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書房談話
視線不由自主的凝視著那張絕美恬靜的睡顏,睡著了的她褪去了慵懶與優雅。如嬰兒般純淨可人,濃密的長睫覆在眼瞼上形成一排迷人的暗影。
陽光傾灑,那睫毛上渡上了點點幽光,小臉溫潤通透,好似一塊絕世的白暖玉。南羽殤修長的手指忍不住輕撫上那柔潤的小臉。
如他所想,如絲般柔嫩,如玉般溫潤,從眉到眼,再到那小小的鼻尖,最後停留在那張粉色的小嘴上,柔嫩的觸感讓他雙眸倏然幽暗,漫上隱隱的湧動!
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南羽殤避開身上的傷口,小心翼翼的拿開那環著腰身的纖細手臂。看了看還在熟睡中的雲卿,他悄然起身。臨行之際,在雲卿的額頭上留下一個輕吻。
南羽殤剛走出房門,門口已經有聖鶴山莊的人在等著了。
“殤王爺,我家莊主有請!”那仆役低眉垂首說道,言罷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南羽殤的表情,見平靜無波,心裏更是忐忑不安。
誰都道這殤王爺表麵看起來溫潤無害,實則最為冷血。但願今日之事過後,自己還有命活著。心裏想著,態度越發的恭敬起來了。
南羽殤看了看那仆役,淡淡的問道“有什麽事?”
“奴才不知!”
“走吧!”南羽殤說著帶頭朝前麵走去。
書房裏
南羽殤和柳傑相對而坐,柳傑的表情一直是激動萬分。他可以肯定眼前的殤王爺的確是他的外孫,隻是在沒有找到靈兒之前,一切都不能說出口。
南羽殤從進來已經喝了三杯水了,說實話,他看到柳傑的時候,還是有些不適應,畢竟這個老人是自己的外公。
他想了想,馬上就要回宮了,還是不讓他那麽為難,於是放下手中的水杯說道“不知柳莊主讓我來此,是有何事?”雖然他已經放輕了語氣,但多年的位居上位,王者氣息還是不由自主的流瀉而出。
柳傑聞此,心裏一片欣慰。這般優秀的王爺,竟是自己的外孫。他不自覺的點了點頭,臉上也帶了些許的自豪。他起身走到桌邊,在硯台的右邊不經意的摁了一下。隻聽哢嚓一聲,一個小小的高台緩慢的浮了上來。
柳傑伸手拿過那小台上麵的錦盒,走到南羽殤的身邊“殤王爺,老夫沒有別的東西可以贈於你,這個是我的一點心意!”
南羽殤看著伸到麵前的盒子,不知道該不該接。想了想,他伸手接過了盒子,當即便打開來看。裏麵是一本賬薄,他疑惑的看向柳傑,眼裏是顯而易見的疑問。
柳傑見此,笑了笑說道“殤王爺不必疑惑,這對你有益,打開看看!”
南羽殤翻開賬薄,越看臉色越是凝重。裏麵是今年內南鑫碩與聖鶴山莊的交易明細,時間地點一清二楚。他看著柳傑,慵懶的放下那東西,笑著說道“莊主何意?”
“殤王爺有這個能力,老夫願助一臂之力。王爺也不必多想,我隻是不想聖鶴山莊有朝一日落敗!”柳傑淡淡的說著,那眉眼中皆是對南羽殤的寵溺和疼愛。
南羽殤自然看出了柳傑的神色,心中也是一片溫暖。從小到大,他的身邊真正對他好的隻有小卿兒,瑤兒和父皇。第一次,有親人主動為他做些什麽,心裏如何能不柔軟。
不等南羽殤說些什麽,柳傑又開口說道“你和靈兒太像了,就當是我彌補她吧!”
聽聞對方如此說,南羽殤對柳傑抱拳一笑,輕聲說道“謝謝!”
白日裏南羽殤和雲卿的互動都落入了伽藍洛的眼裏,那般熟悉自然,這些無不在說明雲卿對南羽殤的信任和依賴。於是,從那兵工廠回來,他就沒有離開房門一步,就連晚飯也是讓聖鶴山莊的仆役端到房裏吃的。
經過一夜思考的伽藍洛不想就這麽認輸,他想再爭取一次。於是,天剛亮,他就慢慢踱步到雲卿的俞夏居,一路上想著該怎麽跟雲卿說著他的心意。那段路程總是要走完的,他來到雲卿的門前鼓足勇氣敲響了她的房門。
可是,敲了很久都沒有人應。他心裏開始慌張了起來,腦子裏都是不好的想法和場景。雲卿一定出了什麽事,伽藍洛這樣想著立刻一把推開了房門。
房門被打開後,伽藍洛如一陣旋風一般飛快的衝向雲卿的臥室。可是,事實總是相反的。房間裏床上的被子折疊的整整齊齊,床單也沒有一絲的褶皺。
伽藍洛用手摸了摸那床單,入手一陣冰涼,顯然主子根本沒有回來在上麵休息過。伽藍洛是久經風月的老手,這意味著什麽他如何會不知道。
在他們這一行人當中,能讓她夜不歸宿的人是誰,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嗬嗬,終究自己還是晚了,一步錯,步步錯。伽藍洛想著,不僅覺得諷刺無比。他為她徹夜未眠,她卻為了別的男人徹夜未歸……
搖搖晃晃,瘋瘋癲癲!伽藍洛一邊笑著,一邊從俞夏居走了出來。腳步虛浮,綿軟無力。臉上掛著的笑容苦澀無比,仿佛一下子從天堂墜入地獄。
南羽殤離開柳傑的書房後就直接朝蘭馨苑走去,他沒有忘記,還有他心愛的小人兒睡在那裏。心裏想著,腳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秋高氣爽,金桂飄香。
幾人在聖鶴山莊呆了兩天,離開了,往皇宮的方向返回。最傷心難過的是宮顏歌,失意心殤的是伽藍洛……每個人的心情皆不盡相同。最氣憤鬱悶的就數南鑫碩了,他來聖鶴山莊的兩個目的都沒有達到。
先是柳承澤告訴自己的陣法沒有能夠殺死南羽殤,還打草驚蛇。再有柳傑那個老匹夫拒絕合作,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越想心裏就越陰沉,看著南羽殤的目光恨不得將他剝皮扒骨,飲血吃肉。
皇宮裏,南景身子不好。近日來的國事都由他心目中,最淡泊名利的清王爺南疏鑰打理。這正中南疏鑰的下懷,南景如何能想到,最溫順的小羊,是披著羊皮的惡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