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5
日子就這樣平靜了兩天,突然有一天,沫洛、淩波、風痕和鳳靈兒在晚上“霧醉樓”最忙的時候來了,這時牙風依楠和離偌遙正在分別陪著一位文人墨客喝酒作詩,虎子通報西言後,西言就上到前廳樓上,挨個敲門。
“哎呦,七公子,今日我們‘霧醉樓’突然有些事,您若是還想繼續,我就叫後院的姑娘來陪您,我要先讓依楠失陪一會兒了。”
七公子是一位員外的第七個孩子,原名齊風,相熟之人都叫他“七公子”。
齊風看了看牙風依楠,牙風依楠馬上表態說:“七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您看媽媽似乎真的是有急事找我,要不……要不您下次再來時,依楠附贈您一首詞曲如何?”
“哦?當真?”齊風十分欣賞牙風依楠的文采,因此他是有所心動的。
“當然,我牙風依楠必定是說到做到。”既然牙風依楠都這麽說了,而且他來這多次也沒發生過這種情況,既然西言親自來趕人了,想必真的是有急事。
而這位七公子也是向來的好脾氣,一個很單純的文人墨客,因此他隻好說:“好吧,那牙風小姐定要記得贈我的詞曲才好!”
牙風依楠這邊搞定後,西言又去了離偌遙那邊,並讓牙風依楠準備一下,一會兒和離偌遙一起隨她去“雅清閣”詳談。
“哎呦,方原公子今日真是好雅興啊!”西言敲門進入離偌遙房間時,方原正在伴隨著離偌遙的舞和日香的琴畫著畫。
方原隻是一介書生,中過秀才,隻是後來家道中落隻好隨著父親來到了“無悔城”做了一方師爺,而他就靠寫寫字、作作畫,賣到古董店為生。偶然一次離偌遙和日香在古董店看到了他的畫,那時他正要賣掉那副畫,他們就這樣相識了。
更難得的是,方原知道了離偌遙的身份後沒有一點得嫌棄,反而還很欣賞她的坦白和潔身自好,久而久之就經常會來到“霧醉樓”點離偌遙的牌子。
好在方原也是個好說話的主,看到西言一臉焦急的樣子,他什麽也沒問,向離偌遙告了別就走了。隨後,離偌遙和牙風依楠便隨著西言來到了“雅清閣”,而“雅清閣”裏不僅有沫洛他們在,星無喜和一直潛藏在“將軍府”的探子賈漢竟也在其中!
“媽媽,這是發生了什麽?”離偌遙瞪大了眼睛看著西言,牙風依楠也是一臉懵,隻得先坐下,聽聽西言會怎麽說。而淩波看到芙月也跟著來了,本想上前說上兩句,但礙於星無喜也在,隻得先看看形勢再說。
大家都坐定後,西言開口了。“各位,今日將大家匯聚於此是為了說一件很重要的事,不過在說之前容老奴先讓你們彼此認識一下。”
西言走到星無喜身旁,看著風痕他們說:“幾位公子,這位就是我們‘霧醉樓’的幕後老板,也就是這‘無悔城’內首富星無喜,星爺。”
風痕和沫洛他們抱拳行了個禮後,西言便向星無喜介紹起他們來,“星爺,他們就是那次查探雲子情況的俠士,那位帶著帷帽的是風痕公子,他旁邊的是他的養女鳳靈兒。他們旁邊的是咱們‘無悔城’內近兩年新開的鏢局‘恒遠’鏢局的大當家沫洛和二當家淩波。”
星無喜雖是個商人,但很敬佩江湖人士,他竟親自起身向他們抱拳行禮說:“各位俠士,久聞大名,西媽媽曾與我說過多次,各位對‘霧醉樓’的幫助在下都已銘記在心。”
見星無喜如此客氣,沫洛作為“恒遠”鏢局的當家人自然懂得如何與人維係關係,“星爺客氣了,我們與‘霧醉樓’相識一場,幫忙是義不容辭,若是您今後有需要的地方,我們‘恒遠’鏢局也定當會竭盡全力。”
