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係青樓4
“媽媽，您聽我說。”冬晴雲子站在佟仁成身邊，眼含熱淚地看著西言，“媽媽，雲子感謝您在我最落魄的時候收留我，教我詩詞歌賦，即便我是個懦弱的性格，可您也不曾將我趕出‘霧醉樓’，如今，就當是我報答您的恩情吧。”
轉瞬間，冬晴雲子轉身跪在了佟仁成麵前說：“佟將軍，雲子求您不要怪媽媽，她也隻是怕我到將軍府做一名卑微的丫鬟會受苦，但雲子是真心對您，雲子也知道您是真心對我，隻要能在您身邊，雲子願意去當您的貼身丫鬟，但雲子求您原諒媽媽對您的不敬，不要牽扯到‘霧醉樓’。”
冬晴雲子不停地磕頭，佟仁成看了也是十分心疼，趕忙拉她起來說：“雲子，你真的很識大體，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其實剛才的話我還沒說完就被西言打斷了。”
“佟將軍，您、您還想說什麽？”
“雲子，爹答應我了，替你贖身後你便是我的貼身丫鬟，照顧我的一切生活，除了不能跟我上朝以外，隻要我在家裏的一切生活都由你來照看，你除了不能出府以外，其他的都隻隨我便可。”
佟仁成的話似乎是個轉機，但西言還是覺得這是佟守望的計謀，不讓她出府，就是不讓其他人見到他們將軍府內有一名青樓女子，但今日卻大張旗鼓地來“霧醉樓”接人又是為何？
“雲子，我爹還答應，你雖為貼身丫鬟，但是可以與我同房的，隻要你能生出兒子，他便同意我把你安置在府外另立門楣。”
“真的嗎？”聽到這，冬晴雲子徹底感受到佟仁成是真的對她有意。
但西言卻不這麽想，“佟將軍，我西言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您剛才說雲子雖為丫鬟，卻仍能與您同房是什麽意思？”
看在冬晴雲子的麵子上，佟仁成也不再與西言計較，隻是回話的語氣不再那麽客氣，“意思就是，雲子隻是我一人的丫鬟，府裏其他事情不用她管，她隻管我一人的生活便可，所以睡自然也是與我一起，若是她能生出兒子，我便能將她安置到府外。”
“好，佟將軍想得周祥，那老奴再請問，若是生的是女兒又當如何？”
“這……”西言的問題似乎問倒了佟仁成，但他還是說了出來，“若是生女兒，便會將她趕出將軍府，隨她去哪，我佟仁成都不會再過問。”
“什麽？果然如此，我是真的聽不下去了！”就在西言剛想發火時，離偌遙突然推開包間的門闖了進來，牙風依楠緊隨其後，“佟仁成，你也太過分了吧？這生男生女誰能說得準，若是如此，你又何必這樣折磨雲子？”
“來人！把那些不相幹的人都給我轟出去！現如今一個青樓都敢對我如此放肆，你區區一名青樓女子竟敢對我指指點點，直呼我姓名，你是不要命了嗎？”
“啪”地一聲，西言竟也摔了一個酒杯，大喊一聲：“這裏是‘霧醉樓’，不是你們將軍府，我西言是這裏的老鴇，星爺是這裏的老板，我看你們誰敢將我的姑娘轟出去！”
西言簡直是豁出性命來保全冬晴雲子，可她卻不知道，她這樣做，更加堅定了冬晴雲子雖佟仁成入府的決心。
眼看場麵即將一發不可收拾，牙風依楠剛想出麵解圍，冬晴雲子卻鼓起勇氣站在中間說道：“各位都冷靜一下，我是當事人，還請聽我一言。”
冬晴雲子的聲調都揚得老高，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聽她會說什麽，“媽媽，偌遙、依楠，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不想讓我去受苦，但我有自己的命運，這就是我的命運，我就該去麵對它，所以，請不要再讓‘霧醉樓’陷入危機中了，你們也給我一個機會來保護你們、保護‘霧醉樓’吧。”
