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2
就在離偌遙胡思亂想之時,“霧醉樓”前廳大堂卻傳來了芙月和西言的尖叫聲。
“發生了什麽事?”離偌遙看著日香問道。
日香也看著她,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小姐,咱們下去看看吧。”
“嗯。”離偌遙和日香出了屋門走到樓梯處便看到了一臉風塵仆仆的林夢溪和柳峰。離偌遙先是楞了一下,然後小跑著下了樓,“夢溪!”
原來是林夢溪和柳峰回來了,怪不得芙月和西言尖叫了起來。
此時聞聲同從屋裏出來的牙風依楠剛想詢問芙月發生了什麽,看到林夢溪和柳峰後也十分驚訝地下樓來,“夢溪!柳公子!”牙風依楠和離偌遙都握住了林夢溪的手,輕輕地抱了抱,林夢溪便撲到了西言的懷抱。
“西媽媽,我回來了!”林夢溪抱著西言,西言也緊緊地抱著她,反觀西言的手都在顫抖著。
“夢溪,你竟然會回來!老奴真的想象不到你還會回來!”曾經,雖然相識不久,可西言卻像是已經和她認識好久了,對她也是像對自己的女兒一樣,弄得牙風依楠、離偌遙和冬晴雲子都有些吃醋,這次林夢溪能回來看望她,她已經很知足了。
西言將林夢溪帶到“雅清閣”,拉著林夢溪的手不放,完全可以用“老淚縱橫”來形容,牙風依楠和離偌遙互相看了看,似乎也有些明白西言為何會對林夢溪這麽喜歡,可又說不出是為什麽。
“夢溪,你們怎麽會想著回來看我這個老媽子?你、你們是特地回來看我的麽?還是、還是隻是出來修行而已?”西言真的是十分激動,她心裏知道他們可能隻是出來鍛煉自己,但她又想聽到他們說是專門來看她的,內心十分矛盾。
林夢溪的情緒也是十分激動,但好在柳峰是男子,情緒波動比較弱,他上前向西言簡單行了個禮,然後摸著林夢溪的頭發說:“西媽媽,我們這次的確是為了看望您才回來的,因為……因為前不久我和夢溪修行完成,並且成了親,所以夢溪就說要來看望您。”
“什麽?夢溪姐姐竟然和柳公子成了親?”芙月首先叫了出來,但下一秒所有人都感動地落了淚,尤其是西言,她的眼淚幾乎停不下來地流。
“你們、你們竟然成親了?這、這實在是天大的好事啊!”西言抓著林夢溪的手更加顫抖了。
林夢溪抬頭看了看柳峰,獲得了柳峰肯定的眼神,林夢溪站起身抱住西言說:“西媽媽,自從那次的相遇,夢溪就覺得您就像我娘一樣,我覺得和您特別親近,其實在我心裏早已把您當成了親娘,所以、所以我和師兄成親後便來告訴您了……”
林夢溪和西言都已經哭成了淚人,隻好由柳峰來說明,“我們回到深山後又開始繼續修行,最近師父才告知我們已經可以出師了,還為我們主持了婚事,就在我們來此前在山裏簡單舉辦了儀式。”
“真的是太好了,夢溪!祝福你們!”離偌遙上前祝賀,“媽媽,咱們‘霧醉樓’雖然是個青樓,但頻頻上演著‘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戲碼,您說是不是因為您才會如此?”離偌遙拿起一杯日香和芙月早已倒好的酒敬向西言和林夢溪。
與此同時,芙月和日香很機靈地將所有人的酒都放到托盤中一一走到其他人麵前讓他們自己拿起酒杯,大家一起敬向西言和林夢溪、柳峰,“恭祝你們新婚幸福!恭祝媽媽收獲了夢溪這個女兒和柳公子這個女婿!”
“謝謝你們、謝謝你們大家……”林夢溪和柳峰高興地喝下這杯祝福酒,開心地和“霧醉樓”的這些人聊了起來。
林夢溪突然問道:“哎?聊了這麽久怎麽沒見雲子和舒雲呢?”
