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九 花自風流水自灩
鳳羲送我回去的時候,木芙蓉的花瓣已經變為深深的紫色。
暮色四合,天空上的雲就好像被火燒的通紅,籠罩整個浮華城,我和鳳羲手牽著手走到城門口,他忽然停下來,從胸口拿出一支鳳簪,異常別致,卻非常的輕巧。
他將鳳簪插到我頭上,夕陽的餘暉照在他的臉上,襯得他越發的美麗。
我覺得我兩現在真的很有談戀愛的氣氛,要是再狗血的飛點花啥的,那就真全了,結果還真的飄了片花瓣下來。
我囧了。
告別了鳳羲,我的心就像裝滿了蜜糖一般,腳步也特別的輕巧,然後我就看見了一個神奇的事——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年劍客,頭戴鬥笠,步履匆匆的走入了一家外麵站滿鶯鶯燕燕的……妓院裏。
神奇啊,神奇了,那白衣劍客明明就是花麝月嘛!
他進了妓院誒,進了妓院誒!
俗話說的好啊,好奇心能殺死一隻貓,所以好奇心自然而言可以唆使找上一家綢緞莊,花銀子換衣裳,女扮男裝。
我抬頭看看招牌,三個金牌大字——豔、雪、樓。
我學著電視劇裏風流才子的模樣打算攤開扇子,搖兩下,裝帥。不過單手開了好幾次也沒能打開,最後隻得雙手打開,這種小事怎麽能夠壞了小爺的心情。
哼,老子逛窯子去了。
豔雪樓非常氣派,五層的樓,中間垂下來六色的錦緞,大紅的燈籠掛的到處都是,照的房裏亮如白晝。樓層上到處是來來往往的公子哥,紈絝子弟們個個領著自己的相好打情罵俏的往房裏走。
我心裏一陣激動澎湃,這就是妓院啊,妓院啊!
我本想著會出來一個穿紅帶綠的老鴇,卻不想真出來個人卻是個二十來歲的媚男人。不過有了小妖孽,我對美色的免疫力大幅度提升,他朝笑道:“公子您看起來眼生,是第一次來吧。”
我收扇子,雖然開扇子沒功力,不過收扇子卻很順手。我用扇子掩著嘴,笑而不語,從袖子裏掏出一錠銀子,老鴇看的眉間露喜,越發的笑的開心。
哎,所以啊,有錢真好。
“不知道公子喜歡什麽類型的姑娘?或者相公?”
“我啊……是我一位朋友介紹我來的,我剛才見到他進來,想一起玩玩。”
老鴇捂嘴嬌笑,“不知公子的朋友是哪位公子?”
“嗯,花……”我正說著,就看見花麝月跟著一個四十歲出頭的美大叔從一房裏出來,美大叔在那裏說說笑笑,那美大叔器宇軒昂,不難看出年輕時是一代風流人物。
哎呀呀,有奸情!
花麝月一個那麽正經的人,居然在那男人麵前笑的那麽可愛,真是想讓人托著下巴搖頭大喊萌啊!
其實我是很想喊的,可是忽然間手被人一扯,我連喊花麝月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一個人拖著進了一個廂房。
我自然而然就怒了,打劫還是綁架?信不信老子先打劫你。
結果轉過頭我就驚訝的乍舌。
“花麝月?你怎麽會在這?”我指了指他有看看房外對麵樓上的那個花麝月,難不成見鬼了?
他忽然低頭低笑,額前的碎劉海散開,我這才看清他眼角有顆淚痣,這一點花麝月沒有,他不是花麝月。
“你不是花麝月,你是誰?”
“你相公。”‘花麝月’笑了,他的笑和我所見過的所有人的笑容都不一樣,非常的陽光,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但是非常像個花花公子。
我正想嚴肅的教育此人不能如此厚顏無恥的亂說話。
門卻砰地一聲被踢開,一個紅衣婦人踏進來,什麽都沒說,直接過來揪‘花麝月’的耳朵。
那手勁,真不是蓋得,一上去耳根子就紅了,‘花麝月’疼的齜牙咧嘴,大喊:“娘啊~”
“哼,你這臭小子,居然敢出來鬼混,老娘回去不打死你,老娘就不叫雪霾,我叫霾雪!”
“娘,放手放手,我還什麽都沒做呢。我要真做了什麽,我就是你兒子。”
“你本來就是!”
這時正牌的花麝月匆匆趕來,一看這陣勢,差點就想捂臉了。
我覺得若我是他也會想要裝成陌生人,一副打死也不認識這母子倆的樣。
不過,花麝月同學是正值勇敢的好孩子。
所以,他還是訕訕然的對那紅衣女子和冒牌花麝月說:“娘,這裏有人。”
紅衣婦人這才像是發現了我一樣,然後另一個人擠了進來解救了冒牌花麝月的耳朵,然後抱著紅衣婦人飄飄然的就飛的不見蹤影。
這回花麝月真的扶額,捂臉了。
“花月——”
消聲,後麵的事,十八禁哦!
冒牌的花麝月倒沒啥事的咯咯發笑,撐著門,還來一句:“爹和娘的感情還是那麽好啊。”
花麝月無奈的轉向我,看了好一會才認出來是我。
我想此一役後,花麝月對我的影響又得打折了。
不過他這次沒有給我很鄙視的目光,而是很歉意的過來道歉道:“對不起,雲…龍夫人,我兄長他天性比較頑劣,喜歡和人開玩笑。”
我點點頭,說:“沒事,我剛才見你進來有些好奇罷了。何況你兄長的玩笑……”真是很傷大雅啊。
花哥哥聽到花麝月對我的稱呼,轉過身,臉色一變,問道:“你嫁人了?”
以前嫁了,現在打算休了我丈夫,然後改嫁。
我能這麽說麽?
我隻好矜持的笑著點點頭。
他一臉惋惜,非常感傷的歎氣,我雷。
這輩子我認為最俗的情節莫過於一見鍾情。
“我第一次見到姑娘還以為是仙子誤入凡塵,對姑娘的愛慕之心油然而生,實在是食不知味,寢不安席。沒想到姑娘你竟然已經嫁作人婦,真是讓我的心靈受到了莫大的傷害,現在我隻想問姑娘一句話。”
我聽得黑線連連,花麝月聽的青筋突起。
我就看見他那劍的手抖啊抖,我想他大概是正在壓製那大義滅親的偉大情懷。
我的臉僵硬的笑了笑,說:“花公子,您說。”
“不知道夫人什麽時候打算改嫁?花某隨時等你消息。”
說著他還微笑點頭,作出十分謙和狀。
於是花麝月忍無可忍無須再忍,哐啷一聲把他哥給敲暈了,然後拉著我,臉色發黑的出了豔雪樓。
我那感覺真是一個無語是難以形容,十個無語加起來不知道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