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墜落雪穀

  江毅的身子向下墜去,十幾秒後,江毅看到了地麵上的白色,江毅雙掌向下一推,強大的氣盾便護在了江毅周圍。


  山穀下麵是厚厚的積雪,雖然有氣盾護體,從高處墜落的江毅身子還是重重的砸了進去,身子在積雪上砸了一個窟窿,陷進雪中足足有兩米之深。


  氣盾以及山穀積雪緩解了江毅下墜的力道,江毅隻感覺五髒六腑有些痛外,身體並無大礙。


  但換做一般人,從這麽高的地方摔下來必死無疑。


  江毅掙紮著從雪窩裏爬出來,躺在了雪地上,抬頭望著天空,隻見天空漆黑一片,沒有任何星星。


  心想以自己剛才墜落的時間來算,這穀底非常深,絕對超過千米,若穀底沒有厚厚的積雪,我江毅就報銷在這裏了。


  也知道不能在極寒之地久躺,一旦睡著了,人就會在睡夢中被凍死。


  必須找到出路。


  江毅站在了雪地上,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隻見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雪穀中沒有手機信號,又看不到路,江毅確定他一時半會回不去了。


  也有可能永遠回不去。


  還有,雖然武裳前輩本事逆天,他恐怕也想不到西垂天衛掉進深穀中去了。


  想著此時已經是後半夜了,自己突然失蹤,李成虎、歐陽鈺他們不知道會急成什麽樣子。


  想到這些,江毅心中蹦出幾個字來,形勢不妙。


  江毅來回在雪地上走動起來,江毅自然不希望久站而被凍僵。


  來回走了幾十趟,江毅突然停下了腳步。


  心想站在這裏必死無疑,向前走走,找一處避風的地方挖一個雪窩,在裏麵呆一晚上,等天亮了……


  突然想到這裏是極夜,那有什麽天亮。


  江毅苦澀一笑,自言自語道,“我江毅真的要死在這裏嗎?”


  江毅自然不甘心死在這裏,畢竟,他的兒子小江魚還等著他去救。


  江毅摸黑向前走去,每走一步都特別的小心,自然是怕這條神秘的山穀裏還存在未知的山穀,再掉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沿著山穀積雪向前走了一個多小時,四周除了茫茫的積雪,再無他物。


  江毅體會到了什麽叫絕望。


  看不到生的絕望。


  又向前走了半個小時,周圍處了雪還是雪,心中充滿絕望的江毅一拳打在積雪上。


  一大片積雪掉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江毅急忙看向了天空,心想自己剛才做了一件傻事,兩邊都是懸崖,積雪掛在懸崖上,自己在山穀中鬧這麽大的動靜,萬一引起雪崩怎麽辦?

  那將是他江毅的滅頂之災。


  “旺旺。”


  突然,江毅聽到了狗叫的聲音,滿臉驚愕的江毅看向了前方的黑暗,一顆心咚咚的跳了起來。


  “這裏有狗叫聲音,說明這裏住著人,這真是上天不絕我江毅啊。”


  江毅向前走去,約摸三百米後,在前方的冰天雪地中,江毅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一片木屋。


  江毅立即意識到這裏好像是一個村莊。


  在這茫茫雪穀中還存在村莊,這讓江毅感到非常的驚奇。


  此時的村民們早已入睡,村莊一片漆黑。


  也就在此時,江毅看到兩名穿著厚厚的大衣,手中提著彎刀,手上牽著狗的大漢走了過來。


  江毅並沒有躲避,兩名大漢很快就看到江毅,口中發出怪叫之聲。


  不一時,從兩名大漢身後的木屋中跑出更多的大漢來,口中怪叫著,向著江毅衝了過來。


  很快,江毅被十幾名村民圍在了中間。


  看到對方臉上的警惕與殺氣,江毅意識到,這些村民是將他當做入侵的敵人了。


  為首的村民瞪著江毅,嘰裏咕嚕的說了一段話。


  江毅笑道,“你是問我從什麽地方來,到這裏做什麽,對不對?”


  村民疑惑的看著江毅,他根本聽不懂江毅說的什麽。


  為首的村民又嘰裏呱啦的說了一段話,幾名村民上來,將刀架在了江毅的脖子上。


  江毅握拳,已經做好了殺了這些村民的準備,見這些村民一時沒有下毒手,江毅又將雙拳伸開了。


  隨後,一名村民摧搡了江毅一下,江毅回頭看了一眼,立即明白這些村民要做什麽了。


  這些村民要將自己押下去。


  江毅未反抗,任憑這些村民押著向前走去。


  江毅被村民們推進了一間被冰雪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木屋裏,一進木屋裏,江毅就感受到了久違的暖意。


  因為屋子正中間放著一個鐵盆,裏麵的柴火燒的正旺。


  一名村民將鐐銬鎖在了江毅的腳上,江毅淡淡一笑,沒有言語。


  村民們又嘰裏呱啦的說了一段話,方才退出了屋子。


  江毅看在眼裏,心想看這些村民的穿著,他們應該是黑暗城附近的原住民,但他們的舉止並沒有透露著一股野蠻味道。


  行走了一天,趕了五百公裏到達黑暗之海,隨後又和趙真真大戰了一番,江毅早已疲憊不堪。


  鐵鏈夠長,足可以伸到床上,又見床上放著厚厚的衣被,江毅不管三七二十一,走了過去,將衣被蓋在身上,脫了熊皮大衣,很快睡去。


  睡意朦朧中,江毅忽然覺著有人進了房屋,江毅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抬頭望去,隻見幾名村民走了進來,其中一位村民手中還舉著一個火把。