林夢溪的話一出,“霧醉樓”的人都有些沉默了,不過好在冬晴雲子已經出來和佟仁成另立門楣,氣氛才不會顯得那麽凝重。
西言說:“夢溪你有所不知,自從你走後‘霧醉樓’裏又發生了許多事,雲子被朝廷上的大將軍佟仁成贖身接入將軍府了,現在她有孕在身,正在城內的一所小宅院內養胎。”
“啊?雲子、雲子竟然成婚了,還有了身孕?真是替她高興啊!”林夢溪和柳峰對看一眼,彼此的眼中都充滿了幸福。
但冬晴雲子的事實在是太過複雜,西言都在考慮是否要與林夢溪他們說,但思來想去,牙風依楠還是說了出來,“夢溪啊,事情並非你想象得那麽簡單,雲子也並沒有那麽幸福。”
林夢溪有些疑惑地看向牙風依楠,當然她已經猜到她的話會讓她存疑了,於是牙風依楠說:“事情比較複雜,簡單來說就是,雲子身為青樓女子是不可能輕易嫁給一名大將軍的,其中的曲折我們實在不願再提,如今我們隻盼著雲子能生個男孩繼續和佟仁成在那個小院生活,要麽她就生個女孩,我們把她再接回來。”
林夢溪和柳峰又看向西言和離偌遙,見她們點了點頭,林夢溪瞬間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你們的意思就是將軍府其實並不同意雲子和那位將軍的婚事,所以要看雲子最後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唄?”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沒辦法,身為一名青樓女子,能有一個男人真的愛你就已經是一件奢侈的事了,按照雲子的性格,又怎會要求更多呢?”
“所以她就一直忍氣吞聲到懷有身孕?”如牙風依楠所說,冬晴雲子的確就是那種會忍氣吞聲的性格,但林夢溪不是,所以她雖然知曉冬晴雲子的性格,但還是會覺得驚訝,“等等,所以按照你們的說法,雲子還並未嫁給那個將軍咯?”
“夢溪你還是那麽聰慧,即使我們沒有明說你也能猜到。”這是一個多麽讓人感到無奈的話題啊!
一個青樓女子,即使已經遁入風塵之地,可身為一個女人,又經曆過那麽多“無心”的男人,怎麽會不去渴望愛情呢?哪怕是那些被情傷過,口口聲聲說著“再也不相信男人”的女人,她們真的就打算孤獨終老了麽?
林夢溪看向離偌遙,那時她和泉希的事她也參與過,她也看到離偌遙有多難過,不就是因為泉希是天池弟子,純淨、高尚,而離偌遙是一名青樓女子,在外人眼中,她們都是肮髒的,所以才那麽痛苦地分開麽?
世人多用眼睛看到那些所謂“肮髒不堪”的人事物,可世人根本不會去看那些所謂“肮髒不堪”的人事物他們的本質。有些本質可能仍舊是肮髒的,可有些本質卻比雪還純淨。
“那我能去看看雲子麽?這麽久沒見了,如果方便的話我真的好想和師兄一起去看看她。”
“這個……”離偌遙看了看牙風依楠,又看了看西言,“這樣吧,明日我們差人去問問,畢竟還有佟仁成將軍在,如果你們想去還得經過他的同意才行。”
“嗯,好吧……那你們確定可以去了要通知我們哦!”
“嗯,一定的。那夢溪你們這次來了打算住哪啊?”牙風依楠問道。
柳峰說:“我們還住在之前的‘懷萊客棧’,可以隨時來找我們。”
“懷萊客棧”,不就是那次泉希回來時所住的客棧麽?離偌遙聽到這個名字渾身一顫,泉希,這個名字她已經很久沒有叫出口了,就連日香都不能提,而所有的回憶也都隻停留在那一天。
“偌遙?”林夢溪知道柳峰一說出客棧的名字,離偌遙定會有所回憶,擔心地叫了叫她,“偌遙,你沒事吧?”
“啊?我、我沒事啊……來,咱們再喝一杯。日香、芙月,倒酒。”
在“霧醉樓”裏,最最渴望愛情的幾個女孩子反而頻頻被愛情所傷。牙風依楠和沫洛,離偌遙和泉希,哪怕是冬晴雲子和佟仁成,就連西言和許文楓都算上,哪一個不是被情所傷,大部分都是因為青樓女子的身份才不能完成真愛的路途。
身份,真的那麽重要麽?但從世俗來看,身份,也的確真的重要。
這一晚,每個人都喝得很醉,芙月和日香分別將自家小姐攙回房裏,虎子被叫來和其他夥計一起將胖胖的西言扶回了後院,就連林夢溪都喝醉了,最後被柳峰背回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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