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又如何7
西言扭著身子,扇著扇子來到前廳,沫洛和淩波正坐在挨著大門的位置喝著茶,西言看了看窗外的天,都已經這麽黑了,許言卻還未將牙風依楠送回,這要是回來的時候被沫洛碰上,那還得了?
西言眼睛一轉對虎子說:“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把他們勸回去,而且千萬不能讓芙月出來,那丫頭心直口快的,容易說錯話。”
“知道了,媽媽。”虎子明白了西言的意思,轉身便上了樓,跟芙月說明情況,而西言則要想辦法勸他們回去。
“哎呦,這不是沫洛公子嘛?您怎麽有空來咱們‘霧醉樓’啊,最近沒有接鏢麽?”西言一邊朝他們走去一邊想著辦法。
沫洛見西言走了過來,和淩波兩個人站了起來,恭敬地說:“西媽媽,在下的傷還沒有痊愈,因此最近並未接鏢,今日想來邀請依楠出去溜達溜達,也帶她去散散心。”
“散心?今天是怎麽了,怎麽突然都來散心……”西言小聲地嘀咕著。
可她的嘀咕卻被沫洛聽到了些什麽,疑惑地問:“西媽媽,您剛從說什麽散心?”
“散心?我剛才說散心了麽?”西言一時不知所措,腦子飛速地轉動起來,自說自話道:“啊……我是說,依楠真是和您想到一塊去了,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
“哎呀,西媽媽,您說話什麽時候變得吞吞吐吐的啊?”就連淩波都覺得西言有問題。
弄得西言隻好為難地說:“哎呀,隻不過依楠她並不知沫洛公子您會來帶她散心啊,所以她早些時候自己帶芙月出去了,也、也說是去散心了……”
“哦?她出去了啊……”
“是啊,要不沫洛公子您今日先回,明日再來吧……”
可就在西言想著法地勸沫洛離開“霧醉樓”之時,許言卻帶著濕漉漉的牙風依楠回來了……
“牙風小姐,你慢點。”由於天色已晚,許多店鋪已經打烊了,所以牙風依楠就沒讓許言去給她找衣服,況且她也不好去哪裏換,因此匆匆忙忙地就趕回來了,可誰知……
許言走在前麵,牙風依楠走在後麵,許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牙風依楠拖著一身濕漉漉地衣服剛一踏進“霧醉樓”,便看到門口站著的沫洛和淩波。
那一刻,沫洛看著全身濕透的牙風依楠,眼睛又瞥了瞥一旁官家打扮的許言,似乎明白了什麽,站在一旁的淩波也頓覺尷尬,而且還有些氣憤。
“西媽媽,這您要怎麽解釋?您不是說牙風小姐帶著芙月出去了嘛?那這位公子是誰啊?”淩波首先開口質問,問的西言也是一臉尷尬。
“呃……這個……”西言正想著該怎麽把剛才的謊言圓回來,芙月從樓上跑了下來,後麵還跟著同樣尷尬的虎子。
“小姐!”芙月邊跑邊瞥了眼沫洛和淩波,然後跑到牙風依楠身邊說:“小姐,你回來啦?淩波公子,您可別怪媽媽了,她也是沒辦法。”
“沒辦法?怎麽個沒辦法?實話實說不行麽?非要欺騙我大哥,欺騙我大哥的表情?”淩波越說越氣,就連麵對的是芙月都沒有降低他的火氣,也真是個性情中人。
“嘿,淩波公子,您這話什麽意思啊?”芙月也不示弱,但還是被牙風依楠攔下了。
“芙月,別說了,誰也不怪,要怪就怪我自己沒有福氣。”牙風依楠說完就往樓上走,芙月跟在後麵,手上還不停地替牙風依楠擦著濕漉漉的衣服。
衣服濕了貼在牙風依楠凹凸有致的身上,身材一目了然,頭發因為被打濕披散下來更顯得她的清冷氣質。然而此時,不論是許言還是沫洛,關注點都不會是在她的身材上,而是對方到底是什麽人。
“牙風小姐……”許言本想再與她說幾句話,但看她的樣子似乎已經沒有了力氣,再想想剛才在“忘川園”發生的事情,也許是傷了她的心吧……
牙風依楠聽見了許言的聲音,停在了樓梯上,轉過身說:“許少爺,您回去吧,今日多謝您帶小女子去散心……”
“散心?”聽到“散心”兩個字,淩波的火又上來了,反而沫洛在一旁一句話也沒說,“牙風小姐,今日我大哥好心來接你出去散心,沒成想你原來是早就有主了,既然有人帶你去散心,那我們也就不必再來了!大哥,咱們走!”
