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戰!
一張絕色的容顏,一襲月白的華貴衣裳,腰間佩著墨藍色腰帶,雪白的長靴踩在冰涼的石板上。
今夜的他,不同於那日在王府的頹廢和儒雅之氣,看起來有著幾分冷意,冷意中又帶著幾分狷狂。
雲卿暗道:他難道真的有兩種人格,所以,他的氣質也會改變嗎?
她望了一眼四處,這人武功究竟有多好,在皇宮來去自如,竟然沒有被守衛們發現。
她開口問道:“你是今晚的刺客嗎?”
男子麵具下的眉峰一聳,她竟然知道?
男子的眼眸一凝,道:“跟我來!”
他縱身到了一處冷宮寬闊的平地上,站在樹頂,月白的衣袂翻飛如月下的銀虹。
雲卿看著眼前的景象,心裏一陣驚詫。男子背後半圓的月光散發著光芒,他負手而立,從樹頂一步一步往下走,猶如在空中踩著絲綢往下行走,發絲在寒風中飛起一抹黑瀑,張揚猖狂得遮住大半月輝。
這男子是幹什麽?走秀嗎?秀武功嗎?用內力支撐著步步往下走,宛如在半空踩出階梯,雲卿撇了撇嘴巴,裝,你就裝吧!
男子落地開口道:“準備好留下性命了嗎?”
雲卿聞言將情緒收起,看著男子那身法和內力,打是絕對打的贏,但她沒忘記這是在哪裏。況且她並不希望男子死,所以她得撤,於是對著男子嘻嘻一笑:“要我的命,看你有沒有本事了!”
話音未落,人已運起輕功轉身往後飛去。雲卿對自己的輕功一向自信。
殊知,身形剛飄出兩百米,男子已經跟在她的身旁,依舊是平淡的聲音“你知道的太多了,必須死。”
雲卿本來也不是打算真的逃,隻是想著能離雅閣近一些就更好,這樣男子不敢放肆,也好知難而退。
此時男子的全身散發出巨大的壓力,雲卿的神經驟然繃緊,空氣也凝固了一般,她知道這是對方已然發怒的原因。
再跑已經沒有作用,看著雅閣離這裏不到一百米遠了,雲卿索性幹脆停了下來,沉聲道:“來吧!”
男子也慢悠悠的飄了下來,眼眸帶著輕蔑的看著她,“納命來!”
這的確是個機會,雲卿大概估算了下,他的功力應該在自己全部功力的五成上下,如果還有隱藏的暫不計算。
男子好像沒有武器,她有冰月,這點上她占有優勢。
那就占先機吧,雲卿毫不猶豫的當即就用盡天時地利,口中說道“想要我的命,來試試!”
同時腰間冰月一出,毫無猶豫的灌輸了五成內力。
之所以第一招就用個,雲卿想試試男人的真正實力。
看著冰月在少女手中,幻化成點點銀光,猶如初夏時最美的花瓣散落,男子微微一怔,接著眼中陰沉閃過,看著鋪天蓋地的花瓣朝著身上每一處大穴起來。
男子真氣灌滿全身,衣袂無風鼓動,他直直的掙脫開這散滿空中的銀色花瓣。抽出腰間的軟劍,朝雲卿門麵刺去。
雲卿急急閃身,但劍梢從臉龐擦過,隻聽“刺啦”的一聲,灌注的內力讓雲卿的麵紗開出一道裂縫。
麵紗下的纖眉緊緊皺起,男子看到麵紗的裂縫,嘴角微微翹起。
男子招式一換,下一招接著過來,軟劍化為一根直直的劍影,幻化出千萬個劍影。
這一次雲卿沒有像剛才那般大意,快速的向後仰下九十度,後空騰飛,腳快速有力的將劍體踢開。男子手上一麻,虎口一陣吃痛,幽黑的眼眸如同一汪深潭,暗道:好強的內力。
雲卿翻身落,身形已穩,不過麵紗似乎受到衝擊,剛才的裂縫斷裂開來,可以看到五分之二的臉部,從左邊下巴到半邊嘴唇以及鼻梁僅僅是這露出的小半邊臉,卻讓男子,最後爭取機會的最後一招,招式變得混亂毫無章法。
那張臉
男子隻聽得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聲,他不再猶豫,腦中隻有一個念頭,取了她的麵紗,他要看她的臉。
帶著這個念頭,男子與雲卿交手了起來,夜空中,月白和雪白的身影翻飛,風聲夾雜著破空聲,拳腳相碰的聲音十幾招後,雲卿開始處於手忙腳亂的地步。
她總被男子壓抑的死死的,這種差距不是在內力上,還有對招式純熟的掌握上。
男子出招時,每一個手勢,每一個動作都好似錘煉過千百次,多一份則過盛,少一分則過淺。
雖然是對手,男子也不由的在心內讚歎,女子是練武的奇才,猶如蛟兔般靈動,又如舞蹈般柔軟。看似綿軟無力,實則暗藏殺機。
可是,就算如此,男子也有執念,他要揭開麵紗。看著與娘親有七成相似的俏臉,他的心裏有著可怕的設想,希望是真的,又希望不是,反正……
必須要揭開
心念至此,內力不由自主被逼蕩出來,五成,六成,七成速度迅速提升,男子側身右轉,將鞭子橫掃,彎腰下來,待男子往左閃避之時,手如鷹爪,迅速的往他門麵取來。
雲卿將頭一側,閃開男子的手 。左手一掌打在他肩頭,男子一口鮮血噴出,映出一道血霧。
雲卿冷冷一笑,“能在我手中過五十招的人,不多,你這個男人該死!”雲卿化掌為鉤,直取男子咽喉,卻在看到男子的眼眸時,在離他咽喉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男子烏黑的瞳仁深邃,眸中閃爍中曠古的驚喜,絕望,掩藏著一絲徹骨的悲傷。
他的容顏在夜空中如同蒼白的南海明珠,隻有嘴角留著一抹鮮紅的血跡但是,絲毫不能減去他半點的風采。
男子心中哀嚎:“是你嗎?卿兒是嗎?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如果一定要這樣,也讓哥哥再看你一眼,好不好?”
男子看著她的表情 ,太過於震驚,就似看到了江湖倒流,泰山崩塌一般,可是那其中所包含的震驚,牽動她的心也跟著疼起來。
男子隻癡癡的看著麵前人的容顏,其他的都不重要,一點都不重要,就算麵前人的手伸過來是要殺了他也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麵前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