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那一天永遠也不會到來
每當亓心有點什麽春風得意的時候，蘇明汐就會出來作妖。
本來好端端的排隊打湯，亓心和祁樂排在她後麵，也沒礙著她什麽事，偏偏她就要故意把湯水灑在亓心身上。
蘇明汐轉身的一瞬，湯灑在亓心的露出來的手腕上，燙紅了一片。
亓心被燙的直接扔掉了手裏的餐盤，尖叫出聲。祁樂抓著她的手拿過來看，輕輕吹了幾口氣，低聲問道：“疼嗎？”
“有一點點。”亓心皺著臉，看著紅紅的爪子，模樣委屈。
祁樂隨手抓了一個勉強認得的人，目光陰沉道：“別讓她走了。”
他指的是蘇明汐。
被他扯過來的男生還以為是自己怎麽惹到他了，聽到這話，連忙答應下來。
祁樂甩了蘇明汐一個陰狠的眼神，帶著亓心去水龍頭那邊衝水。
那些沒聽到的同學，還以為事情就這樣算了。沒想到祁樂回來的時候，一隻手徑直掐向蘇明汐的脖子。眼眶發紅，臉色駭人，像是要把她撥皮拆骨般怨毒。
別說蘇明汐，旁邊的同學都嚇得不輕。
到掐脖子的程度，那是想對方……卻是一個也沒上去阻止。
祁樂瞪著眼看蘇明汐，“你想死？”
蘇明汐說不出話，眼淚撲簌簌往下掉，伸手試圖掰開卡住她咽喉的另一隻手。
“故意的？”祁樂又問，眸裏冷光寒冽。
蘇明汐搖頭，“不，不……”
她很害怕，一度懷疑自己要死在祁樂手裏。也很委屈，被有好感的男生這樣對待，恥辱且寒心。更多的是不甘心，憑什麽祁樂要為了亓心這樣對她？亓心憑什麽？！
她是故意的，隻可惜準備了一肚子的茶言茶語，祁樂一句話也沒讓她說出來。
亓心還在那邊衝水，被別的同學拍拍肩膀指指那邊發生的事情，拔腿跑過去，“祁樂，快鬆手！”
祁樂側臉過來看她，手卻半點沒有放鬆，血管突起，力道極大。
被他掐著的蘇明汐臉色發紫，幾乎要呼吸不上來。
“快鬆手！祁樂！你聽話，鬆手！”亓心用力拉他的手，急得眼淚打轉，“鬆手啊，我沒事的，真的沒事……”
祁樂就像被什麽控製了一樣，還是身體裏的第二人格衝出來，黑暗得將近瘋狂，無論她怎麽喊都無動於衷。
亓心聲音哽咽起來：“大家快來幫忙啊！求求你們快來幫忙啊……”
同學們聚集過來，想把祁樂拉開。他的力氣不知道有多大，幾個男同學合力才讓他鬆手，在他紅著眼想要動那些拉開他的男生時，亓心握住他的雙手，眼淚模糊地看著他，“祁樂，你怎麽了？”
“我沒事的啊，不疼了，已經不疼了。”
亓心剛才遠遠看見這邊這一幕，呼吸都呆滯了。現在手還是抖著的。
這不是她認識的祁樂，祁樂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真的很嚇人。
就像要和蘇明汐同歸於盡一樣。明明是那樣一件小事。
祁樂有些茫然地看著她，目光渙散好久才聚回來，遲疑開口，“心，心心？”
“你回來了，回來了啊。”
亓心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下意識脫口而出這話，祁樂明明一直都在，他就是祁樂啊。
祁樂身上那股狠絕的氣焰熄滅下去，又變回毫無攻擊性的模樣，懵懵懂懂地看著亓心，道歉道：“對不起，我，失控了。我不知道。”
“你嚇死我了。”亓心掩麵哭泣，驚魂未定。
“對不起，對不起，心心對不起……”
祁樂把她的手拿過來，輕輕搖了搖，“心心不要害怕我，我，我，對不起。”
他還是沒有控製好自己，總有一天亓心會知道自己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活在陽光下溫順乖巧的祁樂，會和別人一樣害怕他。或許知道了他所有的事情之後，就和那些人一樣厭惡和遠離他。
見過天空的人，就不會再想回到地底下去。
祁樂想，那一天永遠也不會到來。
還好，亓心回握住了他的手，“我知道你是為了我。但是樂樂，那樣，蘇明汐會死的，你才十幾歲。我希望你一直都是快快樂樂開開心心的，不要背負那種罪孽，你明白嗎？”
祁樂垂眸，纖長的睫毛掩蓋住眼裏的濃鬱的悲傷和不安，在亓心眼裏，他是知錯且愧疚的。
亓心擦了眼淚說：“你答應我好不好？啊？”
可是我已經罪無可恕了，現在改，還來得及嗎？
過了很久，祁樂最終還是點點頭，“好。”
蘇明汐被同學送去了醫務室，好在沒有什麽大問題。
蘇明汐一直沒有和亓心道歉，但這件事也沒有驚動學校領導。很少人會相信一個十幾歲的從來沒有犯過任何大錯的學生會做出這樣驚世駭俗的事情。
就連親眼目睹了的同學也覺得是氣氛緊張，自己看錯了，祁樂隻是想讓蘇明汐道歉，並沒有那樣可怕的想法。
蘇明汐回家委屈巴巴哭了一場，最後沒敢和任何人說起。領導聽到風聲找了當事人，蘇明汐也隻含糊其辭說是同學間的小誤會，並保證下次再也不會了。
但是對於祁樂，從今往後看見估計是得繞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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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這件事以後，祁樂都不怎麽去找亓心了。就連放學一起回家的約定都找借口推掉。
亓心也知道。
她不隻一次放學的時候祁樂在大廣場滑滑板，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那個沉默寡言不愛笑不合群的祁樂。偶爾看見他手上有傷口。
亓心猜，他一定又是去打架了。為此她還讓邢瑤去問方景曜，是不是沒有遵守約定又欺負祁樂了。
方景曜說他可講誠信了，他沒有。
亓心沒有責怪祁樂，也不是害怕他想要絕交，就是覺得似乎是他不想見她。
方景曜那家夥像是會什麽奇能異術一樣，知道她在想什麽，給邢瑤發來了消息。
方景曜：你讓亓心去找他吧，她可想見亓心了
邢瑤：你怎麽知道？
方景曜大言不慚承認：我暗戀他啊，他用什麽牌子的牙膏我都知道
邢瑤：……
邢瑤：我不想勸，我黑化了
方景曜：不勸是吧？行，放學別走
邢瑤：不是，我不勸他們不是對你有利嗎？你不高興？
方景曜：我是那樣的人嗎？你這人愛情觀怎麽這麽狹隘？
邢瑤：……（靚女無語）
但其實這種事情並不需要邢瑤插手，時間久一點點，他們自己都受不了。
這不，他們家沒出息的π妹又屁顛屁顛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