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窗外世界
“多達零個？”
白潤澤重複著孔盛的話語，臉上的表情和第一次聽說自己是個隱藏富豪一樣吃驚。
“沒錯，一個都沒有，”孔盛無奈的搖了搖頭說，“曾經我們這裏有三個能力者，但是兩個是總部派來的收容科科員，後來調到其他分部了，剩下的一個就是分部長的妻子，小姐的媽媽，所以……現在一個都沒了。”
“那總部沒再給你派人？”孫霖霖問。
“沒有，我們這裏四年多都沒出現過一個目標，所以這裏暫時不太需要支援，可是這次直接蹦了個S級出來，真是世事難料。”
孔盛聳聳肩，點了一下麵前的電梯按鈕，旁邊顯示屏上的數字快速下降，很快便降到了“1”。
“幾位先跟我去見一下分部長大人吧，他早就想和幾位探討一下相關問題了。”孔盛微笑著站在一邊伸出手擋住電梯門，白潤澤也微微彎身，跟著走了進去。
趙小敏站在外邊衝他們揮著手，可愛清純的臉上不見了焦急，取而代之的是發自內心的喜悅和輕鬆，看得出來，她對這次任務順利的完成感到十分開心。
盡管孔盛就是搜尋科科長，但是趙小敏似乎仍然需要去搜尋科的地盤匯報，過一段時間白潤澤他們就能與她重逢。
電梯有時會在別的樓層停下，進來的人在看到孔盛時往往會愣個半秒鍾，然後恭敬的彎身鞠躬，孔盛也帶著招牌式的微笑點頭回應。
他們製服的翻領上都戴有提燈的徽章，白潤澤能看出來這些人的恭敬都是發自內心。
千山分部分部長所在的樓層在整個塔樓的頂層，出了電梯是一片能滿足一場足球比賽的巨大空間。
這裏有些像是咖啡廳，南側整麵牆壁都是傾斜著的巨大玻璃，下方是圓形的實木休閑靠椅和配套的桌子。
一側的牆邊圍著看起來十分柔軟舒適的布藝沙發，另一側則是一個內嵌的吧台，構建的架子上擺著很多白潤澤叫不上名字的玻璃瓶，各色液體在裏邊安靜盛放，無論哪一種看起來都洋溢著簡約又高端的氣息。
夕陽的餘暉從玻璃窗上均勻灑下，被切成數道蓋在那些椅子桌子上，也蓋在無人倚靠的沙發上。
“這裏似乎沒什麽人？”白潤澤看著這誰都能看出來沒一個人的地方說道。
“的確，”孔盛輕輕的拉了拉領帶鬆了口氣，整個人似乎都放鬆了一些，“因為這裏平時低級別的科員都是不怎麽來的，來這裏的大部分是科長和A級以上的科員，現在還沒到時間，一會或許會有幾個人來喝杯咖啡什麽的。”
“這一層除了分部長的辦公室，其他基本都是些休閑的設施了，雖然其他的樓層也有很多，光食堂就四層樓，但是人們還是更喜歡下班後來這裏喝上一杯。”孔盛穿過零零散散的桌椅，走到玻璃牆邊默默地看著外邊。
“因為從這裏你能看到仿若另一個世界的景象，尤其是晚上。”
白潤澤聞言有些好奇的靠了過去，太陽已經完全沉到了山下，街上的路燈和各種霓虹燈交替閃爍點亮夜空，他扶著柱子向下望了一眼。
立交橋，公園，廣場，充斥視野的霓虹，如河流一般的尾燈，聽不到聲音，隻有流逝的畫麵，五十層的高度讓他能差不多俯瞰到附近的整片街區，城市的繁華顯而易見。
旁邊那幾座矮一些的樓上，那塊巨大的電子屏幕正播放著某款零食的廣告，畫麵裏青春靚麗的女明星用兩根手指輕輕地夾起一塊薯片慢慢的放到嘴裏，白潤澤仿佛隔著玻璃都能聽到那一聲清脆的“哢嚓”聲。
閉著眼睛一副沉醉的模樣，薯片的各種口味圖片和品牌logo跳出畫麵，廣告結束，屏幕瞬間變黑，一道金黃色的光芒突然像閃電一樣劃破了黑暗，不甚明顯的輪廓跳動躍舞，黑色火焰似乎即將衝破屏幕。
白潤澤瞳孔驟然一縮，他急忙向身後看了一眼，還好，正在向他這邊走的孫霖霖還在，後邊抱著刺劍在沙發上正襟危坐的雷天宇也還在，身邊的孔盛也還在，他擔心的情況並沒有發生。
原來那也是一個廣告，金光將黑炎全部衝散，一款號稱強效祛痘的洗麵奶橫空出世。
白潤澤有點想笑，要是他幻覺裏的那些東西真的靠一瓶洗麵奶就能處理的了，那他不管怎樣都要買個幾百瓶帶回去。
