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9
天剛蒙蒙亮，“霧醉樓”的大門緊閉，街上隻有個別已經出攤賣菜的小商販，“無悔城”內的大街十分安靜，就連月亮還沒退回，太陽還未升起，所有人都還在夢鄉中徘徊。
但“霧醉樓”門口的一陣陣敲門聲卻驚醒了屋內的人，也驚醒了這片大街。“有人嗎？有沒有人？快開開門！牙風小姐……離小姐……”敲門的是位姑娘，丫鬟打扮，從她敲門聲聽來，應該是有些功夫的。
“來了來了，別敲了……”虎子聞聲從香草的溫床軟玉中起身來開門，看到一位姑娘滿頭是汗，表情焦急的樣子，虎子一下就醒了，“姑娘，這一大清早的，你找誰啊？”
“我找牙風依楠和離偌遙。”那位姑娘十分焦急地說。
“找牙風小姐和偌遙小姐？”
“小桃姐？”虎子還沒弄清是怎麽回事，怎麽會有姑娘來找牙風依楠和離偌遙呢？這時，已經聞聲下樓的日香看到了外麵那位敲門的姑娘——小桃。
日香趕忙走到門口，拉著小桃進到“霧醉樓”裏麵來，並對虎子說：“虎子哥，先把門關上，這是佟將軍的手下。”
虎子聽後趕緊關上了大門，並慌忙地到後院將西言叫醒。
“小桃？”小桃的敲門聲和叫聲也吵醒了牙風依楠和芙月，恰巧碰到離偌遙也剛剛從屋裏出來，幾個人一起下樓，將小桃帶進了一間包間說話。
“怎麽了，小桃姑娘，看你這麽慌張，難道是雲子出事了不成？”離偌遙擔憂地問著，幾個人的心都懸在半空。
小桃咽了咽口水，連臉上的汗都來不及擦說：“雲子小姐沒事，隻是她要生了，小桃已經請了穩婆來，是少爺讓我來‘霧醉樓’通知一下你們。”
“什麽？雲子竟然要生了？這、這還不到日子啊！”正說著，西言小跑地扭著她肥碩的屁股衝進了包間裏。
“霧醉樓”中的人都是既高興又緊張，小桃見了又說：“的確是要生了，有些早產，而且胎兒稍有些大，少爺怕這其中會發生什麽事，便叫我來找你們。”
“哎呀！那、那咱們趕快去看看雲子吧！”說著，小桃在前麵帶路，西言囑咐虎子看好“霧醉樓”後，便帶著牙風依楠和離偌遙主仆一起趕往冬晴雲子現住居所。
剛要進門，眾人便聽到冬晴雲子的叫聲：“啊……啊……”這聲音聽著就讓人心疼，為人之母，為了孕育生命，遭受的是非人之苦，這一點也就隻有西言能明白了。
想當年，西言獨自生下林夢溪，那時正值“霧醉樓”被毀重建之際，為了不再麻煩星無喜，她一個人獨自承受撕心裂肺之痛，若不是有那時剩下的姐妹發現，她或許已經難產而死。
此時此刻，冬晴雲子也麵臨著難產的大關，西言馬不停蹄地趕入屋內，對於站在屋外的佟仁成一眼都沒有瞟到。“雲子，媽媽來了！”
西言衝進冬晴雲子生產的房內，坐在她床邊，握著她的手說：“雲子，媽媽來了，你要加油啊！這個孩子就是你的命，可你是媽媽我的命，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已經精疲力竭的冬晴雲子被西言溫熱的手握住那一瞬間，似乎一下就清醒了，滿頭是汗，頭發淩亂地她，用虛弱的眼神看著床邊的西言，用盡全身力氣說：“媽媽……媽媽我好想你……我、我不想生了……我、我好痛苦……”
聽著冬晴雲子的話，看著她現在無比虛弱的樣子，西言心疼地眼淚不受控製地往下掉，但她還是要給冬晴雲子力量，不能讓她自我放棄，“沒事的，雲子，很快就會過去了，你再加把勁，孩子馬上就能出來了，依楠和偌遙她們都在外麵等著你的好消息呢，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西言的到來似乎真的給了冬晴雲子力量，冬晴雲子深吸一口氣，大聲叫著：“啊……寶寶，媽媽求你了……媽媽求你了……寶寶，你快出來吧……啊……”
