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係青樓14

  風痕和淩波趕回“霧醉樓”時已經是深夜，再過幾個時辰就要天亮了，“霧醉樓”前廳的客人逐漸變少，後院的也都睡去了，他們二人悄悄地來到“雅傾閣”內，打算換下衣服再去找牙風依楠她們，卻沒成想她們一直都在“雅傾閣”內等著他們二人呢。


  “風痕公子！淩波公子！”雖然她們沒走，但一個個都累壞了，已經在椅子上睡去，還是芙月聽到聲響才發現他們回來了。


  芙月這麽一喊，其他人也跟著醒了，芙月也顧不得什麽禮節了，上去抓著淩波的胳膊就問：“淩波，你們找到雲子小姐了麽？她怎麽樣？”


  淩波早已料到芙月會這樣衝過來了，但冬晴雲子的情況實在複雜，他看向風痕，二人麵麵相覷，臉上有一絲愁容，西言和牙風依楠、離偌遙都察覺到了這一點，於是西言開口道：“芙月，你也太沒規矩了，風痕和淩波公子剛剛打探回來，先讓他們坐下喝口茶再說。”


  日香把芙月拉回到座椅上，牙風依楠上前為二人各倒了一杯茶，“二位先喝口茶，雲子的事煩請慢慢道來。”


  風痕隻點了點頭，而淩波卻將茶一飲而盡，像是在壓製自己心中的情緒。但是芙月性子直，想知道的事情可容不得他們拖來拖去，況且她麵對淩波時本就覺得不必那麽客氣，因此芙月再次問道：“茶你們也喝了，快說吧，媽媽她們比我著急，隻是不想催促你們，就讓我來當這個壞人吧！”


  的確，西言、牙風依楠和離偌遙誰能不著急呢？


  風痕知道淩波的怒氣一直未消，於是他搶先說道：“各位，你們要先做好心理準備，冬晴雲子的情況有好，也有不好，所以即便你們著急，我也隻能一點一點地說。”


  聽到風痕這樣說，她們的心裏全都“咯噔”一下，心跳開始加速，手心開始出汗，但還是要表現得比較鎮定，離偌遙攥緊了拳頭說：“風痕公子請說，請不要介意芙月的冒失。”


  芙月吐了吐舌頭，風痕也隻點了點頭說：“冬晴雲子是以佟仁成貼身丫鬟的名義入府的，自然是要服侍佟仁成就寢後方可休息，她似乎已和佟仁成同房，就像你們說的，若是她能生個兒子，就能翻身，但是……”


  大家都屏住呼吸聽著，誰也不敢再多問一句，這時淩波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後接話道：“但是似乎是佟守望將軍不允許冬晴雲子整夜呆在佟仁成房內，隻要求她伺候佟仁成入寢後便要離開。”


  接下來的話，風痕和淩波都在猶豫要怎麽說，才能降低西言她們的擔憂，淩波似乎已經想好要說些什麽，便先開口道：“冬晴雲子夜間是要回到丫鬟房入睡的，但由於她是名青樓女子，因此肯定會受到其他丫鬟的排擠，這一點你們應該早就想到的，對吧？”


  的確，即便再不想讓她受委屈，可她的身份就注定了會被他人嫌棄，淩波並沒有說出冬晴雲子被那些丫鬟怎樣的虐待，風痕一下就明白了他的用意，接過話說：“好在佟仁成對冬晴雲子不錯，還為她教訓了一個丫鬟，隻是他不懂，他越是袒護冬晴雲子，冬晴雲子就越會被排擠，不過你們放心，回來前我已給佟仁成留下字條，他應該明白是什麽意思。”


  “聽風痕公子這麽說……雲子她是受苦頭了麽？”西言已經聽出了風痕的言下之意，更加擔心了。


  風痕知道不可能把所有事都瞞著她們，便將事實簡化了一些說：“的確，丫鬟房內的那些婢女的確說了些不好聽的話，但冬晴雲子一直忍著沒有反駁，可能她也是不想給佟仁成添麻煩吧，否則她不可能在將軍府待下去。”


  “嗯，這一點其實我也有想到，隻是聽你說出來還是會覺得心痛……”牙風依楠很少表現出她哀傷的一麵，可聽到冬晴雲子的遭遇後也有些控製不住自己。


  風痕和淩波互相看了看，都明白對方的意思。幸虧沒有告訴她們真相，否則估計會暈倒幾個，像離偌遙和芙月這種衝動的姑娘，可能會直接衝到將軍府也不一定吧？


  “你們也別太悲觀了，但願今夜我給佟仁成留的字條他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保證冬晴雲子不要太苦……”


  “嗯，多謝風痕公子和淩波公子了，你們二位為了我們‘霧醉樓’可真是太辛苦了。”西言直接上去拉住他們二人的人一個勁兒地感謝。


  但這樣的感謝反而讓他們心存愧疚，畢竟他們並沒有把冬晴雲子的真實情況告訴她們。


  “西媽媽言重了，那我們先回去了，夜已深，你們也早些休息吧。”風痕和淩波換完衣服便離開了“霧醉樓”。


  他們二人走後，牙風依楠和離偌遙也陪西言回了屋，這一夜，她們幾人誰也不會好過，即便風痕和淩波沒有告知真相，僅憑他們說出的那些情況就足以讓這幾個女人擔憂的了。


  別說青樓女子本身了，就連這兩個大男人都感受到了她們的不易，而躺在地上冷得發抖的冬晴雲子，還不知天亮後又會遭遇怎樣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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