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九院
晨星聯邦千山市，東山科技有限公司總部，南塔樓第四十五層。
孫霖霖和白潤澤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各自盯著手裏的文件看，雖然這份文件並沒有那麽的詳細，但是那被命名為“天星隕落”的大事件的過程他們多少算是有了點了解。
“能力者很少犧牲嗎？”白潤澤放下手機問。
“很少，正常情況下每年最多最多大概也就犧牲一兩個吧，我指的是提燈罩著的能力者。”孫霖霖把平板電腦扔在一邊，從茶幾下邊的抽屜裏拽出一袋薯片撕開哢嚓哢嚓的吃了起來，邊吃還邊貼心的遞給了白潤澤，“來點？”
“謝謝……”白潤澤小心的夾出一片放在嘴裏，青檸味道的，還可以，“那提燈以外的能力者呢？那些人是指像聖堂這樣的組織？”
“也包括，他們的死亡和失蹤率……看你考慮不考慮第九院咯。”
“考慮不考慮有什麽區別嗎？”
“區別……”孫霖霖仰頭眯起眼睛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臉上露出了一絲略帶嘲諷的笑，“如果沒有第九院，那麽或許沒人會因為自己的能力死去吧……嘖，也說不定，沒第九院也會有第七院啊第八院什麽的，還有墨紀拉那樣的組織在，怎麽弄都是完蛋。”
“……其實我一直就想問了，第九院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有那個協議又是什麽？鄧科長在文件裏說的第九院在限定時間內不得幹擾提燈收容行動是什麽意思？第九院……和我們到底是什麽關係？”
白潤澤一口氣把想問的東西全都問完，頓時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這些疑惑早就在他的心裏盤踞，並且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那與提燈同樣神秘的第九院是自己加入提燈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可他到現在對第九院卻依然不甚了解，這實在是有些令人難受。
“你的問題還真不少誒……”孫霖霖把胳膊墊在腦後側頭看了白潤澤一眼，“那好吧，就和你詳細說說第九院這垃圾玩意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本來呢，按照我老師和我原本的打算，是想讓你在之後的行動中自己去感受一下第九院的實力，但是我總覺得這次任務有點不對勁，所以還是給你提前打個預防針好一些。”
孫霖霖喝了口可樂，想了想繼續說道：“之前也說過一點，第九院全稱第九行動院，晨星聯邦在通過能力者控製法後就成立了這個組織，第九院直屬於晨星調查局，專門負責處理與能力者有關的事務，下邊還有幾個……”
“能力者控製法？那是什麽東西？我怎麽沒聽說過？”白潤澤突然出聲打斷了孫霖霖的話，孫霖霖聞言頓了頓，然後拿起平板電腦點了幾下，遞到白潤澤麵前讓他看看上邊顯示的東西。
“喏，能力者控製法，離現在最近的修訂版本，相比於以前的版本沒什麽太大變化，就是對能力者的處置更高效了一些而已。”
“更高效了一些？”白潤澤聞言眉頭微皺，接過平板電腦看了看上邊的那張高清圖片。
這應該是一本法典書。
與常見的紅底金字或者白字不同，這本看起來並不厚的法典所采用的封麵是猶如黑夜般的底色，以及規整的銀灰字體。
能力者控製法。
這六個大字居於中間靠下的位置，上邊是晨星聯邦的國徽，沒有出版社，黑底銀字的設計看起來像是訃告一樣，給人的感覺十分壓抑。
“嗯，更高效了一些，”孫霖霖點著頭，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因為現在的控製法裏基本都是發現就抓，沒法活捉直接擊斃，活捉的送第九院異能力研究室，擊斃的也送去切片研究，讓你發揮一點生命中最後的餘熱，簡單粗暴，真實有效，嗯，或許我們對他們也應該這麽幹。”
