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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攻前篇:一探虛實(3)

  但蕭沐如對她此刻為何會有這番反應,完全不解,隻是又很自然而然地補充了一句,“是啊。而且,皇上早有指婚,他與幕郡主會於這個月初十在金鑾之上行交拜之禮。現在早已在來都的路上。恐怕很快你就能見到他了。”


  蕭沐如笑著說完這番話,卻全然沒注意到雲裳眼底劃過的刹那的慟色,與她略略有些失神的眼神。


  “他有婚約?”雲裳兀自喃喃。


  蕭沐如不解,為何這個女子會對一名將軍的婚娶顯得有些過分在意。


  “你將會是皇上的女人,別的男人,謹記,在皇上麵前切莫顯得過分的關心。”這本是一句善意的提醒,因為,儼然在蕭沐如的眼裏,拓跋雲裳就該是夜之航的女人。


  夜之航費了巨大的心力與手段,幾乎可以說是不惜代價,不計一切地千方百計地留下她。


  甚至連他們夫妻之間八年的情分都可以不去顧及,可想而知,夜之航為了得到眼前的女人是花了多少的代價與心思。


  所以,即便如她隱約猜測的,雲裳真的與洛震南之間真的有什麽,她也是不會去顧念的。


  她始終是夜之航的人,自當該是站在夜之航這邊的。


  何況,雲裳也確實是個善良而懂事的好姑娘:也不失可以成為她賴以親近的人,在宮裏多一個像雲裳這樣的,她的位置才能坐的踏實,宮裏也更能安穩。


  “臣女不是。”聽蕭沐如這麽說,雲裳卻隻斷然地回了這一句,把蕭沐如所有後麵想問的都打亂了。


  蕭沐如啞了半天聲,最後還是歎息般說道:“凡是這宮裏的女人就都是皇上一個人的女人。不論你的心裏住著誰!”


  這話似有意似無意地向雲裳轉達了點什麽訊息,卻一直沒有深入到使得雲裳去深想的地步。


  隻見雲裳搖頭斷然肯定道:“臣女不記得答應過誰,但是臣女一直清晰地記得那人說過的一句話,他會來接我回家的。”雲裳笑著說出這句話,臉上洋溢著甜美的幸福。


  這樣幹淨純粹又嬌美的笑,怎能不讓人心動呢。


  連蕭沐如都有不自覺被吸引的感覺,更何況是作為男人的夜之航。


  或許,她現在能有一點理解夜之航為什麽會那麽急於留住拓跋雲裳,而紆尊降貴地請求她來保護她了。


  這樣的女子確實有如最純粹而無任何雜質的水晶,美麗剔透到易碎,卻有著最讓人無法錯開眼的光芒。


  隻是鬼使神差地她又問了一句,“你真的覺得這樣的誓言會有效麽?”


  要知道這個世上男人起誓絕對比應誓來得快。


  起誓是一回事,至於應誓,在男人們的眼裏,自然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臣女不是個特別聰明的人,所以隻要是別人對臣女承諾過的話,臣女都會信以為真。但是,隻有像臣女這樣的笨人,才會明白誓言對於像臣女這類人的重量。”


  雖然它看不見,摸不著,甚至還有點虛幻縹緲,可誰都不能在誓言未兌現之前就懷疑它的可靠性。而像她這樣的笨人自然更不會去質疑它的重要性。


  很意外的,蕭沐如被哽了,話在嘴邊,卻找不出一句合適的措辭來反駁她,隻是這麽愣愣地看著她,迷茫的眼神,全是看不透的未知,像是第一眼才認識這個人般。


  隨後,蕭沐如再次啞然失笑,“那就是說你不想成為皇上的女人嘍?”這話乍聽上去有點世俗,不過,這也是句實話,畢竟皇權在那,總是不會改變的事實,而且一朝冊封登後,更是榮耀萬丈的事情,對於很多女子來說,這都是夢寐以求,卻求不來的。


  隻是眼前這位女子卻似乎對這個殊榮一點也無所動容,連神色都依舊是平和的,未有一絲的波瀾。


  “從未曾想過!”雲裳回答得既快且決然,未有一絲滯頓。


  蕭沐如陷入了再一度的沉默。


  這未免也太絕決了吧!看起來皇上是沒有希望了。


  可是,洛震南他——


  “有你這樣的紅顏知己真是他的幸運,若是你能成為他的妻子——”蕭沐如沒有把話說下去,因為她已經看到了雲裳微微一變的臉色,這個時候她明智地選擇話可而止。


  雲裳依舊笑笑,隻是此刻的臉上不再有方才那般的輕鬆與熱絡,似乎一扯上她與夜之航的話題,她都顯得極其地不自然,尤其是在那一晚,仿佛在心裏有了那麽一絲對夜之航情緒的解讀,那種意識,那種萌芽期的悸動,讓她很不自在,甚至是別扭,就像此時她又恢複敬稱的用意是一樣的。


