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提燈（9）
白潤澤完全沒意識到這家店鋪是從什麽時候，以何種方式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老板娘友善的笑容猶在他眼前浮現，在這之前他沒有任何違和的感覺。
“這是怎麽回事？”白潤澤瞪大眼睛打量著那些落了一層灰，好像很長時間無人打掃的桌子問。
他並不驚慌，因為他已經明白像孫霖霖這樣的人擁有著某種被稱作“固有能力”的特殊力量，這種力量有時候也被稱為“言靈”或者“超能力”，“異能”，反正各種稱呼都有。
隻不過大部分人似乎都不知道罷了，他們對於這種不科學的東西的認知隻停留在電影中。
“你應該有心理準備了吧？沒錯，這就是用固有能力製造出來的。”孫霖霖將碗放下慢慢站起身說，白潤澤驚訝的發現就在他剛剛打量周圍的時候，原本自己那碗餛飩已經就剩下湯水了。
“確切的說，這是由三種能力聯合布置的保密係統，這個係統能夠讓提燈很好的隱藏在這座城市之中不被第九院的人直接發現，要知道，雖然我們和第九院有協議，但是保不齊他們什麽時候就會出爾反爾，因此做好保密工作是必須的。”
“三種能力？”
白潤澤看著孫霖霖一步一步走到店鋪門口，外邊的街道也隨著這裏的沉寂而化為一片看不太清的白光，朦朧而神秘。
“沒錯，三種能力，”孫霖霖點點頭，“我的能力，還有佳佳姐和鄧大叔的能力，嘿嘿，另外兩個人可都是科長級別的哦，所以我可是很厲害的！”
白潤澤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孫霖霖確實很厲害，能抓著他的頭發硬生生給他拉到窗台邊上，然後掏出一把鬼畜的改裝柯爾特巨蟒將整麵牆轟開，又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從六樓跳下去的女孩子怎麽可能不厲害？
“我好像還沒告訴你我的能力是什麽吧？”孫霖霖眨著眼睛想了想。
她從旁邊拉過來一張椅子，右手隨意的在上邊一敲，這個椅子就在白潤澤震驚的目光中輕輕顫動，附著在表麵的灰塵隨著顫動突然迅速漂浮起來，又在空中仿佛凝固般停留旋轉，像細小的碎晶一樣反射著光芒，美輪美奐，完全不像是灰塵了。
“呀，佳佳姐構築的世界就是好看啊，連灰塵都是。”孫霖霖坐在椅子上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身邊的反光碎晶說。
“這裏是人為構築的世界？”白潤澤敏銳的捕捉到了孫霖霖話裏的重點。
“沒錯，”孫霖霖點點頭，“這裏是夢境世界，你也可以理解為裏世界等等，總之你隻需要知道這裏是一個用能力構築的世界就好了，這就是提燈收容科科長，也就是我的頂頭上司，方佳佳的能力，星月夜。”
“星月夜？”
“嗯，星月夜。”孫霖霖繼續解釋說，“布滿星星和月亮的夜晚，多美好啊，在這樣的夜晚人們總會做個好夢吧？這就是佳佳姐的心願，她希望每個在良夜入睡的人都能做個好夢，所以她就給自己的能力起這個名字咯。”
“原來自己能力的名稱都是自己起的？”白潤澤有些愕然，他原本還以為這些能力都擁有一個從多少多少年前流傳下來的充滿逼格的名字呢。
“不然呢？”孫霖霖聳聳肩，“我記得某個分部裏還有個擁有自愈能力的人給自己的能力起名叫媽媽再愛我一次的呢，除了極少數特殊能力以外，大部分能力都是根據能力者的個人經曆覺醒，因此大部分能力者的能力或許有的相似，但每個人的能力都絕對是獨一無二的，所以你以後給自己能力起名字的時候一定要慎重點。”
“不過也不用擔心，為了照顧起名廢和不喜歡起名字的人，我們提燈有自己的能力檔案庫，每個能力都有官方稱呼的，標準視情況而定。”
“哦……”白潤澤連忙點點頭表示明白，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是孫霖霖第一次真正和他提起有關於提燈內部和能力相關的話題，白潤澤感覺對一切都很好奇。