“哎呀……這位沫洛公子真是有著江湖人士的風範,老夫也正想說今後咱們可以長期合作,有時一些貴重物品運往他地都要我親自跟著才行,如今相識了各位,以後我也能輕鬆一些了……啊?哈哈哈……”
“哈哈哈……”大家似乎達成了協議般笑了起來,但此時可不是開懷大笑的時候。
在座的各位相識後,西言的表情馬上變得有些嚴肅說:“各位,昨日星爺本就和我說了些朝中大事,誰知今日沫洛公子他們就來了,而他們來的目的竟和星爺與我說的事十分相似,所以今日便讓你們見個麵,咱們一起商議一下。”
“媽媽,究竟是何事讓您如此慌張?”聽西言的話,似乎是有大事要發生,再看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牙風依楠便知曉這件事應該很嚴重。
“唉,咱們‘無悔城’內,說不定要有大事發生啦……”西言歎了口氣,看向星無喜再次確認了一番說:“昨日星爺聽說朝中有文官向皇上彈劾了佟守望將軍和佟仁成將軍,說他們仗著自己手中有兵權,仗著皇上重用他們,他們便霸道欺淩,縱容軍中將領強搶民女,因此提議皇上收回他們的兵權。”
“什麽?那些文官是怎麽知道他們的本性的?”離偌遙多了句嘴,不過誰也沒怪她,因為都因此想到了冬晴雲子和舒雲的事,事實上,那些文官說的都是實情。
“唉,誰知道呢?不過今日一早,沫洛公子他們似乎也聽到了些風聲,說是佟守望將軍有放出風去,如果皇上真的聽信那些文官收回他的兵權,那他就可能罷官不做了……”
“嗬嗬,這不就是明擺著威脅皇帝麽?”牙風依楠一語中的,在座的人都紛紛點頭、歎氣。
“說的就是啊!”西言聲音都尖了一些說:“若真是這樣,我們猜測……”說到這,她馬上又降低了聲音小聲說:“我們猜測佟守望將軍會不會……會不會要造反啊?”
“什麽?”芙月尖聲叫了出來,但她馬上就捂住了嘴巴,牙風依楠搖搖頭敲了敲她的頭,這個丫頭總是這麽一驚一乍的,怎麽就改不了呢?
芙月安靜下來後西言接著說:“這件事誰也不許泄露出去,目前我們也是猜測,風痕公子他們和星爺的想法是一致的,但我現在最擔心的是雲子……”
提到冬晴雲子,大家都沉默了,就連星無喜身邊的賈漢都皺起了眉頭。
這時,星無喜坐的直直的,看向沫洛那邊問道:“敢問那次夜探‘將軍府’是你們哪位去的?”
嗯?怎麽突然問起了這個呢?風痕和淩波雖然疑惑,但也站出來說:“那晚是在下與淩波一同去的。”
“哦?不知這位俠士能否將帷帽摘下,讓老夫一睹真容呢?”星無喜最初就注意到了風痕,隻有他一直戴著帷帽,即便是見到了星無喜也不曾摘下,或許這就是江湖中人的個性吧。
風痕猶豫了一會兒,一言不發、一動不動,但他看了看牙風依楠的方向,讓他沒想到的是,牙風依楠竟也看向了他,並隱秘地向他點了點頭,似乎在示意他摘下帷帽。於是風痕緩緩摘下帷帽,麵無表情地看著星無喜,也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以示行禮。
星無喜見到風痕的真麵目後不禁感歎道:“這位俠士果然氣度不凡,想必是獨自行走江湖之人吧?”
“是,在下攜小女獨走江湖,不曾入過門派。”
“好,好,果然與眾不同,那敢問二位,你們去到‘將軍府’時是否發現過什麽奇怪的地方?”