  刻意保持一些疏遠,與交流的距離。


  蕭沐如將雲裳的笑看在眼裏,似有所悟,後道:


  “你先在這和泉兒呆一段時間吧,等最近的風頭過了,我再來接你出去。”蕭沐如從剛才就一直放下了身價,如今這句話說的更是客氣的不得了。


  最近上麵確實會有很大的一場風波,不過,這對於雲裳來說卻不是她該知道的,她如果現在出去無疑是會造成很多不必要地麻煩的,甚至於到最後她都有可能保不了她。所以,她現在還是跟夜泉呆在一起最安全。


  不論是這個從來沒有第三人知道的地下密室,還是夜泉的足智多謀與能力,她相信都能保得雲裳安全。


  興許,現在也是時候該做那件事了。


  還有——她可能——


  沒有多想,她已經身隨腳動,出得地室的門了。


  外麵很安全,蕭沐如不在的這段期間也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她已經讓人在外麵嚴格地把守了,而且那個能夠帶著雲裳逃到這的男人似乎身手非同一般。


  哪怕完全不懂武功的蕭沐如在親眼看著他出手之後的刹那都不得不被他神乎其技的手法給撼到。


  而那個男人現在在外麵替她巡視著。


  至於昨晚偷偷潛進來的那些宵小鼠輩,她早就已經令人解決了。


  而自從夜之航離開如意宮後也沒有再次踏入這個地方,他既然已經知道了雲裳是安然無恙的,並且還在蕭沐如的保護之下,他當然很放心。於是,他必須要著手對付另一些人了,還有暗中已經漸漸展開的棋局。


  終於在搜宮之事發生之後的第二天,宮裏麵又出了一樁大事,洛美人小產了。


  這種事本來在宮裏也算不得什麽大事,可是這回的洛美人小產一事卻顯得撲朔迷離,甚至知道這件事的鳶蝶宮裏的所有宮人都因為此事而受到了牽連,被夜之航一夕之間闔宮處死,而洛美人本人也因此而瘋了!

  因為她生出了一個怪物!


  兩個頭四條臂,宛如神鬼誌裏描述的妖魔鬼怪一般!

  而夜之航原本滿心期待能為夜氏再添子嗣的希冀也徹徹底底地破滅了,不僅如此,這件事簡直成了全夜宮的一大笑話,甚至是神話!

  謠言登時闔宮皆是。


  洛美人懷胎七月就不慎小產,甚至流出的還是一脈怪胎,洛美人因此而瘋,夜之航不得不下令將洛美人安置到一處僻靜的宮苑,再重新分派一些新的宮人過去照顧洛弘鳶。


  隻是那宮由於當初就建的離主宮頗遠,又久無人住,這會子,洛弘鳶被這麽送到了那裏,而且那宮又冷僻又少人,儼然就有一副洛弘鳶被廢置冷宮的表象。況且一些本不知情的人見到羅弘鳶這般田地,就都紛紛訛傳出洛弘鳶因產怪子,失心瘋,被夜帝廢黜於冷宮。


  而洛弘鳶的出事,也使得夜之航正在計劃的另一件案子,變得更為的棘手。


  “洛妃的事不得向外界伸張,有一點風聲都替朕把它給斷了。”夜之航坐著跟身旁的安澄冷聲吩咐著,從他的話音裏不難聽出此事如今已顯得萬分地嚴重,稍有不慎,可能就是——


  “一旦發現任何向宮外走漏了一絲的風聲,都給朕把那些人給‘辦’了。”安澄當然明白夜之航口裏的辦了是什麽意思,不過能得到夜之航如此重視的,就絕不會是小事。


  安澄小心地應了下來。


  正在他剛要退出去之際,夜之航的聲音卻在身後響起:“小安子,如意宮那邊最近的動向如何?”


  夜之航甫問完,就見安澄警惕地張望了一下四周,覺得並無異樣,才急跑了幾步湊到夜之航地耳邊低語道:“聽說娘娘那邊最近混進了一些可疑的人,娘娘的意思是,那件事,皇上越早解決越好,她那都已經準備好了,隻等皇上您的一道令了。”


  安澄說完退到了一邊,夜之航斜眼睨了他一下,沒有說話。


  一會,他又低聲問:“沐如那邊混進去的人,她可有說如何處理?”


