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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一 武林大會(下)

  蠱娘子那樣是不把我糾上台決不罷休,但是要真讓她把我糾上台,我那就是豎著上去,橫著下來。


  但是我若不上去,我覺得周圍的目光幾乎能把我給殺了。尤其是某些女人,她們的目光裏暗含鄙夷,我連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她們在想些什麽——你把人家丈夫給殺了,害的人家少年守寡,成了孤兒寡母,還讓你丈夫上去欺負人家一個身懷六甲的孕婦。


  其實我何其無辜,因為陰鬼不是我殺的,我去請個大夫,還被人家砍了一刀。


  而且老娘要知道莫非池上去會瞎說,我打死也不敢讓他上擂台啊。


  但我現在又不能說人不是我殺的,是別人殺的。


  我能這麽說麽?我能麽?當時又沒人看見。


  那這幫所謂的武林正道都會嘲笑——你看看,殺了人還推卸責任。


  被嘲笑也就算了,他們又不是我什麽人,就算是我什麽人,又不能讓我食不果腹,衣不蔽體。


  重要的是這很不講道義,好歹吹蕭擾民的那個還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猶豫著正要開口認輸,主席台上傳來一個女子的輕笑:“易大哥,看來你剛才說的話沒人聽。”


  木蓮的內力雄厚,她開口基本上沒有多大聲,全場卻沒有一個人會聽不見,那種柔柔的調子立刻勾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的目光轉移到她身上,而歐陽英華也正大獻殷勤的將削好的蘋果送到她嘴邊。


  她非常不領情的轉過頭,對易風笑道:“易大哥剛才說了,這武林大會隻比武,不殺人。可是,樓夫人好像今日不血濺七步,誓不罷休呀。”


  木蓮的聲音很輕就像在說悄悄話,但很清楚的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裏。


  蠱娘子憤恨不已的望向木蓮,這黑白兩道上有這麽句話:在江湖上混的稍微有點時日的都知道江湖上黑道的三大頭目不能惹,而白道上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有個人你也得買她三分顏麵,這個人就是木蓮。


  因為惹到木蓮你就等於得罪了落花木族,得罪了浮華城,得罪了天道門,得罪了整個大業朝廷和雲翔國。


  你那就是約等於得罪了半個天下和半個江湖。


  所以,要想在江湖上混,請各位記得,千萬不要得罪木蓮。


  陰風寨主厲害,可紫宸神妃更厲害,光是看看做她身邊那兩位,誰敢不從啊。


  所以有了木蓮這道護身符,我深感上天啊,你總算知道啥叫補償了。


  蠱娘子不是個蠢女人,雖然她已經做了一件蠢事,可她既然能明白不能得罪木蓮就知道當歪理行不通的時候,我們要講道理。


  “神妃說的是,惠娘不敢殺人。可總要打敗這賤婦為家夫出口惡氣,做個了結,也好告慰亡夫的在天之靈。神妃向來公正,絕不會因為雲錦是落花木族之人就會護短吧。”


  靠,她要真把我殺了,絕對說刀劍無眼。


  “真是好笑,我從不知道江湖上的恩恩怨怨還能有了解,若這江湖恩怨真有個了解。且不說陰風寨主,也不論我們這些掌門、主持、主母,光是你蠱娘子手上沾的鮮血就能淹死個人。不知台下有多少人想要與你了結啊?”


  木蓮的目光忽然變得有些陰冷,慵懶而嫵媚靠在椅背上,懶洋洋奪過歐陽英華從新剝好的橘子瓣。


  歐陽英華本來有點失落於木蓮的冷淡,看見木蓮奪了橘子反而心情大好的送上去。


  有木蓮出麵我這個當事人反而閑著沒事幹了,我聳聳肩,看著蠱娘子吃癟的樣,心情大好。卻不想這三個女人剛湊成一台戲,天上飛下來個蒙麵男人——吹簫擾民!

  這真是個奇事,我沒把當事人抖落出來,當事人卻自己蹦出來了。


  吹簫君上場的時候很飄逸,帶著幾分儒雅氣息,又一次讓我必不可免的想起了非墨。


  他沒拱手,隻是做了個手勢請莫非池下台,莫非池不解,狐狸眼吊起來,然後轉向我。


  我望……


  因為上麵有遮陽的棚子,我是沒看到瓦藍瓦藍的天空,但是還是非常感懷春秋的歎了口氣。


  誰說女人是醋壇子?我認識的男人真是一個比一個還能呷醋。


  見莫非池臉色不定,吹簫的淡淡道:“樓夫人誤會了,陰鬼是我殺的。”


  很好,刷地一番,大家的臉色都有了新的變化。


  莫非池臉色卻還是不怎麽好看,他飛下場,坐回我身邊,聲音犯冷的低聲道:“這是怎麽回事?”


  我該怎麽說,說我先是收留了刺客,後來跟刺客練武,兩人居然在同一灘水裏滑倒了,還都扭了腰。然後我去請大夫,惹到了蠱娘子,蠱娘子叫她丈夫來修理我?

  嘖嘖,莫非池非謀殺老婆不可。


  我咬著唇,想了會,終於道:“我也不大清楚,或許是我以前和那蠱娘子結下了些許梁子。前段日子她遣她丈夫來殺我。”


  “那他呢?”


  “哎。”沒想到這麽輕描淡寫的謊言,莫非池還真是信了,於是我接著半真半假的瞎編:“你知道我前段子大病一場以後,以前的事都不太記得了。武功嘛,內力還在,隻是忘了招式。我打不過陰鬼,被他砍了一刀,暈了過去,醒過來的時候就在冷宮門口。”


  “你受傷了?”


  “誒,不礙事。”就是被花麝月和易思凡逼著喝了許多苦的要命的藥而已。


  話說花麝月也奇怪,傷藥他每天都熬兩碗,一碗易思凡高高興興的端進來,看我愁眉苦臉,臉色扭曲的喝完以後又心情愉悅的奔奔跳跳出門。另一碗則是他鬼鬼祟祟神色擔憂的給我送進來,然後一臉憂國憂民的看我喝下去,又欲言又止,苦口婆心的叫我注意這注意那。本人悟性低,真是沒弄懂這廝是不是犯上了醫生們的通病。


  莫非池聽了忽的皺起眉頭。憋了好久終是出了一句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來:“那你腹中胎兒可還安好?”


  那你腹中胎兒可還安好……


  你腹中胎兒……


  腹中胎兒……


  腹中……


  胎兒……


  嘎嘎嘎……


  我看見對麵天空上的飛過一隻烏鴉,正在瞎叫喚,隻見易風丟了個瓜子殼襲去,那可憐的烏鴉筆直墜下,砸在了易思凡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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