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它呼吸了
他們家養的是捷克狼犬，銀灰色係的毛發，乍一看就跟灰狼一模一樣，如果方景曜發那條朋友圈沒配文字，誰知道這是狗。
邢瑤當時隻是沒找到話題而已，相比於看起來這麽凶狠高冷的狼犬，她還是更喜歡可可愛愛的二哈，阿拉斯加，柴犬什麽的。
方景曜把書包放在沙發上，蹲在狗狗旁邊，摸摸它的腦袋，“可樂，我帶了小姐姐回來哦，她說喜歡你。”
當那一人一狗看過來的時候，邢瑤當場呆愣，表情凝固。
氣氛沉默了好一會兒，邢瑤招招手，“你，你好？”
可樂看看方景曜，得到首肯後直直向邢瑤撲去。
邢瑤尖叫著躲開。
可樂還以為她在和自己玩，高興的追著她轉圈圈。
邢瑤躲在方景曜身後，就差沒手腳並用掛他身上了。
方景曜不可抑地笑起來，“你不是說喜歡它嗎？怎麽這麽怕啊？”
邢瑤顫聲道：“它，它咬人嗎？”
“你不和它玩，可能就會咬。”方景曜一臉高深莫測忽悠道。
邢瑤又靜止了幾秒，鬆開抓著方景曜衣服的手。
可樂往前走了兩步，邢瑤一把跳方景曜背上，“啊！它，它動了！”
方景曜往前傾了一下，站穩，故意學著她的語氣道：“啊啊啊，它呼吸了，你看，你快看啊！它，它呼吸了！”
“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
邢瑤箍著他的脖子尖叫到差點破音，方景曜笑得肚子疼。
才發現這人笑得特別歡，邢瑤惱羞成怒捶了一下他的肩膀，氣憤道：“你還嚇我？！”
方景曜聲音裏帶著愉悅，“沒有啊，我說的是實話，可樂確實會呼吸的，還會吐舌頭。”
邢瑤又打了他一下，是無知給她的勇氣，“你放我下來。”
“不怕了？”
“不，不怕。”
方景曜撲哧一笑，微微矮著身把她放了下來，然後抓著她的手去摸在一邊期待已久的可樂。邢瑤反映過來的時候，可樂已經被她摸得舒舒服服，看起來都溫順了不少。
那是她第一次在方景曜麵前露出笑容，驕傲的笑容。
一邊給可樂擼毛，一邊抬頭衝他笑。
方景曜怔了怔，也跟著笑起來。
邢瑤用半個小時的時間和可樂成了好朋友，方景曜喂邢瑤吃了塊排骨，然後說，可樂願意用自己的狗狼當做見麵禮。
邢瑤當時的表情精彩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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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樂說要送亓心回禮，於是帶她進了商場。
亓心很喜歡逛商場，就是覺得這裏的每一樣東西都值得她好奇，對於她來說都很新鮮。
一進去，她就這裏看看那裏看看，因為會甜甜地喊阿姨喊姐姐，問什麽導購員都滿臉笑意給她說。
祁樂抱著滑板走在旁邊，隻要亓心一伸手就能牽到。
“心心，你想要什麽，都可以。”祁樂看著她說：“十件，一百件禮物都，可以。”
亓心笑著說：“你這麽花錢不會被爸爸媽媽說嗎？”
祁樂呼吸滯了一下，恢複如常，“不會。”除了錢，他們什麽都很吝嗇。
錢買走了他很多東西。誰能想到他一個高中生，卡裏的存款將近七位數。數額越大，他想擁有的東西離得就越遠。
“那也不能亂花錢。走吧走吧，我們繼續逛。”也許是在一起久了，亓心隻要稍微留心，他一絲一毫的情緒她都能看穿。
祁樂不喜歡“父母”這個話題，眼裏的厭惡濃重得可怕。
他掩飾得很好，斂去得很快，但亓心還是知道了。
亓心帶著他進了超市，四處逛一圈然後停在放大米豆子的貨架前，然後伸手玩了起來。
祁樂很疑惑，“心心，想，想要大米？”
“啊？”亓心玩得不亦樂乎，看看導購員沒在，抓著祁樂空出來的一隻手按進去，“你不覺得這個很好玩嗎？”
祁樂第一反應是不覺得，然後他說：“嗯。”
抓起一把米，又放下，或是讓它慢慢從指縫中流走，那種沙沙聲，亓心就覺得很好聽，兩隻耳朵都微微動起來。
她的耳朵居然會動？！祁樂瞪大眼睛，覺得很新奇，想摸一下，抬手的時候發現手已經被米粉染白了。
“心，心心，你的耳，朵。”祁樂說得很小聲，生怕驚擾到她，然後她就不動了。
“耳朵？耳朵怎麽了？”亓心側臉過來不解地看著他。
祁樂老老實實道：“會動，可愛。”
“哈哈哈……”
“你想摸是不是？”亓心問，眼睛笑得彎彎的。
祁樂乖乖點頭。
亓心湊近了點，“喏。”
然後又說：“別碰到開關哦，不然就不會動了。”
“啊？”
“哈哈哈……”
亓心要的東西很簡單，就是一本書，現代詩插畫書，隻是單純覺得好看而已。現代詩什麽的不是原因。
回去的路上，無意間的一個抬頭，發現有片樹葉特別好看，在一片綠意中淺黃得將近透明。亓心當下就想薅下來做書簽。
可惜了，不夠高。
頭上傳來了樹葉被摘落的聲音，亓心看過去，她想要的那片樹葉就靜靜躺在那隻好看的手裏。原以為葉子很大，可躺在祁樂手裏，連掌心都覆蓋不住。
祁樂問：“還想要哪片嗎？”
亓心把葉子夾進書裏，搖頭，“沒有了，一片就好。”
“好。”
樹葉停留在那裏。
那裏寫著：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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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心回家看見黎老師在包餃子，蘸醬已經做好了，滿屋飄香。
她扔了書包洗了手湊過去，“這個醬好香啊，我好想吃。”
黎老師手裏忙活著，“那你吃吃看啊。”
亓心：“媽媽，我也包。我想快點吃。”
黎老師拒絕道：“過去找你爸玩，越幫越忙。”
亓心噘著嘴滿眼不舍走出去，這才看見她爸從房間出來。
亓心飛快收起臉上的表情，跑過去一把抱住她老爸，“爸爸。”
過了兩秒，嫌棄道：“老亓，你怎麽又胖了？你這樣會在啤酒肚的路上一去不返的。”
亓爸爸笑嗬嗬的，伸手摸摸她的發頂，“反正老婆也娶了，沒事。”
黎老師那順風耳聽得清清楚楚，廚房傳來一句不滿：“當年我爸說的真對！找個好看的不頂用，老了還是一個樣。”
亓心笑起來。
亓爸爸也不敢反駁，和亓心小聲說話，“你前幾天是不是讓小叔叔拉黑了？”
“這你也知道？”
“你叔叔都抱怨到我這裏來了。”
亓心以為她老爸又要念叨幾句，沒想到，“誰讓他沒結婚，沒女朋友。奶奶都急死了，活該。我得讓他把你放出來，你好好念叨念叨他。”
亓心開心得蹦起來。
她最喜歡和小叔叔聊天來著。可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