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往自己心口上捅刀子
陳管家關上房門,轉身,拿著手機四處掃視一圈。
這裏雖是女孩子的房間,也是粉粉嫩嫩的,但是,較另一間明顯樸素一些。
陳管家掃了一圈,看好房間布局,來到床頭。
床頭兩邊擺放著兩個象牙白的床頭櫃,陳管家伸手拉開床頭櫃的櫃門,櫃子裏麵空空的,什麽都沒有。
又打開另一個床頭櫃,還是空空的。
然後,桌上,暗格裏,都是空空的。
這裏除了床上用品和幾件女孩子的睡衣外,沒什麽東西。
陳管家拿著手機,沉著一張老臉琢磨,難道都搬到副樓那邊去了?
邊琢磨,陳管家又仔細的翻了翻房間裏能藏東西的地方。
然而,仍舊沒有找到他想要的。
攥了攥手機,打算出門,突然,目光掃過床頭上一隻花栗鼠的公仔玩具。
那公仔玩具,差不多七十公分長。
頭部十分的大,身子小小的。
看上去很不協調。
不過,倒也沒什麽特別的地方。
陳管家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走到床邊,拿起公仔玩具。
看了看,也沒發現什麽異常,要放下的時候,發現玩具背後有一個拉鏈。
陳管家眼底目光閃了閃,把手機放下,拉開公仔玩具背後的拉鏈。
粗糙老手往裏麵一伸,摸了摸,摸到一個四四方方硬邦邦的東西。
他輕輕的把那東西拿出來。
拿手機一照,枯瘦的身子猛地一僵。
也就一分鍾的時間,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冷汗。
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陳管家看著眼前的首飾盒,老臉上是又驚又怕的神色。
他的手抖著,呼吸也有些不順暢了。
他咽了口口水,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從上衣口袋裏拿出手上一張複古的照片。
照片上一個溫婉的女人坐在梳妝台前。
正在戴耳環。
她麵前的梳妝台上,一款複古的首飾盒。
那首飾盒和眼前的一模一樣!
為了確保沒有認錯,陳管家又仔細對照一遍,最後確定,這就是白辛言母親的遺物。
門口,叫顧嫂的傭人拿著手機,瞪著兩眼,掃尋周圍的情況。
這個時候,從副樓出來準備睡覺的黃姨,看到樓上隱隱約約有光亮。
心裏打起了鼓。
大著膽子,邁上樓梯。
隨著腳步就漸進,黃姨看清了站在白辛言門口的白家傭人。
這個人姓顧,別人叫她顧嫂,負責胡範琴的起居。
黃姨對胡範琴、白辛藍和陳管家這三個人都沒有什麽好感,直接冷著臉喊出一句:“你在這裏做什麽?!”
“我,啊?!”顧嫂正緊張兮兮的掃視周圍的情況,卻不想一轉身,看到身後有個人。
嚇得差點把手機摔了。
黃姨沒有理會被驚嚇的顧嫂,往門口掃了一眼,說:“我問你話呢,你在我們江小姐房間這裏做什麽?!”
黃姨態度十分強硬,她必須強硬,要不然,江小姐就會受氣。
顧嫂被嚇得不輕,不過好歹她一時激靈,編了個謊話:“哦,我……我早上替夫人熨燙衣服,把衣服上的一顆鑽石扣,弄掉了,我……我來找找!”
謊話編得倒是挺順。
黃姨卻並不信懷疑,冷著臉說:“你白天怎麽不找,這大半夜的能找到?!”
“我……”顧嫂這會兒鬆了口氣,說:“我這不是不敢白天找嘛,擔心被人看到告狀,所以,就等到人們都睡了過來找找……”
傭人講著話,反手把門上的鑰匙輕輕擰動,鎖上,拔下來。
門內陳管家早就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也聽到了門鎖上的聲音,心放到肚子裏。
門外,傭人講了這麽也幾句瞎話,黃姨伸手壓了壓門把手,壓不動。
就信了傭人的話,看了一眼傭人,往樓下走。
到底這裏是白家,不能跟白家人都樹敵。
黃姨下了樓,過來一會兒,傭人覺得妥當了,就偷偷的用備用鑰匙擰開房門。
朝陳管家小聲說了一句,兩人偷偷的離開了房間。
……
第二日。
胡範琴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陳管家剛剛放到麵前的複古首飾盒。
笑了笑,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這絕對不可能,三年前那丫頭都死了,怎麽可能是那賤女人的,老陳,你別大驚小怪了,這東西,當年可是很流行的,富太太圈裏誰人沒個這樣的東西啊?!”
老陳見胡範琴不信,從上衣口袋裏摸出一張照片,說:
“夫人,我要是跟您說,我見過這照片上的耳飾,您怎麽想?!”
胡範琴目光往老陳手上的照片上掃了一眼,趕忙移開眼,摸了摸發寒的手臂,說:
“你在哪兒見的?!”
“藍兒小姐的行李箱中!”老陳說:“那天我按照您的吩咐去鄉下給藍兒小姐送衣物,順便,她瞧了一眼那旗袍,就跑到自己的小櫃子裏拿出了這對耳飾。
我當時一見這東西就認出來了,這是那賤女人的嫁妝,當年收拾她的遺物時,我見過的,有印象!”
胡範琴目光一頓,轉頭,眉頭挑起。
眼神裏多了一絲警惕,“你確定,沒記錯?!”
“絕對沒記錯!”
陳管家語氣很肯定,說:“當時有個傭人打算順了去,真好被我逮到,我訓斥了她一頓,把她開除了,接下來的遺物是我親手收拾的,裏麵就是有這對耳墜!”
“那你收拾完她的東西,都送哪了?”胡範琴思索片刻,問。
“還能送哪兒?當然是那女人的娘家!”陳管家說:“這……這也是白先生吩咐的!必須送過去!”
胡範琴沉著臉,當時那女人死了,白明重什麽樣,她可都記得呢!
當時,白明重鬱鬱寡歡,整整一個月把自己反鎖在屋裏。
一個月後,出了房門,就紅著眼眶,讓陳管家把她的東西收拾收拾,送到他的房間裏。
她當時氣得咬牙切齒,卻也不能做什麽。
本來以為白明重對這女人沒感情的,可是沒想到,感情這麽深。
每每想起白明重當年的舉動,胡範琴就心裏跟堵了棉花似的。
她垂了垂胸口,開口說:“老陳,再去一趟鄉下,把那東西拿過來!”
她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這就是那賤女人的,她得確認一下!
雖然她也不想往自己心口上捅刀子,但,為了確定那個江心兒的身份,為了她藍兒的以後,她就算再疼,也得捅上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