淩波的話說得雖然不中聽,但他氣得也在理,所以芙月的確想要反駁幾句,卻也覺得理虧。
好在沫洛還是講理的人,他撥開淩波要拽走他的手,向著許言抱拳問道:“在下‘恒遠’鏢局大當家沫洛,這位是敝人兄弟,也是‘恒遠’鏢局的二當家淩波,剛才兄弟是有些急了,還請見諒,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沫洛的介紹讓許言細細地看了看眼前的鏢局當家,他也是來接牙風依楠去散心的?他難道是牙風依楠的客人不成?可以前也沒見過他啊!但看他看牙風依楠的眼神,再回想牙風依楠剛剛看他的眼神……
許言懂了,他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於是許言開口道:“你就是她心裏的那個人?”
嗯?沫洛一驚,牙風依楠和西言她們也一驚,許言這麽快就知道沫洛是誰了?
西言這一身一身地汗啊,好像她比牙風依楠還緊張呢,西言想:這幸虧是趕上許言性情大變之後了,若是以前,許言還不讓他爹把沫洛的鏢局給抄了家?
西言試圖緩解目前的窘境,“哎呦,咱們別都站著說話啊,虎子,給幾位爺開個包間,讓他們都坐下說話。”
“是,媽媽。”
“不用了,西媽媽。”許言眼神堅定地看著沫洛,仔細端詳著眼前的這位牙風依楠給了心的男人。
俠氣、正義凜然的樣子的確容易讓牙風依楠這種不屑俗世的女子心動,可他呢?他有牙風依楠陪著散心的這一晚,是否就足夠了呢?
此時,這幾個人周圍的空氣似乎凝固了起來,“霧醉樓”中依然熱鬧非凡,可他們幾個卻安靜地可怕。
這時,沫洛開口道:“閣下就是曾強搶依楠入府的丞相之子?”
“是,在下那時的確做得過分,如今已向牙風小姐賠罪,今日小姐也是因在下才會掉到河裏,濕了衣衫,在下……”
“什麽?依楠掉到河裏了?”西言忍不住大叫一聲,反身到樓梯處查探牙風依楠是否受了傷,“依楠,怎麽回事,你不是和許少爺去散步了麽?怎麽會掉河裏呢?”
聽了剛才許言的話,牙風依楠心裏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她聲音虛弱地說:“媽媽,我沒事,今夜之事是依楠闖的禍,與許少爺無關。”牙風依楠看向許言和沫洛的方向說:“許少爺、沫洛公子,你們都請回吧,小女子累了,實在無暇應付各位了,抱歉。”
牙風依楠說完便要往樓上走,卻在轉身之時倒了下去。
“依楠!”
“小姐!”西言和芙月就在牙風依楠身邊,勉強將她扶起一些,不讓她磕碰到樓梯,而沫洛和許言他們也都趕了過來。
“依楠!”沫洛和許言同時跑過來詢問牙風依楠的情況,他倆碰到一起時,眼神相對,彼此都知道對方心裏在想什麽,猶豫之間西言已經讓虎子幫忙把牙風依楠抬回房裏了。
“我說兩位公子,你倆要麽先去包間裏歇息一番,要麽就請回吧,依楠身子弱,掉到河裏又濕漉漉地回來,定是生病了,現下老奴實在無暇顧及二位,如若二位不急著回去,那就到包間裏等候,老奴這邊處理完就過去。”
聽西言都這麽說了,許言和沫洛也不好再爭執和猶豫,許言說:“西媽媽,我也該回去了,明日再來看望牙風小姐,麻煩媽媽和芙月姑娘幫我跟牙風小姐說一聲,讓她保重。”
“哦哦,好,好,那我就不送許少爺了。”
西言又看向沫洛,結果淩波拽了拽沫洛的衣服說:“大哥,咱們等等吧,難道你不想知道都發生了什麽嗎?”
聽了淩波的話,沫洛隻是點點頭,說了句:“勞煩各位了。”
許言走了,沫洛和淩波又被虎子領去了包間,芙月應聲去找胡郎中來,西言陪著牙風依楠之時,離偌遙和冬晴雲子也知曉此事來看望她,這時的“霧醉樓”中又恢複了平日的模樣。
而實際上,在這個夜裏,有人疑惑,有人傷感,有人生病,有人歎息,又怎會如這熱鬧非常的“霧醉樓”一般歡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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