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六 夜深忽夢年少事
莫非池深深看了我一眼,挑眉。
……
該死的,我又說了不該說的話了……嘖嘖,這真是伴君如伴虎,老娘要這麽下去要麽那天被莫非池砍了,要麽直接自己憋死。
冷場真可怕,我聳聳肩,幹笑兩聲。
“說笑的。其實,陛下您是還年輕,幹嘛要急著生孩子。孩子多了又要爭位奪寵,太子不能做的太好,也不能做的不好,他們大了還要琢磨著是不是那天他們把您給做了,那不更慘?”
說著又是一段長長的沉默,我……我決定閉嘴。
莫非池沉默著,收斂了溫柔的神色,微微蹙眉。卻也沒有同我一般見識,帶著我放花燈下河。
我看著河上越飄越遠的朵朵蓮花又是一陣發呆,心裏卻盤算著要早點回去把那本《神妃與紫帝的東風少年事》的結局看完。
那女主角到底有沒有跟著男主角,是悲劇還是喜劇啊。
莫非池卻打斷了我的思緒。
在我耳邊輕輕的說:“不鬧了,我們和好啦,好不好,蕊蕊。”
蕊蕊?我腦中一個激靈,望著遠去的河燈,腦海裏卻浮起一個畫麵。
我仿佛做了一個夢,一個不長不短的夢。夢裏有棵大梨樹,梨樹高聳入雲,春天裏開滿白色的花,一陣陣春日裏的寒風不斷的吹,一樹梨花飄零,若鵝毛般的大雪落在地上,皓白的花瓣鋪成巨大的白色地毯。
我好像變成了個小女孩,站在樹下望著梨樹,滿腦子想著的卻是梨花好看是好看,但好看有什麽用,又不能吃。
我嘟嘟小嘴,深吸一口芬芳,覺得口裏甜甜的。
聞著好香,不知道能不能吃,我正考慮著要不要摘一片花瓣來嚐嚐,或者摘些花回去釀酒讒師父,誘她再傳我兩年功力。
“你是誰?”轉過身。
一個穿著錦衣華袍的小不點,他中規中矩的將手放到腰間,腰間佩劍,那劍看起來比他人還長一截,拖在地上惹的我不住咯咯發笑。
小不點怒了,居然想要拔劍出來威脅我,我彈彈他的手,結果力道沒控製好害的他一屁股跌地上了。
於是我毫不客氣的哈哈大笑。
“不許笑。本皇子叫你不許笑!”
我笑的肚子都痛了,吐吐舌頭,想起師兄常掛在口邊的那句:“錦兒,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雖然我不太相信,可是師兄教導我做人要仁慈,要幫助弱小,所以我笑完了,摸摸肚子過去扶他。
他卻眯起那狹長的狐狸眼,居然伸腳絆了我一跤。
我老馬失蹄的栽倒地上,那小子才慢慢悠悠的爬起來,抖了抖衣服,整理了一下他的劍,鼻腔裏飄出一聲哼。
我怒了,一個鯉魚打滾站起來,一個板栗敲到他腦門上,管他是不是皇子呢。
師父說了,女人要學會保護自己,絕不能任人宰割!
因為師父比師兄大,所以我決定堅決貫徹師父的叫道,撩起袖子就要打人。
那小狐狸卻無比輕蔑的給了我一個衛生球,靠,是可忍孰不可忍!
於是我們兩個在地上打滾,我自幼習武靠著身體優勢不斷痛扁小不點,小狐狸靠著他的陰謀詭計老是給我使暗招。
雖然到最後我還是壓在了他身上,他卻不服氣的問道:“你究竟是哪宮的宮女,好大的膽子,趕快給我報上名來。”
我冷哼兩聲,這小子雖然欠調教卻生著一張好皮相,忽然想起師父說的一個成功的女人就是要收複許許多多成功又好看的男人。
我記得以前也聽過一句話。
男人的夢想是征服世界,而女人隻要征服擁有世界的男人即可。
這小子雖然還小,就這股狡猾勁兒,以後必成大業。
但是又不能牽扯到老爹老媽,不然老娘又要嘮嘮叨叨了。
“我叫雲梨蕊,小子記清楚了,以後姐姐要娶你做侍郎。”
我可沒騙人哦,本小姐姓雲名錦,字梨蕊,打今兒開始!
再醒來時,我第一個見到的人是易思凡,他神情鬱悶的坐在我房裏間的紫檀木椅。
他到底懂不懂什麽叫男女授受不親啊!
我想著夢裏的事,有些恍惚,不理易思凡,繞過他給自己倒了杯水。
喝完,理清思緒。
那些,應當是雲錦的記憶……
原來雲錦和莫非池從小就認識。後麵的事我也能猜個七七八八,定然是莫非池去求著他娘說非雲錦不娶才弄得非池娘在先皇床上吹枕邊風,而那皇帝看著雲錦也順眼,家庭上又是門當戶對,自然高高興興的賜婚。
隻可惜雲錦不知怎麽著喜歡上了自己哥哥,冤孽無果,於是到處招惹男人,到處給莫非池帶綠帽子。
可憐的娃~
我決定了, 雖然這家夥很不討喜歡,很陰險很腹黑,而且這孩子真是打小就腹黑……但是看在他這麽可憐的份上,以後離婚了我就不找他要離婚補償費。
……
逐夏過後不久便是三年一度的武林大會。
莫非池近日是一個大忙人,時不時的要和前來拜訪的江湖俠士寒暄一番。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每次我出現在大廳裏的時候,他總是必不可免得介紹我道:“這是我內人,龍蕊。”
我那心情因為鬱悶慣了,所以已經不再覺得鬱悶。
最後我決定出門狂敗家砸票子,要麽就縮在屋裏津津有味的看小說,反正大廳已經被我劃為禁區。
這兩天,易思凡同學的心情,隻能用一句歌詞來形容:最近比較煩比較煩比較煩。
我看著他每天都皺著眉頭,然後鼓起一張包子臉,作為他的好兄弟我真擔心他這麽下去會把那張俊俏的笑臉撐成了一張包子臉,那他就真的和那醜女配對了。
武林大會前一天,我本著友人精神,詢問他的苦惱。
易思凡將袖子合在一起,怨念的盯著我看了一會,吐出了一句非常經典的話:“自古忠義不能兩全。”
我聽了這話立馬樂和了,他什麽時候不能兩全了?
於是問他出了什麽事。
他估計憋了很久,這幾天都沒人理他。他又不出去找人,除了我,無從傾訴的他,最後屈服在我的好奇心之下。
事情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