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14

  她們二人回到“霧醉樓”後，將詳情都告知了西言，西言除了歎氣就是流淚，整個人仿佛都變老了許多。


  星無喜有心地替她們打聽到舒雲掩埋的地點，西言帶著牙風依楠主仆和離偌遙主仆，又讓虎子找到一些苦力一起去到掩埋舒雲的地方，把她的屍首挖出來重新正式地下了葬。


  在這過程中，當她們親眼看到舒雲的屍體時，她們才真正相信舒雲真的死了……她嘴角的血跡已經被黃土蓋住變了顏色，由於沒有掩埋太久，屍身保存的還算完好，但也已經開始有了屍癍。


  整個過程中西言暈厥了兩次，一次是看到舒雲屍體時，另一次是舒雲下葬後哭暈的。


  而牙風依楠和離偌遙隻是默默地流淚，手掌處卻已被自己的指甲掐破了很多地方。


  反而這次芙月和日香比較冷靜，她們一言不語，眼淚如雨下，卻一聲都沒有哀嚎，芙月隻說了句：“舒雲，你放心，我們會為你討回公道，為你報仇的！”


  這裏麵最堅強的應該就是虎子了，他隻是不停地歎氣，不停地說著：“舒雲姑娘啊……舒雲姑娘……你怎麽就這麽走了呢？往常都有你幫你家小姐抱不平，你走了，你家小姐可怎麽辦呐？”


  聽到虎子這麽說，離偌遙的眼神又逐漸變得十分可怕地對他說：“虎子，我警告你，如果有一天你再見到雲子，不許你和她替舒雲的事！除非我們已經將這件事告知她了，否則……”


  “就算告知她了也不能再提啊！雲子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怕是跟隨舒雲去了的心都會有吧？”西言一邊哀嚎著一邊說。


  “不會的，那時她就有孩子了，她不會的。”牙風依楠斬釘截鐵地說。但她也明白，其實有什麽不會的呢？舒雲幾乎是和冬晴雲子一起長大的，她比芙月和日香都大一些，她比冬晴雲子來


  到“霧醉樓”還要早，之後就一直跟隨冬晴雲子了，那麽多年的感情，誰能抵得住這種悲痛呢？

  牙風依楠甚至都想過，若是冬晴雲子現在就知道舒雲的事，她可能當晚就會殺了佟仁成，或是直接衝到“將軍府”去殺掉佟守望。雖然，她一步也辦不到，但她寧願死也會為舒雲報仇。


  可是隻有這樣的心又有什麽用呢？她們隻是一介青樓女子啊！她們的柔弱就連“將軍府”的大門都進不去；她們的柔弱就連舉起刀都刺不穿胸口；她們的柔弱除了自我了斷又能做到什麽呢？


  一入青樓遍地苦，一出青樓苦遍地。誰知此女何悲苦？此女自斷回頭路。


  把舒雲完整下葬後，就連西言都跪在了地上給她磕了三個響頭。即便是牙風依楠她們拉起她，她也要跪下，“媽媽我勢必是要跪下的，因為這是我欠她們主仆倆的。”


  在場的人都明白，西言指的是她沒有能力阻止佟仁成把冬晴雲子帶走，若是當初她極力反對這件事，冬晴雲子就不會受到那麽大、那麽多的侮辱，此時舒雲也不會喪命。


  “媽媽，咱們走吧……”牙風依楠和離偌遙將西言扶起，此刻西言的身子都軟了，她的內心卻激起了定要為舒雲報仇的念頭。


  臨走時西言還不忘囑咐虎子：“虎子啊，你時不時地一定要替媽媽我來給舒雲的墳頭清掃清掃、除除草……”


  “嗯，媽媽您放心，我一定會的。”


  “對了，舒雲的事誰也不許泄露出去！”此刻，西言的眼神變得和離偌遙一樣堅定和可怕，即便舒雲隻是一個小小丫鬟，她也願意傾盡“霧醉樓”的所有來對抗“將軍府”。


  “天空吹來一陣風……雲在風中飄……飄來又飄去……飄向幸福巢……”回“霧醉樓”的路上，西言突然唱起了這首她小時候學的小曲兒，她突然想起了這首小曲兒，哼唱著。


  而牙風依楠和離偌遙她們就在後麵跟著走，聽著聽著也跟著一起哼唱起來。


  “天空吹來一陣風……雲在風中飄……飄來又飄去……飄向幸福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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