“我能問個問題嗎？”白潤澤撓撓頭。
“你問。”孫霖霖抬頭看著他。
“那個什麽……給自己能力起名叫媽媽再愛我一次的那個人，他現在還在分部嗎？”
“在，”孫霖霖看似隨意的點點頭，“你想找他見個麵親自體會一下？那我勸你還是不要這麽做的好。”
“為什麽？”白潤澤有些疑惑，“這個人很不好相處嗎？”
“這倒不是，我記得他也是個自來熟，”孫霖霖敲著扶手說，“主要是……他現在無法從分部裏走出來，可能……永遠都出不來，所以你去了估計也看不到他。”
“永遠都出不來？”白潤澤慢慢重複著孫霖霖的話。
那個人是不是已經逝世了，或者因為某種原因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比如癱瘓，再或者背叛組織被關起來了？
白潤澤心裏掠過很多猜測，孫霖霖的表情又明顯不太開心，他明智的沒有選擇繼續問下去。
“那你的能力呢？你的能力是什麽？”白潤澤邊問邊拉過一張椅子，也學著孫霖霖的樣子輕輕敲了一下，可是很遺憾，除了手指有點疼之外什麽也沒發生，孫霖霖那種唯美的特效在他這裏卻失去了效果。
“我的能力啊……我的能力可是很厲害的哦。”
孫霖霖臉上掛著神秘的微笑，她站起身來在白潤澤的椅子上敲了一記，頓時白潤澤的周圍便浮起那些碎晶一樣的灰塵，光芒在其內折射，白潤澤看的眼花繚亂。
“別小看這些灰塵，實際上在佳佳姐的夢世界中，任何東西都可能是夢的載體，這些灰塵之所以不像是灰塵，就是因為它們是夢境的塵屑，可是很不一般的！”
“至於我的能力……”孫霖霖在白潤澤麵前站定，漆黑的眼睛緊緊盯著白潤澤，白潤澤迎著她的目光咕嘟咽了咽口水，好像能聽到自己心髒撲通撲通的聲音。
“我的能力是，默語者。”孫霖霖一字一頓的說。
“默語者？你說不出話……不對，你能讓人把嘴閉上？那這可是個好能力啊，對於那些需要吟唱才能釋放的技能效果拔群，神技！”白潤澤有些激動。
默語者在閱遊無數的他看來就是讓別人強製沉默的能力，根據他多年的遊戲經驗，沉默這種能力任何時候都具有絕對的戰略意義。
“讓人把嘴閉上……怎麽聽你這麽一說，突然感覺我這能力很沒逼格了呢……”孫霖霖扶著腦袋連連搖頭，“嗯……雖然你解讀的也不算錯，但是我的固有能力可沒這麽簡單。”
“通俗點說，我的能力與其說是讓人說不了話，倒不如說是能讓絕大部分東西陷入到一種近乎死寂的狀態，所以它還有個名字叫沉寂，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默語者這個名字，盡管它容易產生歧義。”孫霖霖聳聳肩解釋說。
“近乎死寂的狀態……”白潤澤輕聲嘀咕著這句話，“難道說，之前你能無聲無息地進到我的宿舍和賓館房間，能夠讓我的宿舍樓暫緩坍塌，能讓這些晶體一樣的灰塵飄在空中都是因為這個能力？”
“Bingo！看不出來你還挺細心的嘛，”孫霖霖讚許地點點頭，“不過現在我隻能將能力作用於毫無反抗的個體上，所以還有待提高。”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覺得你這個好像空間凝固一樣誒，你為什麽不叫空間使什麽的？”白潤澤問。
“差遠了差遠了，”孫霖霖的豎起一根手指在白潤澤麵前搖了搖，“我的能力和這種不一樣，再說一遍，我的能力是讓絕大部分東西陷入一種死寂的狀態，比如我那天去賓館找你，我就能讓你的門鎖直接陷入失效狀態從而進去，懂？”
“……”白潤澤沒有回答，他隻是瞪大眼睛吸收著孫霖霖話裏的信息。
這簡直太強了！
白潤澤簡直要直接驚呼出聲。
雖然他還是沒太理解，但是如果他的想法沒錯，孫霖霖的固有能力的確不是簡單的，讓空間或者時間變緩，她是能讓某些事物直接變成無法響應的狀態。
比如一個開始倒計時的定時炸彈擺放在孫霖霖麵前，孫霖霖或許隻需要用手點一下，那個炸彈就會直接癱瘓變成一個玩具。
簡直……太強了。
白潤澤再次在心裏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