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回都記(2)
流雲等著坐在椅子上那個人的一頓發落,雖然這樣的發落,可能隻意味著一個字:死!
從他放走拓跋雲裳時起,他就知道自己將要麵對的是什麽,玄冥教是個神秘的存在,教主的命令高於一切,包括他們的命,隻有執行,不能違令,而如今,流雲不僅沒能漂亮地完成任務,並在他的有心之下,放跑了拓跋雲裳他們。
接下來,會有怎麽樣的懲罰等著他,他早已是心知肚明了···隻是,
過了很久,都沒等來椅上之人一點的動靜,哪怕是—歎息。
流雲在這樣的靜滅裏仿似能聽到自己的心滯聲,越漸不安。
“流雲,”終於椅上的那個人說了第一句話,但接下來的不啻是對他最大的打擊,如一把冰刀捅穿心窩,隨著血液的抽離,冷而虛弱,“你,讓我太失望了。”
流雲的心如遭雷劈,抬頭看著這位風韻猶存的教主:精致的五官,不施粉黛,縱是保養得體,卻仍未隱去眼角細末的褶皺,泄露了年齡的秘密。
看了許久,方把頭低下,如有愧般,聲音低啞,“難道長公主死了,他也願意?”
“流雲,”她讓他抬起頭看著她,“告訴我,玄冥教的教規是什麽?”她問他,寧和溫緩,慈母一般。
“履行契約,不論生死。”流雲回答。
那位一直端坐在扶椅上的女子終於起身,走向流雲,抬起他的下頜,寸寸緊逼,“那你現在完成了嗎?”
流雲無法作答,隻再低了頭,可是,下巴仍在她的手心裏,而他僅能輕輕地將睫毛掩下。
不算昏暗的室內,因為鮫燭透亮,讓室內兩個人的臉色都搖曳撲朔,明暗交接,不甚分明。
隻是,終究這樣的沉默還是會被打破,隨著女子一聲長又哀婉的低歎,一切都將不再平靜,“你去見元帝吧,一切處置,隻能看他的意思了。”
流雲甚至沒為自己再多辯解一句,就起了身,出了房。
房外仍是黯淡的不見繁星,這樣的夜晚,真是寂寥的讓人心頭發顫啊,流雲的身形微頓,在被夜幕包裹的長廊扶手上,站了一會,隨著一道光電般的白光,長廊裏再無任何人影,流雲幾個來回,飛簷點瓦,就來到了一座輝煌的宮殿前,他沒進去,而是繞到裏宮門最偏遠的一個殿宇,夜闌寂靜,渺無人煙。
殿外荒草淒淒,半人高的野草,在流雲的指間分開,一個飛躍,他便來到了這座被稱為冷宮的地方:誰又會想得到,剛剛登基不久的元帝,竟會在這種連鬼都不出沒的地方與他會麵呢。
而事實卻恰恰如此。
終於,黑黝黝的殿內,有什麽在恍動,殿門被人從裏吱呀一聲敞開了,一身便裝的完顏赤烈出現在了冷宮的台階上,冷冷地問:“人呢?”他的語氣裏聽不出一點情緒,除了不悅。
流雲收步,定了定,方回道:“我無能。”
完顏赤烈冷笑,嘴角彎起地弧度剛剛好,隻是冷漠無雙,“是無能,還是不願?”
完顏赤烈的話素來鋒利,像無孔不入的刀尖,紮得人膽寒。
“是不願!”流雲忽然間連敷衍的興致都不再,也是冷冷地回他。
“這就是玄冥教千百年來的行事作風?我記得,玄冥教向來隻顧履行契約,而不論生死。”完顏赤烈有心將話說的很慢、很慢,慢到每個字都能化為利劍片片割過某人的心上。
流雲撇撇嘴,有點不屑:這個人比夜之航還殘忍,雖然同為上位者。
雖然最後一刻,流雲也讚同了夜之航的話,身為高位者,必需無情,也是無奈,但是眼前的這個卻是真正的冷清冷心,不,該是說他無情無心,更確切吧。
“即便長公主會死,你也執意讓我帶她回來?”流雲話像最精準的箭,直直地紮中了完顏赤烈的靶心,讓他有片刻的恍惚與不寧,但是很快又恢複了他一貫的表情—冷漠。
他是西屬幾任帝王以來,最叵測難辨,喜怒不知的君王,就像此刻,他的臉上所呈現的般,即便是笑著,可,在這荒淒生冷的寒夜,也能在他的身周釋放出寒氣,他步步逼近流雲,口裏嗔道:“會死,怎麽會死,流雲,你認為這個借口可信嗎?”說完,怒狠狠地瞪了流雲一眼。
“這不是借口,”流雲辯駁,“她隻想留在那個洛震南的身邊。”
“放屁!”流雲說完,完顏赤烈怒到大喝一聲,驚得殿外數尺內的花草都簌簌作響,紛亂無間,尤其是聽到洛震南那三個字時,更是惱怒交加,指尖深深地嵌進肉裏。
有什麽一直堅定在心內的信仰,轟然崩塌。
那個最後一役時,有心放他一條生路的男人,完顏赤烈的心再次攫緊——原來是他!
是他搶走了他最心愛的女人!
完顏赤烈的眼角勾起,透出殺戮的氣息,看得一旁的流雲渾身冷硬,僵愣在那。
如果對手是他,完顏赤烈心想,那麽這場奪回拓跋雲裳的戰役,也變得更為的有趣與令人期待了,恨恨地想及此,完顏赤烈突然仰天失聲大笑了起來,一陣陣,驚得這個寒夜,冷風乍起,久久不散······
洛震南,你等著!
PS:咋這段時間都沒見到 熊、織傷 等各位愛卿了呢? 寡人甚是想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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