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提燈（2）
“內部機密，無可奉告。”孫霖霖盯著那個男孩說。
“嗬嗬，你們的人對這方麵嘴把的還真嚴，”男孩聳聳肩，“不過無論如何也逃不過鄧科長那一關吧？真是令人羨慕的能力。”
孫霖霖聞言沉默了一會，她的眼神愈發凝重，看得出來她對那個男孩的態度很謹慎。
白潤澤聽的雲裏霧裏，他知道自己接觸到了一個很大的秘密，這個秘密或許能解釋清楚從一個月前到現在發生的所有事情，但是他又本能地不敢相信這個秘密。
“沒準那所謂的能力就是那什麽鄧科長的個人素質呢，不一定就是我想的那樣。”
這是在白潤澤心裏快速掠過的想法，看過不少動漫小說加上電影電視劇的他幾乎是在聽到男孩提到“能力”這個詞的第一時間就把漫威DC係列還有神盾局特工加上天賦異稟這些影片腦補了個遍，至於Charlotte這種超能力動漫自然也沒放過。
不會這些都是電影動漫誒，是虛構的誒，現實中怎麽可能有啊，所以一定是他想錯了。
那個男孩將目光短暫地從白潤澤身上轉到孫霖霖身上，然後又轉回到白潤澤身上，他再次打量了白潤澤兩眼，然後兩步走到白潤澤麵前，伸出手在大衣的裏懷掏著什麽東西。
白潤澤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孫霖霖和這男孩明顯是對峙狀態，而孫霖霖被他默認為好人，絕對的好人，那麽這男孩肯定就是個反派，反派掏東西……
反正白潤澤覺得男孩不會拿出什麽好東西來。
男孩被白潤澤的動作弄的一愣，他有些詫異地抬頭看了白潤澤一眼，白潤澤竟然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失望。
男孩低頭想了想，最後也選擇後退一步，又從裏懷拿出一張卡片舉著晃了晃示意沒有任何問題，這才右臂伸直，左手舉起，以極慢的速度向白潤澤挪動過去。
白潤澤驚訝的目瞪口呆，他心說大哥我雖然明白我退這兩步對你傷害可能有點大，但是你也不至於這麽照顧我吧？這動作搞得我就像是某個身綁炸彈的恐怖分子，你是來安撫我情緒的一樣。
麵對男孩如此誇張的舉動，白潤澤心裏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他接過卡片甚至還鬼使神差地給男孩鞠了一躬。
男孩有些錯愕地呆了兩秒鍾，然後也給白潤澤鞠了一躬，白潤澤見狀又微微彎身還禮，男孩剛起身後退，看到白潤澤的舉動也跟著微微彎身，白潤澤見狀再次彎身，男孩看到後也跟著彎身，白潤澤見狀再……
總之他倆就像兩根搖晃的彈簧一樣來回行禮，不過白潤澤站在原地不用動，男孩卻邊鞠躬邊後退，等他回到原位的時候明顯有點懵逼。
孫霖霖在旁邊早就看的瞠目結舌，她麵色古怪地看了看男孩，明顯一幅“想不到你也有這種時候”樣子。
白潤澤拿起卡片看了看，藍色的卡片上印著顏色較深的圖案和文字。
中間靠上的位置是一個與蝙蝠有些相似的徽章標誌，徽章下方是三個小字：墨紀拉。
除此之外什麽都沒了，連地址電話都沒有，作為一個名片的話它根本就不合格，充其量也就是一張好看點的紙片而已。
“墨紀拉？複仇女神？”白潤澤抬頭看著男孩問。
“你知道墨紀拉是複仇女神？你很懂嘛，”男孩有些意外地點點頭說，“確切的說墨紀拉是古希臘神話中三位複仇女神中的妒嫉女神。”
白潤澤微微頷首，看著男孩沒有回話，眼神中的疑惑已經替他說明了一切。
男孩也微笑著繼續說：“墨紀拉是我所屬的組織，願意加入嗎？待遇很好的。”
“嚴冰，想清楚後果，我們有協議的。”還沒等白潤澤回答，孫霖霖就麵色一冷站在白潤澤身前把他擋在身後。
白潤澤很快就明白了眼前的狀況，孫霖霖應該是這個叫做嚴冰的男孩之前說到的那個“提燈”的成員，而嚴冰就是手裏這張卡片上那個“墨紀拉”的成員，兩個組織看起來好像不是對立，但應該也不太和睦。
想到這裏，白潤澤微微點頭，不禁對自己強大的分析能力表示非常滿意，但他還是想問問眼前這倆人是不是心理年齡還沒怎麽長，提燈還好說，墨紀拉這種複仇女神的名字作為組織名……怎麽聽怎麽中二。
“我知道有協議，”嚴冰聳聳肩說，“但是這位小哥還沒同意加入你們吧？我沒說錯吧？嗯……白潤澤同學？”
“你連我名字都知道？！”白潤澤驚了，他現在頓時感覺那些打著各種幌子要手機號等個人信息的無良APP是多麽的可惡。
