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初步有了上外地打工還債的想法

  開春二月底的時候，工地還是沒有開始開工，出門尋找零活幹的我，在路邊一個水泥電線杆上無意看到了一則招聘信息，我就停止腳步，走近觀看，看完之後，我沒有再去找零活幹了，我直接回家了。


  這天，就好像是老天故意給我這樣安排似的，平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爸爸媽媽，巨然在教堂早上禱告完了後，回家來了。


  我從外麵回來時，看到爸爸媽媽二位老人，正在忙活著做早飯，這是自打妻子宋紅麗恢複正常後，許久都沒有出現過的事了。


  爸爸媽媽看到我從外麵回來，媽媽讓我快去把手臉洗幹淨，然後幫忙照護妻子宋紅麗和孩子洗漱，都好了後，就出來院裏麵，等著吃飯。


  我按照媽媽的吩咐去做了。


  全部停當後，我們一家人坐在一起，開始吃這頓不同尋常的早飯了。


  吃飯的時候，看到我欲言又止，一付難說出口的樣子，女人心細，媽媽和妻子宋紅麗都是覺察到了我的不對勁，隻有爸爸一個人心粗，光顧著低頭在吃飯，沒有覺察得到什麽。


  媽媽和妻子宋紅麗，她們婆媳二人，放下了筷子，停止了吃飯，目不轉睛地盯著一起看我。


  薑還是老的辣，還是媽媽先開口，打破了僵局的尷尬，聽見媽媽在問我話，爸爸也停止了吃飯菜，一家人都等著我說話。


  心一橫，牙一咬，我把自己想要出門外地打工的想法，合盤說了出來。


  聽完之後，爸爸媽媽一陣的沉默，二位老人都是不言語，妻子宋紅麗不知道抽了什麽瘋，卻是怒容滿麵地怒視著我，一副我不把話說清楚，她就不罷休的樣子。


  看到妻子宋紅麗那副想要吃人一樣的麵容，再看到一旁默不作聲的二老爹娘，我真不知道，自己下來，應該怎麽說？這好不容易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頓飯，卻是因為我說出來的話使，讓氣氛顯得很是沉悶。


  大家各自的心裏，都在想著心事。


  看到我欲言又止，妻子一旁低聲地哭了起來。


  還是媽媽先開了口，她說她不是不想同意我去外地打工，隻是我走了以後，這一家老老少少，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殘的殘，該怎麽生活啊？不說別的，就我妻子目前的狀況，怎麽安排才好？


  媽媽聲淚俱下，泣不成聲地說，她和爸爸兩個人，都快八十歲了，風燭殘年，偶延殘喘，活著受罪，無可奈何，我就忍心，撇下他們兩個老人，自己一個人離家在外，萬一我不在家裏，家裏再出現了什麽緊急的事情，該咋辦啊？

  媽媽說出來的這些問題，的確都是現實，我焦頭爛額，無言回答。


  見飯菜都涼了，媽媽”唉”了一下，讓爸爸和她，把飯菜到廚房再去熱熱。


  我聽後站起來，說不用熱了，我沒有心情吃飯了。


  爸爸媽媽心疼地看著我，他們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爸爸發話了，老人說他能理解我的心情，懂得我的意思，老人直言不諱的說，我想出外打工，其實就是為了能夠多掙點錢，好還人家的賬，不像家門附近，老是難找到活兒幹，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入不敷出，何年何月，才能還清人家錢啊？爸爸說，偉兒啊，既然你有了這樣一個打算，爸爸深思熟慮的再三權衡利弊，考慮後，決定還是支持你，你走後，我會讓你兩個姐姐，幫忙照顧咱們家，你在外麵人生地不熟的，千萬注意安全，保證身體健康，遇事，頭腦一定要冷靜，凡事，都要忍耐，不要和別人發生矛盾，不要老是惦記著家裏，不管幹什麽工作，都要認真對待，我和你媽就放心了，不要背抱負，你媽可能暫時還是不想讓你出外，我會努力做通她的工作的，紅麗的思想工作，就交給你去解決了。


  話一說完，不等媽媽開口，爸爸就拉扯著媽媽的手，進廚房裏麵了。


  我扶著妻子宋紅麗回到了房間，我讓妻子坐下，然後打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來了所有的借條給妻子看，妻子看到了我手裏厚厚的一摞借條後，徹底的驚呆了。


  她拿過借條查看，看完之後，妻子哭的撕心裂肺，她喃喃著說，是她害了我，害了我們一家人，是她讓我背負了這樣巨大的一筆債務，妻子不斷地用手擊打著她的頭，我知道妻子頭部受傷剛治好，沒有多長時間，我上前抓緊妻子的手，我把妻子抱進了懷裏，我給她擦著眼淚，我安慰著她說，這一切，都不是她的錯，而是那個至今還在逍遙法外的可憎可恨的肇事者司機給造成的，我深深地愛你，我不是故意的想要拋下一家老小，自己出門外地快活，我是為了能夠早日還清這筆巨大的債務，能夠讓我們一家人早日搬掉巨債大石頭，能夠讓我們一家人生活的好一些，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胡思亂想。


