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把這氣咽到肚子裏
陳管家說的還是比較委婉的,白明重的原話是:九爺對夫人和二小姐有意見,讓夫人長點眼色,別出現在九爺麵前。
末了才補充一句:給二小姐和夫人在廚房準備一桌,再添兩個菜!
當時陳管家也是覺得過分,夫人是白先生的妻子,是白家的主人。
這哪有來了客人,女主人不入席的?
更何況,還有二小姐,二小姐是在白先生的眾多私生子女中,被白老先生對外承認的唯一一個。
當時陳管家想著替胡範琴和二小姐說一句什麽的,但白明重態度堅決,說完一句,就走了。
根本沒機會說。
現在一句話講出去,陳管家看了一眼胡範琴,打算要勸胡範琴寬寬心。
現在大家都已經入座了,也都沒備兩人的餐具,如果不勸,以胡道琴的脾氣一定會強行擠進去。
到時候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他還會落一個辦事不力的罪過。
然而,陳管家還沒開口。
胡範琴一張打了玻尿酸的臉上,立馬就冷了下來,瞪起兩隻眼睛,情緒激動的說:
“什麽?讓我和藍兒在廚房用餐?!真是太過分了!他白明重拿我們娘倆當什麽?傭人啊?狗啊?!不行,我得找他問清楚!憑什麽不讓我娘倆入座?”
胡範琴身為白家的女主人,這會兒聽說自己丈夫讓自己和女兒在廚房用餐。
自尊心受不了,講著話攥緊白辛藍的手,往落下走。
打算找白明重算賬!
陳管家見勢不好,慌忙就上前去攔,“夫人,您別,別這樣,九爺和白老爺子都在呢,您這樣……”
胡範琴心裏有氣,哪肯聽陳管家的勸,看著陳管家說:“你閃開,我今天非得跟姓白的掰扯掰扯憑,什麽不讓我和藍兒上座,啊?我給他白家丟人了,還是現眼了?!”
胡範琴情緒比較激動,但是她也在極度的克製壓抑。
眼前陳管家,是她從胡家帶過來的,對他們娘倆是中心不二。
除掉白辛言那個賤皮子媽,陳管家也沒少幫忙。
她心存感激。
再加上九爺和幾位公子哥都在客餐廳用餐,她就算再怎麽生氣,也要努力的克製,不讓自己徹底爆發。
“夫人,您可不能這樣,我跟您講,您這要下去當著老爺子和九爺的麵鬧了,以白先生的脾氣您不得吃虧啊?!還有……還有……”
陳管家跟了兩步氣喘籲籲,喘了兩口氣,繼續壓低嗓音勸:“還有你得為白二小姐考慮啊?白二小姐是以後要嫁給銘少爺的,九爺是銘少爺的小叔,平日裏最討厭沒規沒矩的行為。
所以,您消消氣,就算為了白二小姐,您把這氣咽到肚子裏吧!”
胡範琴本是氣壓不下去的,但是聽陳管家苦口婆心的勸,又說到白辛藍身上。
思來想去,也就把氣咽下去了。
沉了一口氣,說: “好吧,今天為了我藍兒,我認了!”
胡範琴臉色還是很不好看,說了一句,轉過臉,心疼的拍了拍白辛藍的手背,說:“藍兒,媽為了你,什麽都能忍,你一定得跟媽爭氣,挽回銘少爺的心,別讓媽到最後落得一個竹籃打水一場空!嗯?”
一句話說的十分隱忍,也十分大愛。
白辛藍本來也是很生氣的,幾乎要當場炸了。
但看著這樣為了她一直隱忍胡範琴,抿了抿嘴唇,攥著拳頭,點頭。
“嗯,媽你放心吧,隻要江心兒一死,我一定想進各種辦法討好銘少爺,嫁給銘少爺,不辜負你,一定不讓你空歡喜一場!”
“好孩子!”
這一瞬間,胡範琴看到了自己女兒長大了,很欣慰。
也覺得為了女兒什麽都值得。
又拍了拍她的手背,笑著說:“走,我們下樓去!”
“好!”
白辛藍勾著嘴角,乖巧的應了一聲,就拉著胡範琴下到一樓。
然後,悄悄的繞過所有人的視線,進到廚房裏。
廚房裏,陳管家已經安排傭人隔開了一個小間,擺上了小桌,放置好餐具。
待胡範琴拉著女兒白辛藍,坐下。
陳管家讓傭人擺上飯菜,然後,親自伺候兩人用餐。
餐廳內,一桌子人誰都沒有注意到胡範琴母女,一個個安安靜靜的用餐。
旁邊,兩個比較年輕的傭人,在旁邊伺候著,用公筷給幾人布菜。
“心兒,吃這個!”
主人座位上,白振業將傭人夾過來的一個小小的水晶燒麥,連帶著精致的小餐盤遞到白辛言旁邊。
蒼老的麵容上,一雙混濁的老眼,眼中滿滿的疼愛:“你不是愛吃這個嗎!來快吃!”
白辛言正在低頭啃豬腳,肯啃的滿嘴流油。
看到白振業把晶瑩剔透的燒麥遞過來,立馬放下手中的豬腳。
兩隻水汪汪的漂亮大眼睛放著光接過餐盤,點頭:“恩恩,謝謝爺爺,爺爺你也吃啊!”
“爺爺老了胃口也不大,你平時拍戲,累,多吃點!”白振業擺了擺手,說。
之前,白振業有探過白辛言的班,那次正好遇上雨天拍武打戲,吊威亞。
人吊在高高的空中,一條鋼絲線綁著,一拍就是一晚上。
還是下雨天,整個人一晚上,一口東西一口水都沒喝。
當時看得他老淚都流下來了。
很心疼這丫頭!
“那爺爺,你吃這個!”白辛言沒有自顧自的吃燒麥,而是給白振業舀了一勺雞蛋羹,遞過去。
餐桌上,一老一小在互相的夾菜,氣氛十分的和諧。
這個時候,坐在對麵輪椅上的清冷高貴男人,淡漠語氣,開腔:“愛吃燒麥?!”
聽到男人講話,白辛言知道是在問自己,秀氣的小眉稍挑了挑,點頭回應:
“嗯嗯,是啊,隻要是帶餡的愛吃,包子餃子,混沌,燒麥都愛吃!”
霍胤堯清冷眉頭動了動:“……”
跟他正好相反,他是凡是帶餡的都不愛吃!
但這人這麽愛吃,嚐一個也無妨。
“幫我夾一個!”男人修長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了兩下。
白辛言回答一句,就自顧自的吃起燒麥來,這個時候,一隻瓷白的盤子遞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