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十三 小妾比我拽!
“阿靜。”他挑逗著我,在我胸口畫著圈圈,我撅撅嘴。
“別生氣了,乖。聽我說。”
我不說話,伸長了耳朵。
“其實楚玉寒有喜歡的人了。”
哦,有喜歡的人還要嫁給我,這不是明擺著的自虐麽?
郝仁繼續給我順毛,摸摸我的頭發,笑道:“別想了,先皇有令,他隻能嫁給嫡係王族,他喜歡的人隻是個普通的官宦女子,不能娶他。”
恩,所以他打算隨便嫁個人是吧,然後這個隨便的冤大頭就是我。你還來給他做說客,拉被子,不理他。
“他想先嫁給你然後過兩年讓你休了他,他再改嫁給那女人。你就當做好事,幫幫他們好不好?”
“別晃了,我頭暈,睡了。”
“我當你答應了。”
……
天明。
生活天天有驚喜,皇姐準了我無需上朝,不需五更早起的過日子,可今兒一大早,一張黃絹砸我臉上,愣是把我給嚇醒了。睜眼一開,白絹黑字,碩大的很,不偏不倚就兩個字映我眼簾——賜婚。
我簡直比做噩夢還發慌,縮到床角落裏,郝仁一向早起,估計現在正在廚房幫我準備早飯。
我定了神,隻見楚玉寒坐在廳裏喝茶冷冷瞧我。
我嘴角冷抽,娘的,正妻給我納了個比我還拽的小妾?這日子還有辦法過嗎?
楚玉寒打那天就在王府住了下來,我出於待客之道,在王府裏特意給他劃了個小院讓他種竹子,他那人就那麽點愛好。
平日裏我也不大管他,繼續白日裏帶著小糯米團子滿京城亂轉悠,晚上回來和郝仁滾滾床單,偶爾帶著一大一小兩男人出去登高望遠,偶爾郝仁帶著小糯米團子去寺廟裏還願,我和他的交際真不多。
日子過了大半年,生活依舊很愜意,以前的記憶怎麽都想不起。
中秋節是萬家團圓的日子,皇帝姐姐為了炫耀還有我這麽個妹妹,於是下令請我到皇宮裏賞月。
其實我不太明白,月亮那麽小可憐,有什麽可賞?
吃喝本是好事,我也非常高興帶著我家的小糯米團子去宮裏蹭吃蹭喝。
哦,一直忘了介紹,我家除了我,郝仁,楚玉寒,還有個小成員——我兒子北堂浩(北堂是雲翔國的皇姓。)
可是,我很鬱悶,因為以郝仁的身份,不能陪我進宮,可我皇姐在聖旨上,加大了一倍家眷二字,其實她的意思很明確,叫我把楚玉寒帶上。
於是我哭喪了……
姐姐,不帶你這樣的。
要說楚玉寒這個人,他有一百個缺點,有一條絕不可以磨滅優點——聰明。他還不是一般的聰明。但是有句話同樣說得好,一個人的突出優點同樣是一個人的突出缺點,楚玉寒這個人聰明的讓人討厭,非常討厭。
就在我在從清晨開始至傍晚為止都沉浸在如何請人的時候,他居然穿好了朝服,晃到我麵前。
我深刻的怨念了,他絕對是故意的,故意的。
我眯眼明知故問道:“你穿朝服幹嘛?”
他挑眉:“壓箱底太久,拿出來曬曬。”
坐下,他慢條斯理的喝茶。
我上下打量了眼,擠出一絲笑容,讚道:“你穿朝服挺好看的。”
他鼻腔裏抖出個音,抬頭。
“我身材好,穿什麽都好看。”
……我無語了,可心底卻湧起一絲欣喜,一種熟識的感覺,就好像許多年過去了,某位故人忽然從遠方回來,站在家門外的籬笆裏對你淡淡一笑,對你說:“我回來了。”
“說到這方麵。”楚玉寒也上下看我,目光最後停在我的胸口上道:“王爺還需加強才是。”
我聽到這話,真覺得自己犯賤,居然喜歡他這張刻薄的嘴。
我正無語,院子裏跑進來一個明藍色的小身影,北堂浩那小子跑的飛快,一眨眼就從門口飛到涼亭裏,然後看都沒看我一眼一頭栽在楚玉寒地懷裏。
我憤怒,這小子都忘了是誰辛辛苦苦十月懷胎把他給生下來!
還沒把胖小子拽下來,就聽他喊道:“二爹爹,管家說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這話應該對我說的……我望天,沒天理了!這孩子長的和郝仁一點都不像,也不太像我,眼角挺媚,可是他的脾氣與我卻似極為相似,有好事和我共享,有難就推我頭上,弄得郝仁總覺得我對著小子的教育出了問題,開始全權接管北堂浩這小子的教育事業。
可是郝仁的琴棋書畫研究不多,所以,我磕桌子,我就說這小子的棋藝怎麽比我還好,字也不是郝仁的渾厚,而是幹瘦有力,隱約透著一股魄力。
我抗議,我抗議!!
郝仁,你給我等著,看我今晚回來怎麽收拾你。
楚玉寒把北堂浩那小子抱下來,從袖子裏摸出顆糖給他,摸摸他的頭。動作訓練有素,分毫不差,我怎麽看怎麽像是一個賣藝老伯養猴子的動作啊。
垂地,北堂浩,你小子沒骨氣!
不過……
我理理衣襟,抿嘴一笑:“反正衣服都拿出來,再脫下也麻煩,我們出去溜溜。”
說到朝服,就不可不提雲翔國的官品這個問題,雲翔國的官位高低十分好區分,單單看朝服便可以一清二楚。
皇上以明黃色為主,皇上之下,以紫為貴,紅次之,黑為三,緊隨其後的是藍,最後綠色。
對!所以我整天看著縣令穿著件淺綠色緞子收腰抹胸裙在街上晃悠。
我的封號是紫靜王,紫便是貴,封號為靜。我皇姐生怕人家不知道她看不起我,特別把紫這個字放到我封號前頭,特別凸顯對我這胞妹的疼愛。
說到這也怪,雲翔國的朝服,越是高級就越保守。到了我這一階,我就得用厚紫寬袖大袍把自己裹了個結實。楚玉寒對我的評價便是,本來是平的,現在成了個包子。包子外頭還有兩大袖子,寬可以把北堂浩那小子罩進去,那小子覺得特有意思,直往鑽。
我把他拉了好幾次出來,他又往裏頭鑽,最後楚玉寒拉了一次,那小子就掛他身上了。看的我特挫敗,可是那小子的動作又讓我覺得特像某人,可惜越想越覺得腦袋疼。因為我老是盯著楚玉寒看,他這人特不願意委屈自己,一旦有意見馬上發牢騷,冷盯了我一眼。
“王爺,你在看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