白潤澤不再去管屏幕裏放的是什麽，他又把目光重新移回下方，看著那由汽車尾燈和交通信號組成的洪流有些發愣。
孔盛看了看白潤澤，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麽，孫霖霖這時候也走到了白潤澤身邊，她也望著外邊看了一會，臉上的表情白潤澤有些說不太清楚，或許也是類似於感慨那種東西吧。
“走了。”孫霖霖輕輕拍了拍白潤澤的肩膀，轉身向更裏邊走去。
孔盛見狀也笑了笑，繼續充當起了向導的重任，雷天宇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吧台邊上，論起位置比他們還要先。
“哦……”白潤澤點點頭，最後看了一眼外邊。
孔盛說的，能“看到仿若另一個世界的景象”他沒有什麽感覺，在他看來雖然外邊的景象給人的感覺挺特別的，但是遠遠無法用另一個世界來形容。
這一層實在是太大了，白潤澤他們離開那個地方後又穿過了室內球場，遊泳館，健身房等等才抵達了那扇氣派的雙開大門前。
白潤澤對為什麽分部長要把辦公室放在最裏邊表示十分疑惑，不過據孔盛所說，這是為了讓那些來匯報的人們離開時能夠多經受一些“誘惑”，讓他們盡量放鬆一下自己。
這種耽誤工作的行為在其他的地方可能不太好理解，但是在東山科技的總部，它身為一個企業反而是其次，提燈千山分部這個身份才是更重要的內核，所以這裏的氣氛就和提燈總部一樣，相比於企業，它更像是一個大家庭一般和睦。
孔盛上前敲了敲門，過了兩秒，裏邊便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大門緩緩打開一條縫隙，一個容貌上佳的女人從裏邊走出，看著孔盛點了點頭。
“這幾位就是總部收容科派來的人嗎？”
在得到了孔盛的肯定後，女人又帶著微笑向白潤澤他們微微鞠了一躬：“歡迎來到提燈千山分部，我是千山分部公關科科長俞亞琴，請多指教。”
“請多指教。”孫霖霖伸出手和俞亞琴握在了一起，臉上也洋溢著友善的笑容，雷天宇沉默的點了點頭，保持著一如既往的生人勿近。
白潤澤有些緊張的也伸出手和俞亞琴握了握，俞亞琴眼眉彎彎的看著他，目光似乎有些意味深長，不過她也沒多說什麽，很快便鬆開了白潤澤的手。
“幾位請進吧，分部長大人就在裏邊。”俞亞琴讓出道路，孫霖霖看了孔盛一眼，孔盛點點頭，率先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大門從打開一條縫隙變成徹底洞開，白潤澤眯著眼睛向前看去，裏邊的布置倒是有些和他想的不太一樣，地上鋪著金色花紋的黑色地毯，牆邊安放著複古座鍾，牆壁上懸掛著手工細作的華貴掛毯，壁爐裏並沒有燃起火光，木柴整齊的碼放在那裏。
同時這裏還立著圓柱形的室內空調，另一側的牆壁上安著陳列櫃，櫃子裏的每一個格子都放著各種東西，其中除了一些電子產品以外，竟然有一大半都是照片和小孩子的玩具，比如洋娃娃什麽的。
白潤澤目瞪口呆的看著這間既複古又老派還有點科技氣息同時很溫馨的辦公室，要不是那個黑木辦公桌後邊，背對著他們坐在老板椅上望著窗外的男人光看背影就充滿氣質，白潤澤真的懷疑這裏到底是不是個董事長辦公室。
那個背對他們的男人突然歎了口氣，歎息聲在這雖然奇怪但是卻很大的辦公室裏甚至帶起了些回聲。
白潤澤能猜到這個男人是誰，東山科技的一把手，也是千山分部分部長，趙寅東。
趙寅東緩緩轉過身子，一幅堅毅果敢的中年男人的臉便隨之出現在白潤澤麵前，但還沒等白潤澤仔細打量趙寅東的具體長相，趙寅東就用低沉的嗓音說了一句讓所有人眉頭一皺的話。
“情況有變，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