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 廢後的情人
我滿腦子都是小叔子,嫂子,嫂子,小叔子.……
腦袋開始發暈,這個從古至今就沒幹淨過的題材男女主角稱號,真是讓我很鬱悶。
莫非墨的呼吸裏帶著清香,淡淡的薄荷味,非常好聞。
“好吧,小非。你知道我得了場大病,以前的事不太記得。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非墨是個很好說話的主,聽我這麽一說就放開了我,順帶幫我順了順毛,賊溫柔的說:“都怪我不好。如果我不跟皇兄去泰山祭天,你就不會生病,是我沒照顧好你,錦兒。以後我都陪在你身邊,你想要什麽,受了什麽委屈都告訴我,好不好?”
模範情人,模範好人,我聽到這句話真是感動啊!
“小非,我想在這裏種點菜,你能幫我弄點菜籽麽?”
“好。”非墨沒有絲毫的猶豫就答應下。
好吧,非墨啊!既然你讓我得寸,就讓我進尺吧!
“小非,池子裏好空,我想要養點魚。你幫我弄點魚苗進來好不好?”
“好。”
“小非.……”
非墨輕輕地吻在我的唇上,堵住了我剩下的要求。我驚訝的張著口,仍由他伸著頭進來洗牙,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愣住,一點都沒有回應。
非墨吻得爽了,吻完徹底石化的我,他抱著我進房,放到床上,蓋好被子,飄走。
半夜醒來,我鬱悶了好一陣子。
這算什麽事啊!我的初吻啊,居然就由著這樣的魚苗,菜籽沒了!
哎,算了!反正非墨是親王,不可能天天來看我,這次給他吻吻,下次小心就好了。
不過,說起小叔子和嫂子這個問題.……我的嘴角就忍不住開始抽,我淡定的自我安慰著:沒事的沒事的,就算他來,皇上和他碰不著麵,偷情也沒人知道……
我的腦子豆腐渣了…
第二天,非墨又飄了過來,名曰送菜籽。
我真是無法想象那麽個飄飄似仙的家夥,怎麽能夠麵不改色的抗著個大麻袋跟聖誕老公公一樣進來。
但見到種子們的刹那,我忽然覺得哪怕是聖誕老公公,非墨也是一個長的像雷鋒叔叔的聖誕老公公!
將種子轉交采荷,我才驀然感受到溫飽有了著落的幸福感是巨大的,於是心底打算繼續厚著臉皮賴非墨。
“小非。”我眨著星星眼,一臉笑的如同妓院老鴇看當紅花魁,就差沒留點哈喇子來應景。不過,莫非墨同學是什麽人啊,別說老鴇,指不定他連勾欄都以為是馬槽欄杆的雅稱。
聞言,他朝我出塵的那麽淡淡一笑。
我頓覺得這世上沒有比雲錦還幸福的女人了。
不僅有個那麽貼心的丫鬟,還有個這麽溫柔的情人。
住冷宮算什麽?
有非墨這麽一隻秀色可餐溫文爾雅的情人,說不定雲錦還看不上那龍椅上坐著的那位呢!
畢竟大家都知道,實際上中國曆史的皇帝們,長的委實都不咋地,哪怕是架空也不說定被萬惡的命運之神架出個麻子臉來——雖然事後事實證明,這完全是我這隻笨狐狸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井底的青蛙不知道天有多大。
論賢惠論品貌,世界上有句話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但那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了,反正現在本青蛙我還是就喜歡頭頂上那麽一小塊。
非墨笑起來兩隻桃花眼宛如新月銀鉤,頓時讓我覺得春分拂麵過,桃花千裏灼。
他笑吟吟的喚我一聲:“錦兒。”
我便立刻能丟盔卸甲。
往後的數天裏,我和非墨的感情那叫一個與日俱增,突飛猛進,一日千裏——彪的速度連卡特麗娜都追不上。
其主要表現為——他天天都來看我,給我帶東西。
第二天,他提了個木桶過來,我興致勃勃的湊過腦袋去看,發現全是名貴的彩錦魚,我鬱悶,退回。
第三天,他又提了個木桶過來,這回五花八門都有,皆是可食用品種,看的我又一次熱淚盈眶,心中高呼孺子可教也!
第四天,他帶著糕點來看我,聽我抱怨花鋤不好用,抱怨沒肉吃的日子過不下去——我真是不是故意的.……
第五天,他一手拎著鋤頭一手提著五花肉跨入了安樂窩的大門,我立刻心中愧疚難當,然後歡快的撲上去把肉接過來遞交給采荷.……
半個月後,我的安樂窩終於有了安樂窩的樣子——院子裏的小白菜,胡蘿卜苗,白蘿卜苗,上海青苗子一個個冒出來;非墨自發扛過來的竹子長的飛快,夜裏青翠的墨綠色竹葉被風吹的沙沙作響,唯一的缺點就是有那麽點噪音擾民,不過觀賞性極高;魚塘裏頭的魚巴掌大小,我看著,激動的不行,非墨自發抱來的兔子也長得微肥。
花好月圓夜,套句極俗的話,那月亮圓的像個餅啊!
我倆坐在菜地.……啊不,是花園的小亭子裏,雖然沒有稻花香裏說豐年,卻還能聽取蛙聲一片。
“錦兒,我.……”
“怎麽了?”
“沒事,今天你很美。”
采荷端了糕點進來,放下手,笑著退了下去。
“錦兒,我.……”最近我發現非墨的眉頭皺起來,想必是有事瞞著我,難不成是……東窗事發?
“小非,近日你皇兄是否有異動?”
“不……不是的。”非墨無奈苦笑,摸摸我的頭,說:“你想到哪裏去了。”
“哦。”天啊,原來這小子的輕功這麽好,早知道就纏著他教我輕功了,不過看起來現在也不遲,反正非墨對我有求必應嘛,不過我的逃亡大業麽,也先數學題一下吧。
“那你最近怎麽老是愁眉不展?”
月光印著竹影,落到地上,就像漂亮的琥珀。
我偏著頭,有些微醉。
看非墨的臉,覺得越發的美麗,這麽美。
我心裏喃喃這麽好看的人,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啊?
“錦兒。”
哦。
不對,他喜歡的人不是我,他想對著好的人也不是我啊,是雲錦。
腦袋有些暈,我搖了搖,略微模糊的視線中非墨的臉有些微微泛紅,不知道是被我看的,還是也和我一樣有些醉酒的原因。
“邊關告急。皇兄讓我去……”
哦,我明白了。
我朝他燦爛地笑了笑,摸摸他的頭,道:“沒事,你去,我等你回來。”
下一秒,倒地。
酒不醉人,人也該醉了。
人啊,總歸要有些自知之明。
該醉的時候就要醉,別和自己過不去;
該走的時候就要走,別真把我的心騙光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