“奇怪?我們從未去過‘將軍府’做客,也不知裏麵該是什麽樣,怎能發現什麽異常呢?”淩波馬上回答道。
但星無喜的問題似乎引起了風痕的思考,他想了想說:“若是星爺不提,在下還真沒有在意,但如今……”風痕抬起頭,眼神十分銳利,“那夜我們的確都在尋找冬晴雲子中,但在‘將軍府’中穿梭時,我似乎看到佟守望在與什麽人秘密地談著什麽,當時因為著急去尋冬晴雲子所以也沒聽得很清。”
“那有沒有捕捉到什麽詞?或是一句話也好。”
“嗯……似乎聽到了‘軍隊’兩個字……好像佟守望還讓那個人要瞞著佟仁成!當時並不知他們在密謀什麽,以為是關於冬晴雲子的事,現在看來……說不定是和現在的情況有關。”
“也就是說……佟守望早已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牙風依楠接話道。
“嗯……風痕公子的確心思縝密,即便是當時並沒有在意之事此時也能記得如此清楚。”星無喜很是欣賞風痕,就連沫洛和淩波都相視一眼,然後看向風痕,此時,他們也不得不再次對他另眼相看。
而風痕呢,任誰看好他,他都並無波瀾,反而剛剛牙風依楠馬上就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倒是讓他有些詫異,而且牙風依楠還用一種十分欣賞他的眼神看向了他,這就更讓他心中波動了。
星無喜似乎也注意到了牙風依楠與風痕之間的互動,但還是轉到正題說:“最近朝中的確有越來越多的官員對佟家有所忌憚,據說這幾日每次上朝時都會有幾個官員向皇上參奏佟守望和佟仁成,不過……現在想想,也確是佟仁成強行帶冬晴雲子入府後的事了。”
“星爺,您之前不是有放出過風去,說佟仁成強搶民女麽?不知那次放風是否有起到作用呢?會不會也是一種影響?”西言問道。
星無喜微微點了點頭說:“也有可能,但這種話對佟守望根本構不成威脅,也不知到底是誰在背後想要彈劾佟守望,不過這也算幫了咱們一個大忙。”
“幫忙?剛剛媽媽不是說,若是佟守望和佟仁成想要造反,受苦的還是咱們‘無悔城’的百姓麽?啊!那雲子怎麽辦?”離偌遙突然想到了這一點,冬晴雲子和“霧醉樓”本就被佟守望認定是拐走他兒子的“凶手”,若是他真的反了,豈不是第一個要毀的就是“霧醉樓”?
“嗯,冬晴雲子的確有些危險,但這種時候,老夫可就顧不得那麽多了,老夫當然是要先保‘霧醉樓’才行。所以從今晚開始,老夫會派幾名手下來暗中保護‘霧醉樓’的安全,以免突發意外。”
星無喜的話誰都明白是什麽意思,可對於她們來說,舒雲已經不在了,冬晴雲子的命與“霧醉樓”的安危不相上下,她們怎麽也不會舍了冬晴雲子的。
離偌遙和牙風依楠都看向了西言,西言自然明白她們的意思,於是開口道:“好吧,那就有勞星爺費心了,雲子的事……我們自己想辦法。”
“嗯,相信你們會保住冬晴雲子的。但不論你們做什麽舉動,一切都要小心‘將軍府’的布局,說不定他們已經開始派人注視著‘霧醉樓’了。”
“是,星爺說的是,我們會小心的。”
“好了,今日就先說到這吧,這件事誰也不許再提。”星無喜站起身對風痕他們說:“幾位是江湖中人,朝廷之事本與你們沒有關係,但你們若是為了幫‘霧醉樓’或是這裏的某個人而被牽扯了進來,那就萬事小心,自求多福吧。”
星無喜說完便離開了“雅清閣”,西言吩咐虎子帶著星無喜和賈漢從後院出去,而剩下的這些人,若是風痕和沫洛他們肯幫“霧醉樓”到底,也就是他們私下商量對策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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