然後她轉身對佟仁成說：“佟將軍，我隨您入府，從此就是您的貼身丫鬟，若是能為您生個兒子，那將是雲子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可若是不能……雲子會自己走，不會讓您為難。”
佟仁成雖然對剛才的事還心有怒火，但冬晴雲子的懂事實在讓他不忍心再做些什麽，因此過去攬住冬晴雲子的腰，深情地看著她說：“雲子，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說罷，佟仁成伸出手示意一名跟隨在他身邊的隨從拿出銀兩，佟仁成將銀兩扔在桌子上說：“這是一百兩，雲子的賣身契拿來。”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西言也不好再爭取什麽，於是她隻好對虎子說：“去拿吧。”
“是，媽媽。”
不一會兒，虎子拿來了冬晴雲子的賣身契，西言並未交給佟仁成，而是親手塞到冬晴雲子手上，十分不舍地說：“雲子，不怕，若是在將軍府待不下去了，就叫人來給媽媽傳個話，媽媽就叫人去接你。若是你最後真的生了個女孩被趕了出來，一定得回到咱們‘霧醉樓’來，媽媽給你養著。”
“媽媽……”冬晴雲子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抱著西言渾身顫抖著。
“雲子……”離偌遙也哭著跑過去和她們一起抱著，牙風依楠走到她們身邊，握著冬晴雲子的手也跟著顫抖著。
這一幕就連包間外的客人們聽了都為之動容，即使以前不那麽喜歡冬晴雲子的其他姑娘也都偷偷抹起了眼淚。
可這一幕對於一個久經沙場的將軍來說，卻讓他十分不厭煩，隻看了一會兒便強行將冬晴雲子拉到自己懷裏，並對西言說：“以後冬晴雲子就不再是這‘霧醉樓’的姑娘了，你們也別再找她！咱們走！”
“雲子……”
“媽媽……”
冬晴雲子被佟仁成攬著出了“霧醉樓”，西言由虎子扶著往外走了兩步目送冬晴雲子走出“霧醉樓”，而離偌遙在包間內哭得泣不成聲，牙風依楠在一旁安慰著她。
“你放心，有舒雲陪著她，不會讓她受欺負的。”雖然牙風依楠這樣說，但她又何嚐不擔心冬晴雲子今後的處境呢？
隻聽“霧醉樓”大門外傳來佟仁成的聲音，似乎在昭告“無悔城”的人們，“各位‘無悔城’的百姓，你們聽好：今後冬晴雲子不再是‘霧醉樓’的第三大招牌，從此她隻是將軍府，我佟仁成的貼身丫鬟，至此告知！”
佟仁成說完便帶著冬晴雲子朝將軍府處走去，西言剛想再往前一步目送她，卻突然暈了過去，“媽媽！媽媽您怎麽了？”
虎子一時沒扶住西言，看著她滑到了地上，眾人趕緊將她扶到了椅子上，牙風依楠和離偌遙也聞聲從包間裏出來，“媽媽，虎子，媽媽怎麽了？”
虎子慌慌張張地說：“我、我也不知道啊，是不是媽媽因為雲子小姐的事傷心過度啊？”
牙風依楠想了想說：“別慌，趕緊請胡郎中來。來幾個人，把媽媽扶到後院去，等待胡郎中的救治！”
此時的“霧醉樓”內亂成了一團，身為第一大招牌的牙風依楠自然要扛起這裏的責任，“各位客官，這隻是‘霧醉樓’的一場鬧劇，想必各位也見怪不怪了，還望各位不要受此影響，繼續享受和姑娘們的飲酒作樂吧！”
“芙月，你和日香去打點水照顧一下媽媽，偌遙，你平複一下情緒，跟我出去一趟。”
“去、去哪裏啊？”離偌遙抹了抹眼淚，看到牙風依楠擔起整個“霧醉樓”的樣子，心裏十分佩服。
“去找星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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