  外麵漆黑一片,江毅並不知道幾點了,江毅懷疑現在還是後半夜。


  昨夜抓江毅的為首村民仍舊站在最前麵,冷冷的盯著江毅。


  江毅也在看著這位村民,隻見這位村民的麵相較凶,眼睛中充滿剛毅神色,在這個村落裏肯定是個有地位的人,而且還是一名勇士。


  彼此之間語音一點也不相通,一時之間,江毅也不知道如何與這些村民交流。


  為首村民回頭咕嚕著說了一段話,隨後一名村民端著一碗鹿肉走了進來,放在了江毅的麵前。


  看到這碗鹿肉,江毅知道已經是早晨了。


  為首大漢指了指鹿肉,江毅笑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吃飯?”


  江毅問道,同時做了一個吃的姿勢。


  為首村民點了點頭,江毅將鹿肉端了起來,放在嘴邊聞了聞,一股肉香味道傳來。


  心想但憑這碗鹿肉,這村落裏的村民已經脫離了野蠻生活。


  同時,江毅也要看看村民們有沒有在鹿肉裏做手腳,這一聞,江毅便知道他可以隨便吃。


  又見碗裏並沒有放著筷子,江毅暗道,這些村民的吃飯習俗應該是不用筷子。


  這時,為首村民送來一把小刀,江毅立即明白了,村民們吃飯用的是刀具。


  村民的好意自然不能辜負,江毅用刀叉起了一塊鹿肉,剛張開口,忽然從屋外走進一個人來,江毅將鹿肉又放了下來。


  進來的是一個年輕的少女,看到少女的模樣,江毅心頭一顫,誰會想到在這冰天雪地裏還有如此像冰雪一樣無暇,清純美麗的少女。


  進屋的少女一直觀察著江毅,靈性的眼睛裏充滿了好奇。


  少女和為首村民說了一段話,忽然,少女轉過頭,用新昌國語言問道,“你是誰,從哪裏來?”


  江毅懂新昌國語言,見少女口中發出清晰標準的新昌國語言,江毅驚喜萬分。


  “我叫江毅,從新昌國來,昨夜不小心墜落到山穀裏,然後就到了你們的村莊了,你們放心,我對你們並沒有惡意。”


  少女將江毅的話翻譯給了身旁的村民,一陣咕嚕後,少女又看向了江毅。


  “你說的是實話嗎,如果你不說實話,我哥哥巴克會殺了你。”


  江毅眼神從少女身上移開,最後落在了為首村民身上。


  心想此人叫巴克,和少女是兄妹關係。


  “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絕無一點虛言。”


  “那你為什麽來到黑暗之海,來到這極寒之地?”


  江毅自然不會告訴少女他來黑暗之海的真實目的。


  江毅也想好了說辭,開口道,“聽聞黑暗之海有讓人長生的神水,所以我特意來黑暗之海,目的就是希望能得到神水,那想到在冰天雪地裏走著迷路了,從懸崖上掉下來,現在被你們抓起來了。”


  少女將江毅的話翻譯給了哥哥巴克,隻見巴克不住的點頭,最後衝著江毅說了一段話。


  “我哥說了,就算你說的是事實,這幾天我們也不能放了你,你就好好的在屋裏呆著吧。”


  “我外麵還有朋友等著我,你不放我走,他們會擔心我的。”


  江毅說道。


  巴克、少女牙根沒有理會江毅,一同走出了屋子,將江毅的房間反鎖了起來。


  突然,門外傳來少女格格的笑聲。


  這笑聲十分的清朗,像銀鈴一般響徹夜空。


  江毅納悶了,心想這少女笑什麽,是看到我江毅好笑嗎?

  江毅低頭看了看腳上的鐐銬,是鐵鏈製造的,鐵鏈本身非常的細。


  突然,江毅神情一怔,罵了一句,“這媽的應該是拴狗的狗鏈吧,我是不是被這些村民當……”


  扭頭又看向了地麵盛放鹿肉的碗,江毅覺著它很像狗的盆子。


  突然,江毅明白那個少女為什麽會在門外大笑了,她這是把自己當狗一樣對待了,剛才她進來是看自己笑話。


  她在作弄於我,羞辱於我。


  江毅心中怒火翻騰,心想我本不想為難你們這些村民,現在是你們惹毛了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江毅剛向掰斷腳上的鐵鏈,屋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隻見先前離去的少女又走了進來。


  一進屋,少女發現江毅的手放在鐐銬上,少女怒道,“你想做什麽,想逃跑嗎?實話告訴你,這鐵鏈可不是一般的鐵鏈,是拴狗的鐵鏈,這鐵鏈是我們老泉村巧匠鍛造的,你根本扯不斷。”


  江毅強壓著心中的憤怒道,“你竟然用拴狗的鐵鏈拴人,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對待真正的客人我們自然不會這樣,對付你這個奸細,這樣做很對得起你。”


  “你怎麽確定我是奸細?”


  “因為你說謊了。”


  “你怎麽知道我說謊了?”


  少女的手臂指了指外麵,“雪穀高三百丈,你說你從上麵掉下來,這麽高的地方,不摔死也得摔殘,可你一點事都沒有,這可能嗎?所以,你說慌了。說吧,你道底是誰,為什麽會來到雪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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