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11
當天離偌遙和日香回到“霧醉樓”後把情況告知了西言，情況如此，西言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等賈漢的消息。
可日前已經過了三天，賈漢還是沒有消息，離偌遙本想再去趟星府，但西言讓她耐心等待，果然，到第五天的時候，星無喜帶著星野和賈漢來到了“霧醉樓”。
虎子到後院通知西言後又去通知了牙風依楠和離偌遙，來到“雅清閣”後，離偌遙見到賈漢後心裏便開始緊張，似乎預示著今天他們帶來的不一定會是好消息。
“哎呦，星爺，您怎麽親自來了？竟然還帶著星公子一起來了，真是勞煩您們了啊……”西言先恭維了一番，然後直奔主題，“星爺今日來是否帶來了舒雲的消息？”
其實西言比誰都緊張，星無喜看了眼賈漢，似乎他都有些為難地說：“賈漢，你自己說吧。”
“是，星爺。”賈漢特意向著離偌遙抱拳行了個禮說：“抱歉，這位姑娘，前幾日你來問詢時在下有些事並沒有明說，還請姑娘見諒。”
賈漢的話讓離偌遙心裏“咯噔”一下，看來那日她並沒有看錯，賈漢的確是有事隱瞞，她盡量鎮定地說：“無妨，那今日還請賈漢兄弟能如實告知。”
“那是自然。”賈漢看了眼星無喜，星無喜點了點頭，賈漢說道：“上次這位姑娘提到了舒雲姑娘，在下當時回憶起一件事，但因為不太確定，所以隻得暫時隱瞞，隨後第二天在下便在入‘將軍府’時進行了查探，雖有了結果，但還是等星爺回來之後才來告知。”
你就別再拐彎抹角了！離偌遙想，但介於星無喜和星野都在場，離偌遙當然不能這麽沒禮貌，隻得說：“還請賈漢兄弟實言告知。”
其實賈漢如此猶豫地說這些話，在場的人心裏也都有了一些想法，知道肯定不會是什麽好消息，最後，賈漢終於說道：“就在這位姑娘來星府的前兩三日，在下去到‘將軍府’時便見到‘將軍府’的家丁抬了一具屍體從後院悄悄出去，那時正好一陣風刮過，在下看到是一位丫鬟模樣的姑娘，打聽之下得知是做錯了事才被活活打死的，那時屬下隻是猜測，沒想到……”
“沒想到什麽？”離偌遙瘋了似的衝上前抓住賈漢的手，當他說到屍體的時候，在座的所有人都感覺渾身一顫，緊接著冷汗冒出，可離偌遙不聽到賈漢親口說出那具屍體就是舒雲就是不死心。
賈漢也被嚇到了，他也有些緊張地說：“那日、那日姑娘說完在下就懷疑那具屍體就是舒雲姑娘，於是第二天便詳細打探了一番，沒想到……沒想到那具屍體真的、真的就是舒雲……”
“哇”地一聲，還沒等賈漢說完，西言便哭喊道：“啊……哎呦……老奴我怎麽就這麽命苦啊……培養了這麽多年的姑娘，好好地怎麽就被‘將軍府’的人活活打死了啊……我的舒雲啊……你怎麽就這麽扔下媽媽不管了呢？”
一瞬間，芙月、日香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眼淚“唰唰”地流個不停，舒雲就這麽死了？前段時間她們幾個還在各個小姐的房裏有說有笑的，可今日她卻就這麽離開這個世界了？
離偌遙渾身顫抖著，牙風依楠也愣在那裏不知所措，仿佛被人點了穴不會動了一般。
“媽媽，媽媽您注意身體啊……”日香一邊哭著一邊安慰著西言。
“舒雲……舒雲！”芙月的內心也是有些崩潰，拚了命地哭喊著，她根本無法接受舒雲已經死了的事實。
別說星無喜了，就連星野看著愣在那裏渾身顫抖的離偌遙，和傷心欲絕的日香都有些動容，那日離偌遙和日香走後，賈漢跟他說出自己的懷疑時，星野就有些同情她們，當時他就想起了小時候自己為救日香親手殺死的公子哥，還有那人的家人來“星府”大鬧的場景。
