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我是有腿疾的人,保護不了你
“下車!”
白辛言正趴著車窗,眯著大眼睛,瞧外邊是什麽地方。
突然聽到旁邊座位上,一道冷冷的沒有任何溫度的嗓音。
小肩膀抖了一下,不爽的癟了癟小嘴兒轉過身,下車來。
這個時候,霍胤堯已經從另一邊下了車。
坐在輪椅上,身上墨色的西裝與夜色融為了一體。
冷峻白皙的臉龐上,一雙漆黑的眸子,眸色深深,正睨著她。
“那個,霍……霍胤堯……”
白辛言一邊往男人身邊挪一邊喚聲,要問這裏是哪裏。
喝了酒,小腦袋暈,再加上是晚上,瞪著大眼睛看半天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然而,剛開口喚了一聲。
還沒講話呢,就見男人斂眸,直接操作輪椅往車頭方向挪動。
態度那叫一個冷絕。
白辛言大白眼一番,不爽的吧嗒兩下小嘴兒,跟上。
同時,小嘴也不閑著嘟嘟囔囔埋怨:“霍胤堯,你……你這樣是冷暴力,我可以起訴你……”
“我……我告訴你,我們國家對待暴力男人,是嚴懲的,像你這樣,你等著吧,肯定會被抓!”
白辛言一邊走一邊嘴裏嘰裏呱啦嘟嘟囔囔,斥責九爺不人道,不心疼自己的小妻子。
還混淆冷暴力和暴力的概念。
正嘟囔著,麵前男人的輪椅,頓住。
輪椅上的男人瞧一眼距離自己隻幾米的莊園門口,微微側首。
沉冷目光微微閃動,睨向身後嘟嘟囔囔的女孩子。
身後白辛言看霍胤堯頓住,小嘴兒停了,看向麵前的莊園門口。
瀲、灩、莊、園。
白辛言水汪汪的迷蒙大眼睛眯了眯,一字一字的在心裏默念莊園的名字。
咦?怎麽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呢,好像在哪聽過。
白辛言小臉皺著,要仔細想想在哪裏聽過,但是卻見男人已經操作輪椅往莊園裏麵去了。
沒辦法,隻有繼續跟著男人走。
進到莊園的別墅裏,白辛言才一下子反應過來,原來是這個鬼地方。
怪不得那麽熟悉。
進到別墅裏麵,借助極其微弱的燈光,可以看到房間內的境況。
房間內漆房間內除了黑白別無他色。
黑的窗簾,白色的燈罩,黑色的沙發,白色的靠墊。
透過窗簾還能隱隱看到用來封死窗戶的鋼筋。
一根一根,冰冷堅硬,把整個房間封成了一座牢籠。
白辛言處在這樣一個環境中,酒氣醒了不少,隻覺得渾身冷颼颼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小腳快走幾步,扯住霍胤堯的手臂。
霍胤堯瞧著抓著自己手臂的小爪子,要狠心甩開,卻又不忍。
任由女孩子死死抓著。
進到別墅裏的一間臥室,霍胤堯吩咐所有保鏢都出去,另又讓人把門裏裏外外都上了鎖。
白辛言不明白霍胤堯要做什麽,摸牆壁開關的小手胡亂的摸。
漆黑的環境中,男人似乎明白白辛言要做什麽,冷冷的開口:
“不用摁了,這房間裏沒有燈!”
低沉嗓音陰仄仄的。
白辛言心下徹底涼了,皺著小臉兒講:“……九爺,哎呀,你……你來這裏幹什麽啊?大晚上的,這裏……這有老貓,我們還是走吧!”
半晌也沒聽到人講話,要開口,突然一隻男人的大手抓上她的小手。
“現在知道怕了?”
講著話,霍胤堯另一隻大手環上女孩子小細腰,把她往懷裏帶。
白辛言順勢坐到男人腿上,往他懷裏倒,但並不承認自己怕。
小嘴兒一張一合,挑著下巴講:“也……也沒有怕啊,就是這裏太陰冷,對你身體不好,我們走吧,嗯?”
“我身體很好!”
男人漆黑眸子在黑夜中閃著冷寒的光,冷冷講了一句。
又講:“不是喝酒了嗎?這裏能讓你清醒,就在這裏!”
白辛言小嘴兒癟了癟:“……可是我不想清醒啊!”
想睡覺。
一句話講出去,男人渾身都冷了下來,在黑夜裏冷眸睨著那張小臉兒,半晌開口:
“這不是你想不想的事,而是你必須要清醒,而且是無論任何時候,不然……想要傷害你的人,會趁虛而入,你知道的,我是有腿疾的人,我做不到的事情很多,包括及時的保護你,所以你得學著保護自己,至少是個清醒狀態,至少能求救!”
白辛言大眼睛眨巴眨巴:“……”
沒想到霍胤堯會講出這樣的話。
小嘴兒抿了抿,開口:“那個……霍胤堯,其實,你腿疾挺好的!”
“嗯?”
男人俊眉一擰,語調微揚。
“不……不是,哎呀,我是講,我不嫌棄你有腿疾,我……我不嫌棄!”白辛言擔心或霍小公主誤會,一下子重複兩遍不嫌棄。
“嗯!”淡淡的嗓音,應一聲,講:“睡覺吧!”
講著話,男人大手一用力,把女孩子抱到床上。
白辛言順勢一滾,滾到床的一側,鑽到被窩裏。
待男人上了床,往男人身邊蹭了蹭,又蹭了蹭。
勾住男人的大手,一邊撓癢一邊講:“霍胤堯……我問你個事啊,那個……我聽你溪溪跟我講,說你講:心兒在哪兒,我在哪兒,這個是什麽意思?”
霍胤堯眉頭跳了跳,冷斥一聲:“……睡覺!”
“哎呀,你就告訴我嘛,什麽意思嗯??!”白辛言側過身,大眼睛瞧著男人模糊不清的側臉,又勾住男人的手,使勁撓了一下,“你說說,什麽意思?”
“江心兒,我再講一遍,睡覺!”
“你不講我睡不著嘛!”
“江心兒!”男人暗夜裏紅著臉,擰著眉,嗬一聲,“你是不想皮癢了?”
一句話講出去,白辛言立馬安靜下來,小嘴兒癟了癟,又癟了癟。
氣哼哼的鬆開男人的手,背過身去。
給九爺大佬一個冷冰冰的背,讓他去體會。
半夜裏,一個溫暖的懷抱圍了過來,白辛言大眼睛睜開,眨巴眨巴。
噌的一個翻身,順勢騎到男人的身上。
在男人身上,胡亂的摸,把男人吃了個遍。
淩晨才睡去。
在被封死的牢籠裏,白辛言本以為會睡不著,或者噩夢連連。
但是奇怪的很,居然一晚上無夢,睡得跟小豬崽似的。
很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