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3
眾人的疑問，在之後都由牙風依楠和離偌遙講述了出來，淩波首先為舒雲抱不平地說：“這也太過分了！冬晴雲子有什麽錯？那個舒雲姑娘又有什麽錯？他們‘將軍府’的人就能如此霸道嗎？不明真相就將一個姑娘打死！”
“淩波。”淩波的情緒的確十分激動，他本就是一個很正直、很講義氣的人，如此不公之事他當然會忍不住。但沫洛也許是稍長他幾歲，也許是經曆得事情太多，雖然心裏也有不甘，卻仍舊淡然地說：“你太衝動了。”
“沫洛，舒雲她與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們知道，但你這樣說也未免太無情了吧？淩波公子也是因為芙月才會如此，可你呢？雲子和依楠是多好的姐妹啊！舒雲的死，雲子的委屈，卻都被你說得那樣雲淡風輕！”沫洛的淡然卻引起了離偌遙越發的不滿，也許離偌遙是真的對他有意見了吧？
沫洛自然知曉離偌遙是因為舒雲的死而情緒激動，他也不會與她計較，他隻看了眼牙風依楠，牙風依楠卻並未看向的他的方向，沫洛也沒解釋什麽，隻是接過自己剛才的話說：“我懂你們的感覺，如同自己的家人去世，誰能不傷心呢？但朝廷中就是這樣，江湖還有江湖的規矩，可朝廷便隻是有權者稱王。”
沫洛歎了口氣說：“你們可能會覺得我無情，但若如你們一般有情能怎樣？舒雲姑娘並不能再活過來，而且剛剛牙風小姐已經說了，或許舒雲姑娘的死就是源於佟仁成非要迎娶冬晴雲子進門導致，說明了一點，他就是故意的。”
“你這麽說就是全都怪雲子了？”此時的離偌遙情緒更加激動，幾乎要把她對佟仁成以及整個“將軍府”的怨恨轉移到沫洛身上，她嘶吼著，完全沒了青樓女子該有的儀態。
“行了！誰也不許再提雲子的事！”為了緩和氣氛，西言也隻好出此下策，強行打斷離偌遙和沫洛的爭辯，“舒雲的事雲子還不知道，若是雲子知道了還不知會出什麽亂子。偌遙，沫洛公子隻是旁觀者清，你不要太過固執，難道你要把對‘將軍府’的仇恨轉嫁到沫洛公子身上嗎？”
西言是個明理的人，這時牙風依楠終於正眼麵對沫洛，眼中多了些悲傷和絕望。牙風依楠苦笑一聲，麵無表情地對沫洛說：“今日公子能知曉我們去鏢局找過你們後便立即來問詢，‘霧醉樓’甚是感激，今後若是……”
牙風依楠搖搖頭，仿佛在勸自己不要再對沫洛抱有任何幻想，“今後若是有用得著‘霧醉樓’的地方我們定會舍命，若是沒別的事了，公子還是少來這種風塵之地為好，至於淩波公子，芙月若是願意隨你而去我便放她與你同去，但若是你讓她受一點委屈，牙風依楠必舍命相拚！媽媽，我去請虎子送客！”
牙風依楠說完便自己走了，可芙月卻掙脫了淩波的胸懷追了上去，“小姐，小姐你等等我！”
芙月的掙脫讓淩波愣在了那裏，他不知芙月到底是何意思，雖知曉不合時宜，但還是向西言開口道：“西媽媽，在下對芙月是何心思您早已知曉，不知在下可否帶走芙月？”
牙風依楠來的這一出讓西言也有所為難，她現在真是再也沒有心力去摻和這幫小丫頭們的任何事了，她隻回答說：“淩波公子，雖然芙月是我‘霧醉樓’的人，但她畢竟是依楠的貼身丫鬟，若是你想要帶走她，還是要依楠答應才行啊……”
說完，西言有些不舍地對鳳靈兒說：“靈兒啊，西媽媽今日有些累了，改天我讓虎子叔叔去找你，把你帶過來再陪你玩啊……”鳳靈兒也沒有再說什麽，隻點了點頭，她是個懂事的孩子。
離偌遙和日香陪著西言離開沒多久，虎子便來帶他們出了“雅清閣”，這一次，他們算是被西言或者被牙風依楠逐客了吧。
牙風依楠快速走回房裏，剛把門關上，她靠在門上，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這眼淚中包含了舒雲之死，包含了備受羞辱的冬晴雲子，但更多的還是因為沫洛口中的“牙風小姐”。
“牙風小姐……嗬嗬……牙風小姐……”牙風依楠獨自呢喃著，身子仿佛被人推了一把，隻聽門外芙月一邊推門一邊叫道：“小姐，小姐你在裏麵做什麽呢？小姐……小姐你開門啊！”
芙月不敢大聲叫出來，但牙風依楠倚著門的背影她作為她的貼身丫鬟又怎會不知因為什麽呢？這種時候，除了因為舒雲的死，再者就是因為沫洛了。
“小姐，芙月求求你了，你開開門吧……芙月哪也不去，芙月隻和你在一起……”芙月一邊叫著門一邊擔心著，擔憂得她都快哭了，“小姐，對於芙月來說，你和媽媽才是親人，芙月不需要男人，我可以和你相依為命一輩子……”
芙月的話讓倚著門的牙風依楠淚如泉湧，她的愛在今日徹底消散了，她之前一直的希望，一直的信念，一直的愛，徹底消散了……沫洛的一聲聲“牙風小姐”，就像一根根銀針般深深地刺痛著她的心。
可是芙月呢？她看得出來，淩波真的很喜歡芙月，芙月也是一樣，對她來說，淩波的確是最合適她的歸宿了，牙風依楠又怎麽可能因為自己的不幸而讓芙月錯失本該屬於她的幸福呢？
女人啊，她們一輩子的指望就是男人和孩子了；而青樓的女人呢？男人和孩子對她們來說本就是奢望，而現如今，芙月能有獲得這些奢望的機會，自己怎麽可以因為沫洛卻讓和自己那麽親、那麽親的妹妹為了自己而放棄這些幸福的奢望呢？
牙風依楠狠下心、咬了咬嘴唇，望著窗外照射到屋內微弱的陽光，小聲對芙月說：“芙月啊，你是我最親、最親的人，所以你、你一定要幸福才行。跟著淩波走吧，相信他會好好待你的，有時間的時候想著回來看看我就好……”
牙風依楠從屋內上上了橫栓，跑向閨房內獨自哀傷起來。而芙月卻怎麽推也推不開門，急的她邊哭邊跳腳。
而此時，淩波早已不顧虎子的阻攔追了過來，聽到剛剛芙月和牙風依楠的那番話，不但沒有放棄，反而站在那裏不忍心將她帶走，卻又不得不走過去安撫芙月無比糾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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