那時他小，不懂，隻覺得那個公子哥那樣侮辱日香是死有餘辜，直到那日他才有所體會，今日之事，更讓他感受到當時雖是那個公子哥的錯，可他的家人為何那麽傷心了。
原來和自己親近的人，自己身邊的人離開了這個世界，那些親近的人可以那麽傷心……而這些，對於他一個從小養尊處優，又從未見過自己母親的人來說，從未有過這種傷心的感覺，自然不懂。
此時的星無喜都不知該怎麽安慰這些女人了，在這種時候，就連他都沒法再說什麽情緒會影響生意的話，因為這是人之常情，星野的娘去世的時候，他又何嚐不傷心呢？
但好在，不知是“霧醉樓”裏的人經曆的事情太多還是怎麽，她們的自愈能力都很好，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後馬上就能恢複鎮定，雖然可能隻是一時的，但最起碼她們知道除了傷心，自己還需要做些什麽。
牙風依楠首先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後又安慰了一會兒西言，然後表情嚴肅中帶著些落寞，對星無喜說：“星爺，讓您見笑了，舒雲……舒雲的死我們實在是難以接受，請您原諒媽媽情緒這麽激動……”
“嗯，我理解，這件事太過突然，你們的反應實屬正常，況且你們都是女人，去世的又是每天都相處的朋友，自然是接受不了的。”星無喜歎了口氣說：“不過這幸好是在‘雅清閣’內，外人聽不到你們的哭聲，不然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兒呢。”
“星爺、星爺說的是……”西言一邊抽泣著一邊說：“星爺，您放心，我們定會盡快調整自己的情緒，至少、至少在客人麵前不會表露出我們的傷心……”
“這個……你能這樣想我很是欣慰，其實這種情況我不該再要求你們什麽，但這件事我建議不要再讓其他姑娘知道，也不要傳出去，否則我怕‘將軍府’是不會放過‘霧醉樓’的，而且也會引起其他人的恐慌。”
“嗯……老奴明白……老奴、老奴隻是不明白、不明白‘將軍府’的人為何要害死舒雲……舒雲、舒雲她到底做錯了什麽……竟要將她、將她活活打死……”說到後麵時，西言的聲音都哽咽了。
星無喜看到西言如此傷心的樣子，自己心裏都覺得有些堵得慌，他雖然都不記得舒雲到底長什麽樣子，但她始終是“霧醉樓”的人，這口氣就連他都咽不下。但他也隻能安慰西言說：“好了，想必你們也要有自己的時間，我們就先走了。”
“星爺慢走……芙月……日、日香……你們倆去送送星爺。”西言本想讓芙月和日香去送送星無喜，可看到她們兩個小姑娘哭得像個淚人一樣，自己都有些不忍心了。
是啊，舒雲是個丫鬟，她平時和芙月、日香最親近了，今日得知她的死訊，這兩個小丫頭怎麽可能不傷心呢？
“行了行了，瞧瞧你們一個個哭成這個樣子，虎子還在外麵，他會招呼我們的，你們……你們再調整調整情緒吧”星無喜的確是個好老板，雖然隻是一個幕後支持者，但真是很為“霧醉樓”著想。
星無喜走後，芙月“哇”地一聲尖聲哭了起來，哭得那麽傷心，哭得撕心裂肺……
大概過了兩個時辰，西言、牙風依楠、離偌遙、芙月和日香才漸漸調整好情緒，走出了“雅清閣”，畢竟這麽多“霧醉樓”的重要人物都一直在“雅清閣”不出來也是個問題。
而且中間虎子都沒有進來過，想必是星無喜吩咐過他了吧？她們走出去時已經快到夕陽西下時分了，又一起回了西言的房間，繼續商討下一步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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