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又如何4
出了“霧醉樓”,許言讓虎子準備的轎子早已等在門口,此時正處於夕陽西下之時,陽光雖然微弱卻仍是暖的,而那微弱的夕陽,正映照了牙風依楠此時的心境。
低落的惆悵中卻有那麽一點點微弱的暖意,這惆悵或許與沫洛相關,而這微弱的暖意,或許是許言帶來的吧……
來到“忘川園”,牙風依楠由許言扶著下了轎,抬頭一望便是夕陽西下的場景,“忘川園”三個字赫然顯現在牌匾上。
這是“無悔城”內最大的花園賞景,一般隻有達官貴人或有錢人家的小姐和公子才能來此欣賞,門口有把守的差官,均是看了各府邸的腰牌或常來的熟人才能進入此園。
今日許言並未將新堂帶在身邊,沒有新堂身上的丞相府腰牌,好在他經常來此賞景澆愁,因此把守的差官們早已對他相熟了。
“哎呦,這不是丞相府的許少爺嘛!”那差官見了丞相府的人必然是要巴結一番的。
但他見許言此次竟還帶了一名女子前來,而且那女子身上脂粉氣較濃,因此有些疑惑地試探說:“許少爺今日竟是帶著這麽一位美嬌娘前來,看來二位就快好事將近了吧?”
牙風依楠自然不會回應那差官所說的話,她想著:若是離偌遙來此,必定會文雅地罵那差官一頓,想著想著不禁淡淡地笑了笑。
但她這淡淡地笑卻引得了許言的注意,因此許言十分滿意地說:“官爺好眼力,不過也不要汙了小姐的名聲才好,今日我們隻是來此賞花弄草,牙風小姐肯與我來此,已是在下的福氣,不敢奢求太多。”
說著,許言塞了守門的差官一錠銀子便護送著牙風依楠走進了“忘川園”,但他們進去後,卻惹來了圍觀者的一通議論。
“田爺,你知道剛才進去的那對男女是誰嘛?”
“知道啊,那不是丞相府的許少爺嘛,但是那女子我就不知曉了,以前也沒見她來過,是哪家不出閣的小姐麽?”那位守門的差官人稱“田爺”。
“嗨,你隻說對了一半,小姐的確是小姐,隻不過不是哪家不出閣的小姐,而是咱們‘無悔城’內最有名的青樓‘霧醉樓’裏的小姐!”
“啊?不會吧……丞相府的少爺竟會帶一個青樓女子來這‘忘川園’賞景?這還真是天下奇聞呐!”
“那有什麽稀奇的,許言和牙風依楠的事早就傳遍‘無悔城’了,你竟然不知道?”
“原來就是那件事啊!咱們知道是知道,可剛剛那位小姐怎麽看也不像是風塵中人啊,身上的胭脂氣的確濃了一些,可從氣質上看哪裏像個青樓女子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可是‘霧醉樓’的頭牌啊!一直就以高冷著稱,而且‘霧醉樓’可不同於其他青樓,那可是王公貴族才能去消遣的地方,若不是之前許言強搶她回府那件事鬧得人盡皆知,他人也很難知曉那牙風依楠到底長了個什麽天仙模樣啊!”
“嗯……的確是冷得極美呢……”
進了“忘川園”,一片花海映入眼簾,碧草襯托著鮮花的美麗,夕陽映照著“忘川園”中的河水碧波蕩漾,處在花海的身後,就像是一個嬌弱的美人,渴望著身後能有一雙厚重的雙手托著她的身軀,讓她的內心有所依靠。
“牙風小姐……”此時,站在她身後的是許言,想要給她安全感和疼愛的也是許言,而此時的沫洛,或許又去保鏢,去保護其他人的東西或人去了吧?
“我們去河邊坐坐吧?”牙風依楠也並未等待許言的回答就自己走向了河邊的涼亭。
許言跟隨而來,見牙風依楠並未坐下,而是站在涼亭靠河岸的一處望著那在夕陽西下中逐漸蕩漾的漣漪,眼淚緩緩流下,她卻沒有一點動容。
這一幕許言感到似曾相識一般,早在她給自己以血換血救他命的時候,他就想過:牙風依楠啊,你的冷恰恰讓我看到了你內心的脆弱和對愛情的渴望。
可惜,正是他尊貴的身份,導致他雖能做到給她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和疼愛,卻不能給她想要的安全感和對愛情的渴望。
其實,許言在那時就已經想明白,即使自己可以用搶的將她接入府,可她的心卻已經給了另一個男人,況且自己的爹也不可能同意牙風依楠入府。
因此他早已放棄了與她相守一生,現隻願自己能在她需要人陪的時候陪在她身邊,即使她的心裏沒有自己也無所謂。
許言啊許言,你怎會因一個青樓女子而改變了自己張揚跋扈的少爺性格呢?或許,連他自己都說不出原因。
“依楠……”許言試著叫了一聲,他已經做好牙風依楠冷冷地反駁他的準備,可牙風依楠卻沒有任何言語,隻是用絲帕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然後轉身坐了下去。
“許少爺,你最能明白愛一個人卻無法得到的感受了吧?”夕陽已經快要消失,“忘川園”內的各式燈籠已經陸續點起,河中的遊船也已經如花舫的船隻般在河上遊蕩了起來,一些公子哥們正扶著那些官家小姐上船。
而牙風依楠提出的問題卻讓許言一時語塞,不知她到底想要聽什麽樣的答案。
就在許言不知該怎樣回答時,牙風依楠又說:“咱們也去那花舫上瞧瞧吧?我這輩子……能以客人的身份上去,也就這一回了吧……”
“好。”許言順著牙風依楠眼神的方向看去,是啊,像她這樣的身份,如果去到花舫上,也隻能是去陪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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