  “娘娘說,到時她會來一招請君入甕。請皇上放心好了。現在關鍵就是看皇上您這邊的意思了。”安澄悄悄用唇語傳遞著,又時不時地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嗯。跟她說,就按著她的想法來吧。這件事,估摸著,大後天應該就會有個定局了。”夜之航仍是眉眼未動,神色安然,隻是嘴唇間的一張一合,及近了才會讓人發現他是在說話。


  安澄說了聲“奴才告退”就返身出了殿,這回他是真的走了,夜之航也沒有再開口叫住他。


  不過,有句俗話說的,叫做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夜之航剛跟安澄交代完,安澄前腳剛出,後腳宮外就已經傳開了洛弘鳶小產引出怪胎,發瘋被關冷宮的流言。


  一時之間謠言四起,叫囂塵上,直直擊地夜之航措手不及而又回防無力。


  更沒想到的是,這件事情很快便傳到了洛家,而整個洛家宗部更是對這件聳人聽聞的事驚痛不已??????

  洛家的人都聚到了一起,商討著這件事。


  洛洪祿也在。隻是他一直都沒出聲,也未發表任何意見。


  洛洪祿是洛家嫡親襲位的宗親王爺,隻得一子洛震南。


  洛弘鳶雖不是他的子女,卻也是洛家宗親近支的嫡係子孫,所以這件事顯得可大可小,關鍵還是要看夜之航如何處理。


  而如今,全族所仰仗的也莫過於他了,這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況且,洛震南如今完全有夜朝顯貴的趨勢,夜之航已經讓洛震南有一種儼然就快除去皇權之外最為高貴的人,甚至還有壓倒南王勢力的傾向,這點洛洪祿確實是有些擔憂的。


  “洪祿,這件事你怎麽看?”終於還是有人要問他了,雖然他竭力保持中立的態度,甚至席間一直都未說一個字,到底他們最後還是不會讓他置身事外的。這時一個看上去年紀和洛洪祿差不多的中年男人問道。


  這人是洛洪祿的堂哥,也就是洛弘鳶的爺爺,所以,毋庸置疑地,他對這件事的態度最嚴正,而此時禮節性地詢問洛洪祿的意思,其實更多的隻是想要逼他給個明確的態度。


  這件事的責任,到底是追究還是不追究!

  他們顯然已經沒什麽耐心了。


  洛洪祿被這麽一問,見也確實躲不過去了,該是表態的時候了。


  “你們可有任何證據指明這件事與皇上有關,要知道,到底他還是皇上,君為臣綱的道理想必你們也不會不懂吧。況且現在宮裏流出的都隻是一些流言罷了,事實到底怎樣,我們這些在座的誰都不知道,也說不清楚,如果因為幾句謠言而貿然地進京,那可是就是犯了大不敬之罪了。”洛洪祿特地將聲音拔高了幾分,來蓋過席間悉索的嘈雜聲。


  既然要他表明立場,那他自然需要眾人對他的決定都高度行服從,像現在這樣他說話,還有人在底下悄悄議論的,無論如何,這趟渾水他都是不想去趟的。


  “到底弘鳶還是宗親的子女,再怎麽說你也都是宗親的族長,怎麽可以一副旁觀者的態度呢。”其中一個頗有微詞。


  洛洪祿笑笑,並不回答那人,而是轉望向他的堂哥洛啟樺,“堂哥,你說我說的在不在理?要知道,這件事,雖說是關乎洛家的事,可是再怎麽說也是皇家的私事,弘鳶已經是嫁到天家的人了,如果我們這些長輩硬是要幹涉進皇家的家事裏麵,這件事就顯得是洛家恃皇寵而生驕,目無天子了。”他說完依舊笑的爽朗,矍鑠的眼神閃地益發地厲害了。


  “那你的意思?”洛啟樺顯然也有些六神無主了,最後還是決定聽聽洛洪祿的意思。


  “我的意思麽——”洛洪祿笑道:“靜觀其變。”


  “這不行!”洛啟樺顯得不幹了,拍桌子站了起來,“弘鳶畢竟是我的親孫女。”


  洛震南絕對要說服這頭強牛基本沒多大可能性,在心底估算了一下,還是選了個折中的法子,“要不”他一麵說著,一麵早已起身去按下洛啟樺,把他重新按到了位子上,“按我說,不如我們幾個宗親的老人先上京看看情況再說,萬一宮裏要是真的出了這樣的大事,而又連累到弘鳶的,我們幾個到時就聯名上書,要求皇上給個公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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