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鑾殿危（3）

  甘寧的戰事也不甚樂觀，茫茫的草原戈壁雖然對擅於打馬戰的西屬軍有利，而，齊集的夜朝大軍人數卻是對完顏赤烈突圍的一大致命因數。 二十萬對抗五十萬大軍，真可謂是以卵擊石。 然，完顏赤烈做到了。 他把五十萬大軍分三批引開，三萬輕騎將一批引至西寧峽口，十萬引另一批至烏江渡口，僅餘的七萬突出重圍。 他命，三軍突圍後，即刻趕至都城納涼匯合。 三天三夜的廝殺，已讓每個在甘寧抗戰的西屬將士，精疲力竭，然，在生死存亡關頭，人卻是可以爆發出他們最無限的潛能，那就是求生的欲望。 他們個個在血泊中，紛至遝來，踩在那些倒下去之人的屍體上，一往無前地開辟著突破口。 他們的眼睛跟他們手裏刀刃上的鮮血一樣，通紅一片，各個都殺紅了眼。 而在這最後一刻的肉搏中，終於顯露出了一線生機，完顏赤烈率領著僅剩的四萬殘部衝出包圍，趕赴納涼。 納涼的告急，讓他不得不選擇這最危險的戰略，突出重圍。 她有生命危險，他必須馬上回都，趕去救她。 原本定下次日攻城的計劃，也因為這甘寧戰事的轉急而突變。 今晚，即要攻城，他夜之航不能再等了。 涼薄的夜色，也被浸染在了一片秋風蕭瑟當中，大漠的夜風卷起黃沙陣陣，迷了每個將士的雙眼。 終於在一片無聲無息當中，納涼城頭瞬時火光一片。 夜氏的鐵蹄早已按耐不住，胯下的駿馬也是嘶鳴不斷。 這一刻，還是提早的來了。 拓跋宇，望著禁宮外四下瘋竄的人們，望著城門處紅光耀天的大火，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即將到來的滅亡。 江山依舊，而物是人非··· 但他是帝王，隻要他沒死，就不能言降，哪怕死，也要戰到最後一刻。 於是，他朝著城下慌亂逃命的人們，嘶吼著“大屬的臣民豈是這樣的，我們是草原的驕傲，大陸之上最驍勇的戰士，我們要為家園戰到最後一刻，神明是會保佑我們的！我要即刻——祭天！” 此番話一出，他隻感到喉口緊的發澀，隨之一股腥甜順著嘴角絲絲流下。 而，城下頓時炸開了雷動般的歡呼！百姓們都在對著他們的帝王，呐喊，叩首，膜拜。 他們最英勇偉大的帝王，要與他們並肩奮戰！ 而寅時，即祭天。 拓跋雲裳，終是逃脫不了這被火祭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