無數聲撕喊，聽得屋外的牙風依楠她們也跟著揪著心，就連佟仁成都聽不下去逃到了院子裏。小桃配合著穩婆來來回回地換著熱水，看著冬晴雲子的樣子，回想與她閑聊時聽到的她的故事，真的覺得，不僅是母親，女人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為了自己身邊的人所作出的所有犧牲，也同樣偉大。
“寶寶，你出來啊！啊……”
“哇……”隨著冬晴雲子最後一聲的嘶吼，孩子的哭聲終於響徹整個屋子，甚至響徹整個院子。
“雲子！”聽到孩子的哭聲，佟仁成馬上轉身跑回屋裏，衝到生產的房間，第一時間跑到穩婆麵前，“生了……生了……我佟仁成當爸爸了……”佟仁成撥開包裹著孩子的布，看著孩子還帶些血汙的小臉，簡直不要太興奮！“男孩女孩？”
穩婆將孩子交給佟仁成，笑著說：“恭喜您啦，生的是個小子，帶把兒的！”
“兒子！生的是個兒子！雲子……”佟仁成來到冬晴雲子身邊，牙風依楠和離偌遙她們早已將床邊圍得水泄不通了。
剛才佟仁成衝進來時，牙風依楠和離偌遙主仆早已進來了，她們一直圍在冬晴雲子身邊關心地詢問她的情況，“雲子、雲子，你生了，你順利地把孩子生了下來，你真的太偉大了！”離偌遙握著冬晴雲子冰涼冰涼的手，看著她煞白的臉色，心疼地不行。
牙風依楠第一次忍不住用手中的絲帕擦了擦眼淚，“雲子，你好堅強，你再也不是個柔弱的女子了……”
可在這時，佟仁成卻第一時間去看了孩子。雖然西言她們都圍在了床邊，但冬晴雲子還是歪頭看向了屋門口的方向，聽著佟仁成向穩婆詢問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時，心裏既緊張，又有些失落。
“將軍還是更在意孩子啊……想來他應該一直都介意我生的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吧……而我呢？於他來說，或許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重要……”冬晴雲子邊想邊流著眼淚。
誰也不知道冬晴雲子流淚的真相是什麽，她們都以為她隻是因為生了個兒子一時感慨才會如此，可誰又知道她心裏真正的心酸呢？
佟仁成將孩子抱給冬晴雲子看，西言她們便識相地走開了，“雲子，我們先去外麵坐坐，待會兒再來看你。”她們來到屋外透了透氣，牙風依楠還讓芙月將小桃也帶了出來。
“走，咱們那邊說。”牙風依楠示意其他人也跟隨去到小院內的一棵大樹下，她看了看屋裏，確認佟仁成和冬晴雲子的注意力還在孩子身上，小心翼翼地問小桃：“小桃姑娘，佟仁成最近回‘將軍府’的次數有變得頻繁了麽？他每次從‘將軍府’回來，你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小桃也十分謹慎地說：“牙風小姐想問的可是他爹佟守望有意造反之事？”
牙風依楠一瞬間的驚訝被小桃看在眼裏，但這種驚訝轉瞬就消失了，“也對，你既是星爺安插在‘將軍府’的探子，即便出了‘將軍府’也還在佟仁成身邊，這種事定是要與你通個氣的。”
“牙風小姐果然聰慧。”小桃接著說：“小桃一直暗中查探著，佟仁成將軍回府的次數沒有什麽太大改變，回來後也沒有什麽動靜，對雲子小姐一直都照顧得很好，但前天夜裏，我偶然發現他一個人去到附近的樹林，似乎是要去見什麽人。小桃怕雲子小姐這有什麽事不能及時發現，所以並沒有跟得很緊，見他進了林子小桃便回來了。”
“他們果然有所準備了……”西言說道：“看來星爺估計得沒錯，不行，我得想辦法把雲子接回‘霧醉樓’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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