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雲之初（5）

  不久，大夫的臉上綻開了一道欣慰的笑容，清輝覺得那笑有點晃了她的眼，便不自己覺地閉上了眼睛。 “太不可思議了，居然配了，而且是相當的融合。”他轉過頭對住南司月說道，“這位姑娘有救了。” 除了洛雲跟清輝之外，屋裏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是無比的舒心，好像被繩子拉扯著般的心髒，突然有人用剪子‘哢嚓’一刀，把繩子剪斷了，頓時大鬆了一口氣。甚至是南之閑，這會也是真心地笑了，帶著寬心後的喜悅看著清輝，隱隱地透出感激。 清輝把頭一低，便沒有說些什麽了：即是他希望的，那她便就會去做的。 大夫把眾人都驅散了出去，隻留了他們三人在房裏，大夫，清輝，洛雲。 大夫撥弄了撥弄手裏的一枚竹簽，在燭火中抽出了一根細長的銀絲，用棉絮沾了酒仔細地擦拭著。 等到所有的準備都就緒後，他轉向了清輝，還是一臉的笑容，說道：“待會會有點疼，而這期間你會失去很多血，你還願意嗎？” “嗯。”清輝點了點頭，沒有半分的猶豫。 人心，隻有在關鍵時刻才會顯現出來，男人總是選擇理智，而女人卻更重情義，清輝就是，她選擇了情義。 大夫用一根透明的軟管套住了細線，將一頭紮入清輝的腕間，而另一頭則刺入洛雲鎖骨處的某點，同時在洛雲的食指上劃開一道血口，透明的管內頓時灌滿了鮮血，汩汩的，不停地往下流。 黑色的血順著洛雲的食指顆顆滴落在了銅盆裏。 清輝能感覺到鮮血不斷從身體抽離的虛弱，所有對於南之閑的感恩也隨著那流出的鮮血股股地褪去。 從此她不再虧欠他任何了。 出了房門，南司月把唐三扛到了另外一間廂房，雲出幫忙著把唐三扶到了床上，擔憂的望著他，抬頭，卻撞上了南司月清明的眼神。 “放心吧。我不會讓他有事的。”隻有一句話，風淡雲輕，卻重若泰山。 “恩”她也隻有一句，清清淺淺。 婚姻是件奇妙的東西，夫妻之間可以隻有隻言片語，但是那根連接的紐帶卻是信任。 因為雲出信南司月，因為南司月永遠都不會失信於她。 他說過的就會堅持。 堅持的也必將做到。 這，就是南司月，永遠不會教雲出失望的南司月，她可以把一切都交付給他的南司月。 終於當那根食指流出了一滴鮮血之時，大夫掐住了軟管，拔出了清輝的那頭，為她包了紮，此時盆內的烏血已經積了大半了。 她終於還是抵擋不住那陣眩暈，癱軟地跌倒在了地上。 大夫慌忙的攙起她，無奈地歎道：“難為你了！” 廂房內，南司月在為唐三輸著真氣，而洛雲的房內，南之閑抱起再一次昏迷的清輝，愧疚地踱回了臥房。 黎明到來時，躡手躡腳的，深怕吵醒某人似的，就這麽靜悄悄地，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