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 太後發怒了
他的臉上立刻寫滿了遇人不淑此,人心不古等等詞,他無比怨念的用那雙大眼睛瞪著我,我繼續奸詐的笑。
“采荷,過來,把他扶到房裏去。”
“小姐,可是他好重誒~”采荷眨了眨靈動的杏仁眼,說的那是要有多無辜就有多無辜,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未成年呢。
“明天本少爺去幫你順黃瓜。”
“小姐,我這就來。”
我望著宮牆上,漫天的星辰,深感,人心不古,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乓乓乓!我看著院子裏朱紅色的大門震動的幅度越發增大,朝采荷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先扶著這小子進去,然後理了理衣服去開門。果然啊,老師教育我們要管好自家大門是有非常重要的意義的。
結果我還沒走到,那門就被人一腳踹開,哐啷一聲,久年失修的紅木大門倒地不起,光榮完成了它偉大的曆史使命。我嘴角抽了,心也抽了,忍不住要學著景天喊一句:“我的大門啊,我的前朝古董大門啊。”
雖然不是古董,可我這真是前朝的門!淚奔著過去,我橫了帶頭衝進來的侍衛一眼,然後虎背熊腰的漢子立刻抖了抖,我這才恍然想起采荷說雲錦是玄妙真人的弟子,那武功定然有些分量,這些大內侍衛可能都要忌憚幾分。怪不得我穿越這麽久都沒個妃子找上門來找我晦氣踢我場子,原來是被雲錦給嚇怕了。
我汗,可我現在壓根不知道怎麽用雲錦的武功啊!他們要真動起手來,我莫說雙拳敵四手,恐怕,手有沒有縛雞之力還是問題。
侍衛的頭頭,一個極端體型像張飛,臉卻被張飛還對不起觀眾的家夥走出來,對我拱拱手,口氣不善的說:“娘娘,我們奉命捉拿刺客,還請娘娘見.……”
我正等著他公式化的開頭,卻沒想到諒字沒出口。我的脖子上就一涼,一隻手搭在我肩上,肩膀上頓時覺得多了點重量,耳邊傳來一個極度魅惑的聲音。
“秦都尉,哀家剛才一直和皇後娘娘在一起,沒見到有什麽刺客闖入,這裏就不用搜了吧,嗯?”
我看著那幫子個個體型彪悍的侍衛跟個孫子似的撤退,轉頭看看慵懶的靠在我肩上打哈欠似乎風一吹就飄到天邊的鳳羲,那狹長的紫色眸子微微的合著,說不出的媚。
我把他扶正,看他一臉倦意,渾身上下像沒了骨頭一樣軟軟的癱著。
他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單衣長衫,一頭烏黑如墨的青絲用一條深紫色的絲帶鬆鬆的綁起,然後用一根手臂長的銀簪挽起,我咽了口口水,問道:“你怎麽來了?”
他挑眉,紫眸稍稍睜開些,嘴角掀起一絲淺笑,手臂盤上我的腰,慵懶道:“你說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做什麽?”
“誒。”我的臉實在是掛不住了,推開鳳羲,我毅然決定,必須要和鳳羲攤牌,不然這以後的日子真不知道該怎麽過。
“鳳羲,我有件事要告訴你,雖然很離譜,但你一定要相信我,聽了千萬別激動。”
“哦?什麽事,不能到床上再說?”他靠過來,嘴角帶笑,眼睛裏也滿是柔情的笑意。
“那個我不是……”
“小姐。”我話說到一半,采荷忽然跑出來,麵帶急色,但一看見我和鳳羲正對持著,立馬又轉身回屋,口裏不知碎碎叨叨了什麽。
我被采荷這熟視無睹的舉動給鬱悶到了,難不成鳳羲和雲錦的事,采荷早就知道了?
不對,我忽然想起剛才的侍衛統領也是如此,我有個不好的念頭盤旋在腦子裏——千萬別告訴我,鳳羲和雲錦的是連皇帝都知道,還姑息養奸。
“你不是什麽?”鳳羲扳回我的頭,懶洋洋的問,我真懷疑他其實壓根就沒有興趣聽,完全是在敷衍我。
“那個我不是雲錦,我是一個借屍還魂的女鬼。這麽說,你信麽?”我直視鳳羲的眼睛,努力的做出真誠的樣子。
“我信我信,你不是雲錦,那又怎麽樣?”
我囧了,喂喂喂,鳳羲同學,我這麽嚴肅的攤牌,你卻這麽隨便的相信,你要真的是相信我,鬼才信。
我眯起眼,想著該怎麽讓鳳羲相信我的話。
鳳羲則看了我的臉一會,然後開始把我往屋裏拖,一邊拖一邊扯我衣服,我立刻雙手護胸,做抵禦狀。
風羲瞪我,我回瞪,兩人就像打架的小狗一樣,互相撕磨。
“小姐,等等啊,你們等會再進屋,那個人吐血了!”采荷尷尬的再次登場,我卻覺得她無比親切,然後鳳羲立刻眯起眼,如臨大敵,二話沒說的放開我。
回頭狠狠瞪了我一眼,就朝采荷出來的屋子裏趕。
我趕緊收拾好衣服跟上去,我咋覺得妖孽想要殺人呢?
結果還真讓我的烏鴉嘴給說準了,我進屋的時候,沒看見別的,就看見妖孽纖長的手指正放在那刺客的喉嚨上,鎖喉。剛才還大叫我醜女的少年,現在死命抓住妖孽的手,兩人進行著拉鋸戰。
我趕快走過去,推開鳳羲,蹙眉問道:“你要做什麽?”
結果隻見鳳羲從地上站起來,什麽也沒說,轉頭就掀翻了一張桌子,桌子落地的響聲震的我腦袋一空,他轉過臉來,我嚇得不輕。
妖孽的臉上,帶著淚痕,滿目的悲憤,紫色的眼睛裏全是血絲,紅唇被皓齒咬的滴血,他猛的一聲大吼:“今天中午你才跟我說以後不出去找男人的!”
這話一出口,我就覺得心裏特別不是滋味,亂了全亂了!
我看著鳳羲紅著眼往外衝,撞倒了剛入門的采荷,我腦子一陣充血,連采荷都忘了去扶。我扶額,不斷地搖頭。心裏早把雲錦罵了個十七八遍,幺蛾子啊幺蛾子,你撒下這麽個的亂攤子,現在怎麽全歸我了?
少年在床上喘氣,好不容易喘勻了氣,他才底氣不足的道:“喂,本少爺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我低頭,飛了個白眼給他,這不是明擺著的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