“……哈？”白潤澤目瞪口呆，剛剛看到的法典好像突然透出了一陣血腥的味道，平板電腦從他的手中滑落，掉到了地上他都沒發現。
“怎麽樣？嚇人吧？所以現在知道為什麽一提到第九院我們總是那麽嚴肅了吧？”孫霖霖聳聳肩說。
但盡管她說的東西很駭人，可白潤澤感覺如果不考慮之前孫霖霖喝酒時無助的表情，光看她現在這隨意的樣子她可沒怎麽嚴肅。
他敢肯定這個女孩對於第九院的想法絕對不會這麽簡單。
“而且你沒聽說過很正常，在這之前你都是作為普通人生活不是？就好像這座城市某個陰暗的小巷子裏正有人搶劫你卻不知道一樣，在這個世界上你能看到的聽到的，你所認為的全部僅僅是真正的全部那幾萬分之一都不到的一個很小很小的範圍。”
“永遠別以為你已經掌握了一切，因為一切的範圍永遠在變，沒人能達到那個極限，神能不能我不知道，至少你我不能，好了，繼續說第九院的事情。”
孫霖霖活動了一下肩膀，把長發挽起盤在腦後，清澈的眼睛四下掃了掃，最後從茶幾上那一大堆文件紙下邊抽出來一根簡單的木質發簪加以固定，又從地上把平板電腦撿起來擦了擦。
“第九院下邊還有幾個類似於行動組的構成，我們比較常遇到的有兩個，其中一個是旅鴿，”孫霖霖調出一張圖片遞給白潤澤看，上邊是一隻長相奇特的鳥類，旁邊還有一個和這種鳥差不多的銀白色標誌，“第九院的集群常備部隊，數量多到你難以想象，整個晨星聯邦，甚至其他國家，全世界範圍內，隻要需要，他們都能迅速拉出來一支規模驚人的部隊出來，正如他們名字中那個早已滅絕的物種當年一樣密集。”
“他們的徽章就是旅鴿這種鳥，這支部隊對外宣稱為晨星軍情局常備軍，但我們自己要知道他們實際上意味著什麽，這些鴿子一點都不可愛，他們會像蝗蟲一樣撲向你，挖走你的眼睛，啃食你的心髒，直到你半死不活的被他們拖走當成研究樣本。”
白潤澤聽著孫霖霖的解釋咕嘟咽了咽口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不知道孫霖霖是不是危言聳聽，但是他還是被旅鴿這樣凶殘的行事風格嚇得不輕。
“這些人都是普通人嗎？沒有能力的那種？”白潤澤弱弱的問。
“嗯，普通人，”孫霖霖點點頭，“但是千萬千萬不要因此而看不起他們，很多自以為是的能力者往往都看不起普通人的戰鬥力，在他們看來這些人和螻蟻無異，但俗話說得好，蟻多咬死象，那些普通人再弱，拿起武器後一樣可以憑人數堆死你，能力者過度使用固有能力可是會沒命的，就像……趙小敏的媽媽孟嘉一樣。”
“你看雷天宇，S級能力者，厲害吧？他要是用出全力，我敢保證他能一個人單挑任何軍隊，七進七出絕對沒問題，但是他如果想把他們殲滅那是不可能的，至少憑他現在的能力開發程度不可能，而隻要他們還存在有生力量，他們就能繼續不要命的衝上來，你可以擊退一次，十次，百次，那麽之後呢？最後你隻能飲恨敗北。”
“這就是提燈沒和第九院交戰的原因？”白潤澤皺著眉問，“明明都出台了那樣的法律……”
“嗯，一部分原因就在這裏，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我們的確無法徹底對抗第九院，甚至協議裏我們也隻能獲得一部分的權利，但這也很不錯了。”
“那個協議到底是什麽？互不侵犯？”
“嗯……比起協議，我還是先和你說一下第九院的另一個行動組吧，這個組織的名字叫灰鴉，人數極少，但需要注意的是……”
“灰鴉所有成員全都是能力者，而且全都是超級厲害的那種，最低級別都是很貼近S級的A級。”
白潤澤看著麵容嚴肅，一字一頓的孫霖霖，又一次說不出話了。
他能看出孫霖霖在提到旅鴿時和提到灰鴉時兩種差距不小的反應，或許灰鴉才是提燈不願意和第九院正麵對抗的主要原因，何況第九院下屬還有另外兩個組織。
第九院……到底是個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