阿姨放假回家，就隻能靠在外麵過活。
吃飽喝足後一起打遊戲，然後繼續喝酒。要麽就是祁樂住在方景曜家，要麽就反過來。
兩棟偌大的別墅，隻有兩個未成年的孩子住著，食材零食飲料什麽都有人定期送來，甚至要找個人來幫忙做頓飯也不是不可以。聽起來很爽，但燈火熄滅的時候，無邊的孤獨就會把人淹沒。
走路能聽到腳步回聲的黑夜，祁樂和方景曜從小體會到現在，早就不會了哭鬧。
祁樂有時候住江灣那邊，方景曜也不回家，不蹭去祁樂那裏就和別的朋友鬼混通宵。
方景曜認識很多人，但祁樂隻認他。他不會把別人帶到他和祁樂之間去，如果和祁樂待在一起，那肯定就隻有他們兩個。除非打群架。
倆人渾渾噩噩過了兩天，方景曜就把祁樂晾下了。因為邢瑤的一個電話。
祁樂好笑道：“我沒叫你去。”
方景曜不屑道：“嗬，我會聽你的話隻是帶她遠離亓心？你在做夢。”
祁樂一個空易拉罐扔過去，“滾滾。”
“我不能跟你一起墮落了，我讓可樂來陪你。”
“也行，好久，沒吃頓好的了。”
“去你的！”
方景曜離開後，整個房子又安靜下來，祁樂坐在地毯上，背靠沙發，腦袋枕在沙發上，一隻手捂著額頭。
旁邊放了不少空酒瓶，滿室都是煙酒味。
他也懶得收拾，扔了手裏喝剩一點的啤酒，拉過來一個抱枕，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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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是邢瑤想要約方景曜，而是之前方景曜給她發消息：為什麽亓心和祁樂老是出去玩，你從來不約我？
邢瑤很是無語，但想著下學期還是要回學校的，毫無骨氣道：那你想要我什麽時候約你呢？
方景曜：你喜歡啊，我聽你的
邢瑤嘴角抽得起勁，嗬嗬，聽我的？
邢瑤：好的，我拜完年回去馬上安排
於是就有了今天邢瑤約他去看賀歲電影。
看見他從車上下來，在馬路的另一頭笑著衝她招手，邢瑤偷偷仰天翻了個白眼。啥關係就要我約你，人家祁樂和亓心跟我和你能比嗎？
感覺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邢瑤側頭微笑，“來啦，那我們走吧。”
方景曜穿了件黑色短款羽絨服，帽子後麵一圈白色的毛邊，同色係的牛仔褲襯得腿筆直修長，乍一看還挺人模狗樣。
邢瑤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趁他反應過來之前趕緊別開目光。
“我好冷啊。”方景曜邊說邊去動邢瑤的圍巾，“你這個圍巾看起來很暖的樣子。”
明白，這是又打她圍巾的主意了。
邢瑤糾結了一會兒，動手開始解，被他製止，“哎呀我就說說，你分我一半嘛。”
“我還是給你吧。”兩個人圍一條圍巾，總感覺怪怪的，他們倆還沒熟到那個地步吧？
方景曜拒絕，“給我一半，快點。”
話語間還有威脅的意味，邢瑤隻好同意，滿臉的生無可戀。
“我不會白圍你圍巾的，你要什麽我都給你買，好不好？”方景曜晶亮的眸子寫滿真誠單純。
他會單純才怪，邢瑤搖頭，“不用了，沒事。”
“哎呀，說啊，不然我會不好意思的。”方景曜這麽一米八的個子，圍著她的圍巾抱著她的手臂撒嬌，這誰能頂得住啊。
邢瑤：“那，那我想喝咖啡。”
“好的。”
明明電影院裏麵就有熱咖啡，他非要拉著邢瑤走好遠去星巴克買，然後又繞回去看電影。
賀歲電影有好幾部，邢瑤買了《美人魚》的票。星爺的電影肯定有搞笑的元素，也不至於等會兒尷尬。畢竟要兩個人相顧無言坐在一起一兩個小時。
像陌生人不好，但也沒有很熟到能偶爾小聲聊天的地步。
結果，好嘛，都是邢瑤想太多，方景曜進去就開始睡覺，剛開始她還沒有發現，等她發現，那家夥已經很自覺在她肩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腦袋靠著，睡得香甜。
電影很有趣，但還是架不住這麽一尊大佛，邢瑤看看屏幕又看看他睡熟的臉，很是無奈。
到了精彩的地方，情緒起伏大點都不敢有多大動靜，不要太憋屈。
一直到散場的時候，整個影院的人都快走光了，邢瑤才大著狗膽去拍方景曜。
方景曜和祁樂這倆貨混在一起的時候完全不分晝夜，算來，除非喝醉，不然睡覺的時間確實是少得很。
這麽舒適的地方，音頻是吵了點，但困到一定程度他是不會挑剔的。
“方景曜？方景曜醒醒……”邢瑤覺得自己下手太輕，於是用食指戳，“方景曜，快起來，要走了。”
枕在她肩膀的家夥可能是覺得她太不安分，於是伸手過來像抱抱枕一樣環住她的脖子，蹭了蹭。
感受到脖子傳來溫熱的觸感，邢瑤驚住，方景曜還沒醒不知道夢到什麽，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嚇得邢瑤差點彈起來，直接把他的腦袋推開，提高音量道：“方景曜！”
“唔……怎麽啦？”後者輕輕拍拍自己的腦袋，緩緩睜開眼就看見邢瑤捂著脖子滿眼驚恐地看著他。
如果不是因為室內比較溫暖，邢瑤不會把圍巾取下來，然後也不會被咬這麽一口。
方景曜還沒察覺有什麽不對，微笑道：“你怎麽臉紅了？”
邢瑤：“我沒有！”
“真的，不信你打開手機攝像頭看啊。”方景曜慢慢清醒過來，又恢複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還挺可愛的。”
邢瑤拿起帶來的咖啡就往下走，“我才沒有，快走啊，下一場都要開始了。”
人家工作人員還沒來清理影院呢。方景曜也沒拆穿，跟在身後喊，“你等等我。”
心裏直發懵，怎麽感覺睡著的是他，有起床氣的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