“當然，”嚴冰挑挑眉毛，“我們的情報來源非常多，知道你的名字並不奇怪，甚至我們還知道你的一些過去，連提燈都不知道的過去，你有興趣的話來我們這裏我可以做主告訴你一些，我在組織裏還是有點權力的。”
“我的……過去？”白潤澤愣了一下，他不太明白嚴冰這話是什麽意思，不過他緊接著又想起自己記不清高一之前發生的事這個問題，嚴冰的話讓他有些恍惚。
自己的過去自己不知道，還需要別人告訴？這種鬼畜的事情也能發生在他身上？看嚴冰的樣子對他不知道自己過去的事實毫不意外，而且從孫霖霖和嚴冰的對話上看……
難不成他實際上是某個大人物，比如戰神龍神總督什麽的，然後某天突然失憶以普通大學生的身份生活，現在終於有人發現他打算讓他重新散發昔日的光芒了？
嘖嘖嘖，那這故事也太狗血了。
“沒錯，你的過去。”嚴冰再次點頭表示肯定，白潤澤旁邊的孫霖霖眼神有些閃爍，顯然她並不知道白潤澤對自己的過去記不太清這件事。
“那麽，願意來我們這裏嗎？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提燈僅僅是覆蓋晨星聯邦的一個小組織而已，而墨紀拉可是在世界各地都有分部的超大組織，我們的福利待遇什麽的都比提燈更好，而且……我們的事業也要比他們更偉大！”
嚴冰在提到“事業”這個詞時，原本溫和的眼神忽然淩厲起來，孫霖霖在同一時間立刻把白潤澤再次往身後護了幾分，右手也跟著搭上腰間。
白潤澤很清楚，如果接下來情況不對，孫霖霖會在一瞬間將那把威力驚人的改裝柯爾特掏出來扣下扳機。
“嚴冰，論起事業，我不覺得提燈會比墨紀拉差。”盡管氣氛凝重，但孫霖霖依然不卑不亢，她盯著嚴冰那雙紅色的瞳孔，臉上沒有一絲畏懼的神色。
“是嗎？就憑你們那懦弱的方針？”嚴冰不置可否地撇撇嘴說，“如果你們僅僅是這樣，那麽你們永遠也就隻能是這樣了，這也是墨紀拉比你們規模更大，實力更強，影響更廣的原因。”
“好了，多餘的廢話我不想再多說，那麽白潤澤，你願意加入我們嗎？”
白潤澤看看嘴角微微揚起的嚴冰，又看看一臉凝重地盯著嚴冰，但總會時不時地往他這邊看看的孫霖霖，他不知道為什麽兩個組織都想要他加入，或許他很特別？
無論如何，他挺重要的這是毋庸置疑了，這讓他有些得意，近二十年的生命曆程中他還是第一次體會到如此受到重視的感覺。
孫霖霖僅僅反駁了一下關於雙方“事業”的比較，但是對於嚴冰所說的福利待遇，規模實力這類的東西都沒有反駁，可見提燈或許真的沒有墨紀拉厲害。
因此，白潤澤心裏的想法已經決定下來。
白潤澤輕咳兩聲，像開學典禮上站在高台的校長一樣環顧麵前的兩位同學，現在就連孫霖霖也扭過頭盯著他，等待著他的答案。
“我明白了，雖然不知道你們的組織到底是什麽情況，也不知道你們為什麽這麽想要我加入，說實話我現在完全一頭霧水，不過，如果我必須選擇一方的話，我選擇……提燈。”
白潤澤說著上前一步站在孫霖霖身邊直視著嚴冰，目光中竟然帶上了一點無畏的意味。
嚴冰有點驚訝，不過緊接著他又微笑著搖了搖頭，似乎是早就知道白潤澤的答案。
“希望你不會為今天的決定而後悔，不是墨紀拉的成員，我也沒有留手的必要。”嚴冰右手撫胸優雅地微微欠身，然後將目光從白潤澤身上移開，腳步迅速地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白潤澤看著嚴冰遠去的背影，眼中沒有一絲後悔，或許這是因為他完全不清楚提燈和墨紀拉實力對比的緣故，不過更多的原因，他覺得全都是孫霖霖的功勞。
“歡迎，我想你不會後悔的。”孫霖霖明顯鬆了口氣。
“後悔也沒用啊，我已經同意了，而且你還救了我的命，又給了我這個，”白潤澤掏出那個帶有一盞小小提燈的吊墜在孫霖霖眼前晃了晃，“這什麽有了它就認證無憂的東西，對吧？”
“嗯，這倒是。”孫霖霖點點頭，“我早就給你這個了，所以我們絕對有理！”
“沒錯沒錯！”白潤澤連忙跟著點頭，“先不說這個，話說那邊到底怎麽回事，那些火焰怎麽都像凝固了一樣不跳動了？”
“啊，你說這個啊……”孫霖霖看了看遠處，臉上掠過一絲不忍的神色，“這沒什麽，或許你是幻覺。”
“幻覺？”
白潤澤瞪大眼睛看著那些和定格動畫一樣的火焰，沒有聲音，沒有波動，所有的一切都沉寂的可怕。
有什麽東西橫貫在他與那片居住了兩年的生活區之間，可他卻無法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