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七 摘葉飛花
高人通常會有點脾氣,高人通常就住在深山老林子裏,而高人的這些雅習通常是跟些非人學的,一般都拿著某某神仙做自己的榜樣。這就像老師總鼓勵我們學雷鋒是一個道理,不一定求著成為那麽號人,但要給別人那麽個感覺。
高人要體現他們不俗,大抵都去學習神仙。
琉仙是高人,更是非人的神仙,所以她住的地方自然也要雲纏霧繞,光是名字就有那麽點不似凡塵的味道——神仙山。
真是夠神仙了,夠直白了,夠大智若愚了……
我問木蓮這山旮旯在哪裏,她給了張地圖,說:“帶著你的小媳婦早去早回吧,羲兒和呆小子那裏我會解釋。”
我本來是想握著她的手感動一番,老淚縱橫一番,結果被三字雷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小媳婦……我這輩子估計名聲就敗在這上麵了。
在木蓮的小屋住了一晚,半夜聽見狼在嚎。
誒,不對。是某大叔在嚎。準確說不是嚎,他老人家扯著嗓子大唱山歌。於是次日我便頂著頗有國寶特色的黑眼圈和郝仁上路了,告別的時候我看見木蓮春風得意,紅光滿麵,我再看看郝仁一臉的倦怠,立刻想撲過去大叫一聲,戰友啊!
出門的時候,某大叔依舊是精力旺盛,那這把扇子站大門口扇啊扇,我說穀中早寒,您老人家不冷啊!
兩紅光滿麵的一照麵,我就特有種我和郝仁才是犧牲品的感覺,當然事實如此,我倆壯烈的犧牲在了這一對不是夫妻的夫妻的戰爭中。
郝仁背著我又飛出了山穀,將我放在馬車裏趕著回來浮華城。
次日,他打點好一切,什麽該買了,不該買的也都帶了一大堆。當然清單有一大部分是我列的,總而言之就是一本來還算寬敞的馬車被我那些大大小小的破書,被子褥子愣是占得沒了一席之地。對此我真是深感抱歉,他倒是一笑了之,笑的還特賢惠,弄得我都想叫他媳婦了。
走了第三天,我正躺被子裏繼續我的米蟲生活,頭頂上就罩了一腦袋。
“易思凡,你怎麽在這?”
“師父叫我來的。”誒,也對,木蓮說跟他們倆解釋。
於是我慢吞吞的從被窩裏爬出來,將他擺正了,問:“你師父還說了什麽?”
“哦,我師父說要你和你正妻私奔了,我要是不來做小三,我這輩子就沒人要了。”
“還有麽?”淡定,淡定,我要淡定……
“沒了。”易思凡搖搖頭,腦後的馬尾一甩一甩的,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我娘又催我回去取那個醜女,所以我回了她一份家書,說我跟你私奔了。”
……
什麽都不多想,我一腳將易思凡踹出去,然後癱床上大喘氣,老娘好好的半條命,活生生被這悲劇氣的隻剩下四分之一了。
“喂,雲錦,你幹嘛踢本少啊!”
“易公子你沒事吧。”
易思凡從愛搭不搭我轉型成了一牛皮糖,死賴著不走,還敢威脅我說要是我趕他走他就回去帶著鳳羲過來抓奸,氣的我真是沒再一腳將他踹上西天,最後又隻得把他留下,因為我真怕鳳羲知道我活不久的事。
小妖孽的神經,那真是經不起刺激。
最後我吐了口氣,再三思量,差點沒想殺人滅口。不過最後我還是看在木蓮的麵子上沒把這小子給宰了。
留下易思凡以後我深刻的對當局作出了一番分析,最後對易思凡說他要留下來可以,不過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第一,\t不可以再叫我雲錦,我搪塞他的理由就是我不想被莫非池發現。於是二話不說的易思凡爽快的點頭。
第二,\t我把他和我的帳算了一遍,最後得出他欠了我十式的摘葉飛花。
易思凡聽了以後很傷心,說我們都那麽熟了。
我一句親兄弟明算賬把他給頂回去——我好歹要學點功夫傍身,否則我可能半年都活不成,最後易思凡看我冷之臉,不情不願的將一本《冰魄》交給我。
我疑惑的望著他。
他砸了砸嘴解釋:摘葉飛花是由木蓮原創的武功,分為兩部分,一是內功,二是招式,內功有三重,招式共十六式,而至今武林上會這門武功的人隻有三個,一是木蓮,二是鳳羲,第三個就是他易思凡。但是其中隻有木蓮將摘葉飛花全部練會,鳳羲的內功練到第二重,一直無法衝破瓶頸,招式學了十三式,但鳳羲的武功就已經算是江湖中的佼佼者。易思凡的內功學到第二重開了點頭,招式練了十式,武功也算是江湖上層。
但摘葉飛花的武功不能單練,必須以兩門功夫作為基地。否則無法練成。
一是落花木族的至寶《花非花》,二是《冰魄》。
其中花非花是落花木族的武功精華,除了曆代主母,門下弟子皆不能修煉。而冰魄則是瑤池派的入門武功。木蓮少年遊曆江湖,偶然得到一本冰魄,修煉到第三重後接任主母之位,研究花非花從而創造了摘葉飛花。
因為花非花是落花木族的秘寶,鳳羲和易思凡自然都沒有看過,也沒有辦法修煉,所以兩人都無法練成摘葉飛花。
而摘葉飛花的原理就是利用冰魄中的寒冰掌將空氣中的水蒸氣和植物中的水分凝結成冰依附在葉子或花瓣之上,使其堅硬無比,然後利用內力控製葉片快速飛出。
總的來說確實是一門很合適女子修煉的武功。
易思凡的意思就是叫我從冰魄裏的寒冰指練起。
最後我掂量了一下那本半厚不薄書,非常實際的問了易思凡一個問題:“我說,易少,你練這門功夫練了多久?”
易思凡45°想了想,合著袖子抄著手說:“我記得上次來我們家串門的瑤池派師姐說她練成這門功夫,花了四年。師父好像是練了一年,我練了一年零十一個月零三天。”
一年零十一個月零三天,我掰著指頭數了數,我說:“易少,你直接說你練了兩年不就行了。”
易思凡正經的大聲糾正我:“有區別的。”
我不理會他,暗自思量——四年,一年,一年零十一個月零三天。
靠,老子一共就還能活一年不到!我學武功是拿來保命,練好了,命沒了,有X用啊!這不就約等於存好了錢,跑斷了腿,買了套房,結果終於住進去當天世界卻末日了!
我真是想扇人。
不過易思凡向來吃軟不吃硬,所以,我隻好耐著性子問:“易少,有沒有哪門武功可以學的比較快,又可以保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