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十七 正妻勸我寵小妾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看見的郝仁的笑臉,他手裏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雞湯,我忽然覺得這家夥神機妙算了一回,居然知道我什麽時候醒。雖然他笑的溫和,可眼角卻有一絲淚痕,我很是疲倦,腦袋昏昏沉沉,卻沒有那麽難受了。
“清羽。”我虛弱的喊著他的字,其實我覺得偶爾喊喊郝仁也不錯,可是……算了,家醜不外揚。
他先給我喂了幾口雞湯,我漸漸恢複了些體力,有了些精神,看到郝仁白皙的皮膚上那對無論何時都清澈的黑色眼眸下青紫色的印記,有些感動。
“我好像睡了很久。”
他隨和的笑笑,又喂了我兩口雞湯,才答到:“大概三天。不長。”
三天,哦,我的天啊,我的腦袋隻是不小心因為車咕嚕撞上了一塊石頭,然後撞到車馬車壁怎麽會睡了三天?難不成是腦震蕩,還是老得不行了?我有氣無力的朝天翻了個白眼,也就我這種人會自己咒自己吧。
郝仁的最大特色莫過於他的溫馴和善解人意,他微微一笑,將雞湯放下,我這才看見他在大理石桌上放著一個類似於燒火鍋的小灶,黃藍交替的明亮火焰上放著一個小砂鍋,啪啦啦的作響,冒著氣泡。
他放下雞湯,盛了碗粥坐到我床邊。他仔仔細細的攪了攪,又舀了一勺,輕輕的吹了吹,才送到我嘴前。我心滿意足的張口吞下,越發覺得自己是個米蟲。還是郝仁最寵我,雖然他沒有花容月貌,沒有高官厚祿,可他對我的心絕對是日月可鑒。
等喂飽了我,他才拿出帕子擦了擦我的嘴角,我看見那帕子有些個眼熟,轉念一想,指著帕子上的東西問道:“清羽,你覺得這繡的是什麽?”
郝仁仔細的端詳了一番,笑道:“應該是牡丹。”
我摸了摸那張帕子,嘖嘖兩聲又問:“這是楚玉寒送你的吧。”
他誠實的點頭。
我長歎一聲,注解道:“清羽,這是火麒麟。”
他意味不明的盯了好一會,時而搖搖頭,又點點頭,最後也放棄了爭論。對我道:“你說是就是吧。”
不論是不是,吃飽喝足本該上床睡覺的我,這回事徹徹底底的失眠了。我想也是,睡了三天,要我真還能睡著,我就是那圈裏養的了。
所以吃完東西,我說想出去走走,郝仁就給我罩了個狐皮大氅,扶著我到了王府園子裏的六角涼亭裏頭坐下吹吹風。
一路上他都欲言又止,別扭了好久,終算是到了把握扶著坐下的時候才支支吾吾的說道:“阿靜,我想帶浩兒去趟神仙山。”
我喝了口茶,舌頭燙的有些發麻。
晚秋的天,風帶幾分寒,枯落得葉被園裏的下人打掃的幹幹淨淨,院子裏有些幹淨利落的寂寞,隻是一叢叢鬆竹還綠著,灰沉沉的綠,天空越發的藍,越發的高,一行行的大雁往南飛去,空氣幹燥的有些微微的沉悶。
神仙山這地我有些印象,當初我剛醒的時候,初有記憶就是在神仙山上,那山峰頂上有塊巨大的懸石,孤零零的坐落在神仙山的彼岸涯上,那塊懸石還有個很高深聽著特滄桑的名字——浮世石。神仙山上有個長的很脫俗卻非常詭異的女人叫琉仙,她這個人脾氣怪的不想話,唯一的那麽一個優點就是醫術高明。
其實做醫生能拽到她那個程度的不多,偶爾那麽一兩隻,也不會變態到她那個地步。
她對我很好,柔柔的笑著喚我雲卿,可她對自己身邊的墨染,對郝仁卻特別的惡劣,仿佛她天生厭惡男人,喜歡女人。誒不對,那是磨鏡(GL),而琉仙是睡男人的。
反正不論怎麽樣,我對那個女人的感覺都有些怪異,有時候想起來,還略帶幾分懷念。
我眨眨眼,盡量平靜的問:“你帶浩兒去找琉仙做什麽?”
“沒什麽,我想上山找她要副藥。”
我想了想,郝仁做事一向有分寸,從來都不會讓我操心,倒是他為了我操了不少心,笑笑,說:“我身子骨好些,和你們一塊去吧。”
這次郝仁卻麵露了難色,甚至有些不大自然,然後他挪著步子坐到我身邊,然後開始給我削蘋果,郝仁的臉蛋並不漂亮,但是他的手很好看,長年練劍使他的事手指纖長有力,富有骨幹。
“阿靜,我想和你好好談談。恩——關於楚玉寒。”
“恩。”我不由的抿了下嘴,我這人有個毛病,似乎每到這樣出了些事苦惱的不著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總會不由自主的抿嘴。順便下意識的摸了摸茶杯,話說回來,我們紫靜王府的茶杯很有特色,多了個小耳朵,我習慣的握住,然後啃被子,有時候冬天窩在炕上,蹲在炕上咬杯子,我還覺得特酷。
“我聽說他失戀了。”
我望著天空,腦子裏就一個詞,雙兒。我想了很久,也沒明白這個詞什麽意思,隻是越發的覺得打心眼裏有點害怕郝仁現在這副笑臉盈盈,喜氣滿麵的臉。真是越看越覺得打顫啊。我‘漫不經心’的答道:“好像……”
“好像?”
“大概……”
“大概?”
“誒,貌似……”
“貌似?”
我咽了口水,不情不願的端正了態度。最後砸砸嘴:“有這麽回事,怎麽了?”
“阿靜你娶了玉寒。”
我撅撅嘴,委屈道:“是你叫我娶的。”
“可是當初我們是為了幫他。”
我輕輕的用牙齒磨下嘴唇,慢吞吞的說:“那我可以現在放他去尋找他的第二春嘛。”
“阿靜。”我又咽了一口水,有些後怕的眨眼,放下杯子。聽郝仁語重心長的說:“玉寒原本是要做皇後的人,現在整個雲翔國裏頭除了皇上,誰的權力最大?”
我小聲的嘀咕了一聲,吐出一個我字。
郝仁拍拍我的肩,我不滿的抬頭:“清羽,你怎麽可以這樣,我是你老婆誒。”
郝仁用手摸我的雙頰,溫柔的笑成一賢妻良母的樣子,又吻了吻我的額頭,喃喃道:“可是我知道他喜歡上了你,而你也一定會喜歡他的。”
他的聲音很低沉,非常富有磁性,隻是有著一種淡淡的傷感。
可那時的我什麽也聽不出,隻對後麵那句話感興趣,什麽叫我也一定會喜歡上他!
我想了想,最後得出的辦法就是去和楚玉寒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把他給休了。
於是,第二天,我的精神頭好了許多,興衝衝的跑到楚玉寒的玉竹軒,很有禮貌的敲了敲門,帶路的丫鬟卻說王爺,這是您的王府,您可以隨便走動,我又是一陣無語。
見到楚玉寒地時候,他正在打算盤,我道明來意。他既不怒,也不喜,依舊是淡淡的瞟了我一眼,然後露出一個極為奸詐而又玩味的笑容。
他挑眉道:“王爺你要休了我?”
我想了想道:“非也非也,我是和你商量,你要是在外麵看見順眼的,我便休了你,便於你改嫁。”
他哦了一聲,然後一遝賬本砸到我眼前,我的嘴角一抽,問他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