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等著
第二天亓心又起了個大早，第一時間看手機。
昨天白天晚上發出去的消息，一條也回訊也沒有。
翻著那長長一串連續發的消息，亓心第一次覺得自己實在有點囉嗦婆媽。
黎老師心情大好早上又做了她說的超級無敵好吃要吞掉舌頭的雞蛋餅，雖然沒有她說的那麽誇張，但是味道確實還不錯。
秉著不讓她帶點東西去學校就心裏不舒服的想法，黎老師又給她裝在盒子裏和同學們分享。
還切了兩個臍橙裝好，一股腦全部塞她包裏。
亓心說想自己切，黎老師說不讓她帶刀去學校。
亓心：“……”
邢瑤那家夥一邊吃她的雞蛋餅一邊說，她變胖了都賴亓心。
嚴小池：“豬嘛，胖一點沒事。”
“*&%@#!$￥.……”
還好那邊在說什麽校園奇異錄吸引了一大票注意力，否則邢瑤一定會把他錘成豬頭。
溫芷萱尤愛懸疑恐怖故事，班上流傳的靈異事件也大多出自她之口。
“聽說我們學校的男生寢室原本是一塊墓地，當時開發想建女生宿舍。建成之後，裝修那會兒聽說晚一點收工的工人總是能見到白色的影子和血手印，還有個包工頭失蹤了。”
“後來請了道士天師來作法，說是墓地本身埋了冤死之人，這地方陰氣太重，要是再讓女生住進去，冤魂惡鬼一定會變本加厲，所以後來就成了男生宿舍。陰陽調和，這麽多年來才一直相安無事。唯一鬧過一次就是有個男生自殺那次，聽說天一黑，宿舍樓就會傳出男生的笑聲還有女生的哭聲。”
“你們見過男生宿舍樓門口那個碑吧？其實底下是有黃符的，要是哪天被破壞了，後果不堪設想。”
膽子小一些的同學被她嚇得抱成一團，捂著耳朵想聽又不敢聽。
太陽還沒出來，窗外的天不甚明亮，教室開了燈。
不知道哪個家夥使壞，啪一下把燈關了，一陣陣海豚音幾欲劃破耳膜。
還能聽到隱約的笑聲。
開燈的一瞬間，又迎來新一波的尖叫。
陳謙卿手還按在開關上，一臉平溫和：“好了，開燈了，不怕了。”
站在他旁邊的是笑容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紀熠。看到嚴小池和曹昇抱在一起，紀熠笑得直拍桌子。
高二三班的早讀課，紀熠的慘叫差點蓋過讀書聲。那張臉差一點就失去校草候選人資格。
下課了還有人去問溫芷萱這事是不是真的，亓心塞了一塊糖果進溫芷萱嘴裏，代她說道：“別聽她亂說，你看見我們學校男生宿舍門口有碑了？”
“哦，應該馬上就有了，溫某人的墓碑。”亓心看了眼忍笑的溫芷萱，狠狠掐一把她願肉嘟嘟的小圓臉。
似乎好多學校都流傳著某一個恐怖故事，或男生宿舍或女生宿舍，或者廢棄的舊教學樓，都有可能成為故事的起源。
但北中正牌校史是，這塊地方一直都是市中心的風水寶地，當時還立了好幾個古代的牌樓，尤其是溫芷萱說的男生寢室，北中建校之前，立在那的石碑叫狀元之鄉，風光得很。
北中和他的曆史一樣，是江北人民眼中的太陽，神聖且光芒萬丈。
這些同學也是，被溫芷萱騙過不下十次，平時沒事還愛聽她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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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心記著林鹿溪小學妹的話，祁樂早讀課經常缺席。
所以下了第一節課才飛奔過去。
剛好遇到出門的祁樂，連忙把人叫住，“樂樂！”
祁樂抬頭，露出微笑，朝她走過去，“心心？”
“蛋糕，送你。”祁樂遞過來一個牛皮紙開窗紙盒，透過透明膜能看見裏麵的精致小蛋糕，顏值超高。
亓心沒接，說的是另一件事，“你沒事了嗎？現在怎麽樣啊？”
祁樂搖頭，“我沒事。”
“你，你昨天怎麽了？”亓心問：“為什麽會突然暈倒啊？”
祁樂眼睛暗了暗，旋即笑起來，犬牙尖尖，滿臉陽光燦爛，“中暑了。”
“啊？冬天也會中暑嗎？”
“會。”祁樂眨眨眼，“現在，沒事了。心心，別擔心。”
亓心看見他走路穩穩當當，臉色也不是虛弱病態，放下心來，囑咐道：“那你下次體育課什麽的，隨便運動一下，然後就去好好休息。”
“好。”祁樂又把蛋糕拿到她眼前，小聲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亓心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失而複得？感動？
就在看見他完好無損的一刻，眼眶酸澀，得知他沒事之後很想哭出來。
昨天祁樂的樣子，真的要把她嚇死了。方景曜跑去找老師的時候就她一個人抱著昏迷不醒的祁樂，卻不能做點什麽，那種無力感硬生生逼出眼淚來。
當時方景曜讓拿書包過來的那個男生過來的時候還問了句，“學姐沒事吧？你臉色好白啊，要不你去休息一下，我來？”
“心心，別哭，對不起。”祁樂伸手擦掉她臉上滑落的眼淚，神情慌亂。
亓心抬手一抹臉，“還好，你沒事，還好。”
說著說著，笑起來。又哭又笑，像瘋子一樣。
如果不是祁樂在旁邊站著，估計周圍得圍一圈同學。
“嗯，我沒事。”祁樂的聲音有些低，輕柔得像剛掠過的微風。其實他想抱亓心，很想。
亓心接過祁樂手裏的蛋糕，把自己帶來的紙袋子塞他懷裏，“橙子，很甜的，還有牛奶，記得喝。”
祁樂生得高，看起來身上也沒什麽肉，穿短袖的時候，兩邊的鎖骨清晰立體，好看歸好看，瘦也是瘦。亓心覺得，她有必要時常“投喂”，盡一點讓他長肉的綿薄之力。
大概肉多一點力氣也會大一點，下次遇到欺負他的人說不定還能打回去。
健康強壯才能一個個欺負回去。
祁樂揚著嘴角，“好，謝謝心心。”
“哎呀，不要再謝我了。你還送了我蛋糕，謝來謝去一點都不好。”
“好。”
這邊答應完，祁樂又從口袋抓一把奶糖出來直接放進她的衣兜裏，完了，又抓一把。
“昨天，和今天。”
亓心哭笑不得，還記得送她糖的事情，怎麽這麽執著？她以為他送她糖是為了交朋友，現在已經是朋友了，就不必要了，沒想到還是一樣。遲早有一天，她也會把這個當成習慣的。
邢瑤他們都習慣了掏她口袋找糖吃。
亓心半開玩笑半認真道：“祁樂你等著，我也要每天送你東西。”
祁樂撲哧一笑，回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