  妻子明白了我的意思，她停止了哭泣，不好意思的說，她給想多了，想歪了，她最終同意了我，我們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好久好久。


  妻子宋紅麗同意了我出門外地打工，爸爸也勉強做通了媽媽的思想工作，爸爸打電話叫我兩個姐姐回娘家來，說有事對她們說。


  兩個姐姐接到爸爸電話後，火急火燎的趕回來娘家，問爸爸，是不是家裏又出了什麽事情？爸爸把我要出去打工的事情對她們說了，二位姐姐聽了以後，勸我慎重考慮，畢竟她們出嫁，是別人家裏的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娘家許多事情，她們都不方便插手，況且，她們兩個婆家裏的老人，都是不通情理，她們如果多管娘家裏的事情，會讓她們雪上加霜，很難與婆家搞好關係的了，以前就是因為她們兩個出錢給娘家買了一個舊的院子，她們與婆家產生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矛盾，至今，她們兩個人，還是搬家在外麵租房子住，現在我要離家出外打工，一家老小，老弱病殘，他們怎麽樣生活？我是怎麽樣的一個安排？還有，我媳婦兒，一個殘疾人，誰來照顧她？


  聽到兩個姐姐的話語，我默不作聲地把厚厚的一摞借據，擺在了她們的麵前，兩個姐姐看到後，吃了一驚。她們說，這六年來，她們一直偷偷地給過爸爸媽媽的錢，讓二老加上退休工資還人家的賬，她們還以為，債務已經還得差不多了，沒有想到，還有這麽多，五十萬的債務啊！她們沉默不語了。


  兩個姐姐，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爸爸媽媽和我，一旁都靜靜地坐著，誰也不說話。


  氣氛很是沉悶，悶得我都快要透不過氣了。


  終於，大姐姐開始了說話。


  大姐說她考慮過了，如果我一直這樣東一榔頭、西一斧頭地在家附近找零活幹，債務一輩子都不會還得清，一家人都跟著受活罪，還是出門外地打工來錢快點，她同意我去外地打工。


  二姐也發表意見，基本上跟大姐的想法一樣。


  兩個姐姐告訴我說，我走了以後，她們會時常回家裏來照顧爸爸媽媽和我的妻兒，不管她們的婆家人，怎麽樣對待她們，她們都能夠忍受。


  我哭了，不是傷心，是感謝二位姐姐對我的善良、愛護和幫助，是血濃於水的真情。


  我向二位姐姐鞠躬致謝，她們趕緊拉住了我，她們替我擦幹淨眼淚，她們囑咐我說，出門在外，凡事都要小心謹慎，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為人處世，多動動腦子，不要輕易相信別人，被人賣了，還幫忙數錢，無論幹什麽工作，都要踏實認真，恪盡職守，修身養性，嚴於律己，寬以待人，等等應該注意的一切話語。


  兩個姐姐，她們各自拿出來了五百塊錢給我，讓做路費和生活費。


  事情圓滿解決了，兩個姐姐她們去了，她們說現在還在上班呢，是接到爸爸的電話後，還以為是什麽急事，就請假過來了，現在事情既然已經解決，她們還是要回去去繼續的上班。


  爸爸媽媽，自始至終，沒有開口說話，坐在那裏，一直都沒有動，我知道二位老人的心裏，一定是難受至極了。


  我送兩位姐姐走到院門外，我一直到兩位姐姐身影看不見了，才轉身回來家裏麵了。


  進入房間後，我發現爸爸媽媽二位老人，已經離開了這裏，去後院整理那些撿拾回來的破爛去了。


  我無限愁腸地來到妻子宋紅麗休息的房間，千言萬語，不知道怎麽說起。


  妻子宋紅麗雙眼腫脹，很明顯是哭過了的模樣，看到我進來，強裝歡顏，問兩個姐姐讚不讚成、支不支持我去外地打工。


  我歎了口氣，把兩個姐姐來家裏後的情況，一五一十說清楚，告訴給了她聽，尤其還把爸爸媽媽一旁靜坐，自始至終都不說一句話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妻子聽完之後，也是歎了口氣，說二位老人，年歲大了，可能一時半會，想不明白，也說不清楚，所以姐姐在時，他們都不吭聲，讓我走前，與二位老人，好好的座談座談，我答應了。


  收養的那個小孩子，頑皮可愛，非常討人喜歡，百看不厭，他睡覺醒了，咿咿呀呀，鬧騰著要撒尿，我趕忙過去，把這個小可愛的小人兒抱著，到院裏麵去撒尿。


  聰明、伶俐、可愛的這個孩子，已經牙牙學語了，孩子會叫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和哥哥了，吐字雖然不太清晰，但是大人能夠聽懂。


  這個上天賜給我們家的孩子，非常的乖巧，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大哭大鬧，我們一家人，都挺喜歡這個孩子。尤其是我的妻子宋紅麗，更是視同己出，愛不釋手，她逗弄的孩子總是笑口常開，惹人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