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為何物5

  丞相府大廳，正位坐著許文楓，身側站著許言的隨從新堂，牙風依楠則坐在了客席，旁邊站著侍女小玲。


  他們就這樣坐著，誰也不開口，最終還是許文楓忍不住開口道：“牙風小姐，你今天喚我們來，卻遲遲不開口，你是什麽意思？”


  “我在想該怎麽告訴你們真相和解毒的辦法。”牙風依楠看了看那三個人，他們果然一驚，都盯著她，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解毒？你的意思是，我兒中了毒？”


  “是的。”


  許文楓“啪”地一聲拍響了桌子，他心中的怒氣已到達了極點。“你這青樓女子竟向我兒下了毒！”


  “丞相別激動，毒不是我下的，這裏麵有誤會，也說不清。”雖然許文楓已氣成那樣，但牙風依楠依然很淡然。


  “好，下毒的事我暫且不追究，但事後會讓你給出個交代！現在你是說，你有辦法替小兒解毒？”許文楓雖然心中一陣欣喜又一陣著急，但表麵上卻表現得十分淡然。


  可新堂和小玲卻沒有這種定力，紛紛湊到牙風依楠身邊問道：“牙風小姐，你真的有辦法救少爺麽？”


  “牙風小姐，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樣的？”小玲自然更擔心許言的身體健康，而新堂則在關心許言健康的基礎上還想知道他倆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事情是這樣的。”牙風依楠定了定心神說：“我的一位朋友曾給我留下一種迷藥——紅香粉，本為我防身之用，但不知怎麽，卻誤撒在給許少爺的點心上了……”


  可還沒等牙風依楠說完，許文楓便打斷了她。“誤撒？牙風小姐，這個理由可說不通吧？”


  牙風依楠自是知道這個理由，新堂會信，小玲會信，唯獨丞相許文楓是不會信的。


  她環顧了一下丞相府大廳，兩次來此，都未仔細觀察過。


  古香古色的大廳，木質的油香味兒，和那時在茶樓裏的油香味兒不同，這裏的味道更重、更香、更沁人心脾。


  大廳裏的牌匾上赫然寫著“寧靜致遠”，嗯，這似乎就是許文楓的作風，至少在牙風依楠看來，許文楓雖然一身傲氣，心態卻如這四個字一樣。


  “既然丞相不信小女子說的話，那這解毒之法，幹脆也就不說了吧？”聽到牙風依楠竟如此和許文楓說話，新堂和小玲在一旁直冒冷汗。


  “哼，新堂已經去報過信了，若是你喚不醒小兒，你就別想回‘霧醉樓’！”許文楓氣得站了起來，“若是小兒有何不測，你就別想再活著走出這丞相府！”


  許文楓“啪”地一聲將茶杯摔在地上，嚇得小玲趕緊過去收拾，新堂則檢查自家老爺是否受傷。


  而牙風依楠卻在一旁冷笑了一聲，然後對許文楓說：“那小女子就告謝丞相了。”


  牙風依楠的話讓許文楓的火消了大半，竟又坐下，聽牙風依楠接下來會說些什麽。


  而牙風依楠也不讓他失望，接著說：“小女子早年間就來到了‘霧醉樓’做一名青樓女子，接觸了不少男子，卻無一能像許少爺這般癡情的。”


  牙風依楠頓了頓，看了看許文楓的表情，許文楓拿起小玲給他新換的茶杯喝起了茶，並沒有看向牙風依楠。


  “但小女子也是看透了世間的情愛，所以心無牽掛，也身無可戀，死，隻是對小女子的一種解脫而已。”當牙風依楠說到“死”這個字時，她看到許文楓似乎有些動容了。


  “所以，既然自己沒有膽量離開這個世界，許丞相能幫助小女子自然是再好不過了。隻是……”牙風依楠特意停了下來，果然勾起了許文楓的好奇心。


  “隻是什麽？”


  “隻是，若是小女子死了或是丞相逼得小女子決定不救許少爺了，那麽小女子給許少爺陪葬倒沒什麽，可丞相您，能接受得了麽？”


  “你……”牙風依楠說得很是自然，就像不是有關自己生死一般，可許文楓卻仿佛被她將了一軍，隻得為了兒子忍了這一次。


  “好，你說，我兒該怎麽救？”


  “我會按照胡郎中的方法，給許少爺換血。”


  “換血？”許文楓、新堂和小玲幾乎同時驚訝地重複了這兩個字。


  “你休想讓我兒身上流著你這青樓女子的血！”許文楓還以為她有什麽好辦法，聽著就覺得荒唐。


  “好！”牙風依楠重重地說了個好字，她其實早就看出，許文楓隻是強作鎮定，於是便順水推舟地說：“那就請丞相送小女子上黃泉路吧。”


  牙風依楠的鎮定與決心，讓許文楓瞬間對她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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